第九十章 內鬥

“去找八,七,我們去找八吧。”虛塵只能搏一搏了,“我們不要在做這些事情了……”

“初……我和八都知道這些事情不是正確的,但是,主上給予了我們生命,他的命令我們不能忤逆。”七說道,這也正是虛塵的顧慮。

“難道就要看着這件事情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虛塵看着那灰濛濛的天空——大雨,將至。

“得過且過吧,這本就不是我們的世界。”七拍了拍虛塵的肩膀,安慰道。

爹爹,這次,恐怕不能幫你了……我不能再背叛我的家人了……

“你知道謎在哪嗎?”卡修斯問着眼前的精靈。

“神瞳一族遺址。”精靈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多半在哪。如今,外族長老都在找他,若是你能找到他,便將他帶回來吧。”

“爲何是我?”卡修斯問道。

“她唯待你不同。”這是精靈唯一一次不稱謎爲少主了,或許從前,精靈只覺得,少主是屬意於“燭”——那個伴她(謎)成長的,血族棄嬰。

“她……少主告訴了你許多,你應該比我更瞭解我們少主。”精靈無奈的笑了笑,自家的少主,終究是要長大的。感情的事,也不是可以隨着自己的想法而來的。

你選擇了忘記,可是你能真正放下?

“是嗎……我儘量吧。能帶我去嗎?”

……

“不再休息一下?今後的路,怕是更難走了。”血·墨曈唯在謎面前,放下了那高高在上的女王身姿。除了她弟弟,謎是她唯一的親人了。這麼多年的孤獨,被背叛的絕望——她格外珍惜親情,哪怕是放下大錯,她也要救下她的親人。

“左右都是一死……還有必要嗎?”謎站起身,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回來了。他也覺得奇怪,從前,每每回到這裡,除了揮之不去的悲傷與憤怒,便再沒了其他情感。如今,不知怎麼,對於自己的父族,那根深蒂固的依戀也煙消雲散。

是錯覺嗎?還是自己多慮了。

“哈哈,有意思……”心中,九重渉的笑聲,謎自然是聽不見的。“喂,老姐,這丫頭心思倒很細膩。”

“爾好好想想之後該怎麼辦吧。”血·墨曈並不想理會九重渉,若謎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他必然會繼續他的執念。她已經不想他再爲了不值得的事情,耗費不值得的精力。她血·墨曈,會有辦法讓他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主上只要我幹那麼一次,之後的事情可就不干我的事了。”九重渉笑了笑,他到底是玩世不恭,這戲——好生有趣啊。

“那就趁早離開。”血·墨曈那冰涼的眸子,似乎快要放出一隻冷箭了一般。

“不能啊。你看,這裡住了這麼多人,多熱鬧啊。況且,我可不想回去。無聊死了。”九重渉那沒心沒肺的口吻,倒讓血·墨曈逐漸冷靜了下來。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謎。

“現在,該去哪呢……”謎長嘆了一口氣,自問自答,“還剩三個。”

“你下得了手嗎?”黑暗的角落裡的那個人影,陰陰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謎拉了拉帽檐,他的臉龐更爲不清,“尹幽,你不要多管閒事。”

“你變了。”尹幽繼續說道,“對他,你不可能。打賭嗎?”

“好啊。”謎繼續整理衣襟,“你輸了,該怎麼辦。”

“你相信你的心嗎?”尹幽淡淡說道。

漆黑的帽檐底下,深不見底。

……

許久,他才緩緩說道,“人來了。”

“誰?”

“他……”謎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他雖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但是——沒有但是,他就是要趕盡殺絕。

“伊做不到的……”血·墨曈喃喃道——退入了了無盡的黑暗中。

“喂,我說老姐,別那麼喪氣。”九重渉那玩世不恭的臉角像極了從前的一個人。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讓我試試?”九重渉笑着說道。

“隨你的便。”血·墨曈倒也不在乎他人的死活,特別是那個像極了“那個人”的人……

“我就送到這裡了,再前面的路,我就沒有資格進去了。”精靈對卡修斯說道。

“有勞。”那是卡修斯的招牌笑容。

“那就先告辭了。”精靈說着,騰空一躍,倒也消失得乾淨。

你會在這嗎……那清晰明亮的眸子裡閃現了一絲猶疑——去見她吧,不然,還會有機會嗎?

他終究是邁出了這一步,他也知道,一旦走出了這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往裡走,青蔥的古樹愈發稀少了,綠色也逐漸過渡爲了黃褐色。偶爾可以看見幾枝到死也不肯彎腰的枯枝,孤獨的立着。殘缺的房屋,參差不齊。但,房屋的大部分已經和腳底的沙土化爲了一體。雖然已經過了千年,但唯有遠處的那座城堡依舊屹立不倒——千年的光陰,彷彿在它眼中,留下的只是更爲古老的痕跡。這也給它添上了幾分神秘色彩。

強烈的好奇心不斷的催促着。卡修斯的直覺告訴他——謎一定就在那。

他定了定腳步,終究是去了……

“參見血皇……”那本是最爲清爽的綠色已經有些枯黃,血色的印記隱隱發黑。

“蕭橦還是蕭秋晗?或許我應該叫你啟糯。”血·剎那冷淡的話語中倒聽不出其他的意味。

“啟糯可是宇宙中,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頂級殺手,血皇這是在說笑嗎?”蕭橦迷惘的眼神裡流露出淡淡的忐忑。

“啟糯小姐,你可別謙虛。怎麼,幫我殺一個人,如何?”血·剎的話語中根本不帶任何請求的意味。

“好啊。”蕭橦沒有再正視血·剎,她那本就緊握的雙拳,因外力的增加,而有些顫抖。

“不過也是,爲了你的妹妹,不管在別人面前表現的再如何善良——這善良的背後,怕是誰也看不清吧。”血·剎似乎是在勾起蕭橦內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顯然,他成功了。

“殺誰?”

“卡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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