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把公司的名字敲定爲:山林實業,取方靖珊的珊字諧音,和我名字裡的林字,也貼合王懷義承包地畝的事實情況。雖然這件事情跟我關係不算太大,但是我畢竟也算是名義上的老闆,還是要費點心思的。
“小方啊,這以後小戴可就是我的老闆了,你就成了老闆娘了。”
王懷義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我和方靖珊也附和着小聲輕笑了起來。
方靖珊卻在這時候突然發問:“王叔,您怎麼突然想起來幹種莊稼的買賣了?”
我心底驚了一下,向方靖珊投去了質疑的目光,方靖珊卻不理會我。
雖然我也很想知道王懷義的真實目的,但是我是萬萬沒想到方靖珊就這麼直接問出來了,這不是明擺着給人難堪嗎?
王懷義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道:“我王懷義也是農村出來的,我父母也都是種地的莊稼人,現在事業好起來了,還是想再感受感受以前種地時候的感覺。再說了,你們可別小瞧這種莊稼,這次承包了差不多五百畝的農田,一年下來也能有個幾十萬的利潤呢。”
雖然我和方靖珊對王懷義的說法還是心存懷疑,但是既然王懷義不想透露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當然,對我來說只需要確認我的既得利益沒有問題就行了,至於剩下的事情,交給時間就好了。
隨後王懷義還邀請我們留在這兒一起吃了晚飯,期間還想讓我再喝點酒,被方靖珊以晚上還要回學校爲由拒絕了。
有的時候我還是從心底佩服方靖珊的,能保持清晰的大局觀和果斷性,這點是我遠遠比不上的。
……
週一上午只有一節大課,上完課我就去辦公室打算跟唐豔泓說一下下午要去電視臺的事情。
我到辦公室的時候,看着唐豔泓居然正在玩擼啊擼,我當時就驚了!
“泓......”我剛想叫聲泓姐,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學校,連忙改口:“唐老師,你還玩兒擼啊擼呢?”
唐豔泓也沒顧得上轉臉看我,就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我等一下,你先玩你的。”
我自己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在唐豔泓旁邊坐下了。
我一直覺得我自己的水平已經夠水的了,看了唐豔泓的下飯操作,我心裡頓時覺得自己還有點下降空間的。
在唐豔泓玩的遊戲角色死掉一次之後,唐豔泓嘆了一口氣,這才轉頭看向我,誰知道唐豔泓居然被嚇了一跳,“戴一林,你怎麼在這兒?”
“啊?”我被唐豔泓這麼一問也有些愣神,“我……我一直在這兒啊。”
“你剛剛不是走了嗎?”
我頓時無語住了,沒想到唐豔泓玩遊戲這麼入迷,“我一直在這兒坐着呢,也沒動啊。”
唐豔泓突然用一種帶有極大希望的眼神看向我,“哎,對了這遊戲你會不會玩兒?”
“會,不過只會一點點。”
唐豔泓聞言站起身,讓我坐在她的位置上,“那你先幫我把這局遊戲贏了吧,我太菜了,都被人家罵了好久了。對了,你們等下沒課吧?”
“沒課,我......”
“沒課就好,趕緊上,幫我報仇。”
我看着1/9/0的戰績陷入了沉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唐豔泓剛剛說的是讓我幫她“贏”,有難度啊。
分析了一下游戲局勢,
我只能先吃隊友的兵線,補補發育,同時把隊友的語言消息全部屏蔽了。
可是我屏蔽得了隊友,卻屏蔽不了唐豔泓的嘴。
“哎哎哎......他們打架了,快去快去呀。”唐豔泓指着小地圖喊道。
我沒理會她,反過來問了她一句:“你什麼時候玩兒這遊戲的?”
“就前些天,胡垚他說帶我玩的,我自己偷偷練習一下技術,卷死他!”
話音未落,唐豔泓又指着屏幕說道:“哎哎哎......你看對面全是殘血了,你怎麼不上啊?”
......
最後在我的全力不要臉發育下,終於找到機會配合隊友團滅了對面,直接一波結束了遊戲。
“沒想到你玩遊戲還挺有一手的嘛,教教我唄。”唐豔泓滿臉興奮地說道。
雖然我也不是什麼高手,還是給唐豔泓留下了一句話,“這遊戲是推塔遊戲,不是殺人遊戲。”
“那不把對面的人全部殺掉,怎麼推塔?”
面對唐豔泓提出的問題,我無言以對,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唐豔泓見我不做聲,撇着嘴說:“哎呀,算了算了,你那技術也就那樣,估計你也教不出什麼名堂。”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唐豔泓,心裡頭那個憋屈,雖然我菜,但是也輪不到你唐豔泓來說我菜吧!
越想越氣,我決定給唐豔泓再表演一把,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操作!
可是我登陸了賬號之後,就迎來了第一波嘲諷。
唐豔泓指着我的排位徽章譏諷道:“你怎麼是白銀啊?胡垚他們說白銀最菜了,都是大混子。”
我頓時老臉一紅,可是也不能丟了份兒,故作鎮定地說:“我......我只是不想打排位。”
“排位?什麼排位?”唐豔泓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着我。
我趕緊閉嘴,萬一唐豔泓打通了任督二脈,去玩排位賽,我擔心她族譜難保。
從一級補兵開始,我一點一點地教唐豔泓怎麼出裝備和把控遊戲節奏,最後我以2/7/2的戰績,在隊友的帶飛下躺贏。
“看吧,贏了。”我得意地衝着唐豔泓說道。
唐豔泓皺着眉頭盯着結算畫面瞅了半天,嘴裡冒出了一句:“你好像跟我水平差不多嘛。”
“我這叫把資源讓給隊友,爲了勝利,犧牲一點不算什麼的。”
唐豔泓顯然對我的話十二分的不相信,鄙夷地說了句:“大混子。”
我還想反駁點什麼,唐豔泓這時候又正色問我,“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啊?又請假?”
“是,不過這次是有正經事。”
“你能有什麼正經事?跟方靖珊約會?”唐豔泓撇着嘴說道。
“額......是這次要請假的時間可能有點長,要是真去約會,我就不特地來找你請假了。”
唐豔泓滿臉質疑地盯着我,“那是什麼事?”
“我下午要去電視臺錄節目,後面可能還會請假,所以來跟你報備一下。”
“你?去電視臺?錄節目?”
我看得出唐豔泓在很努力的憋笑,因爲這個請假理由看起來確實很搞笑還很離譜。
“對啊,就我們X市電視臺的那個《年度人物》。”
唐豔泓見我面色認真,這才相信了我的話,開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他們上個禮拜五給我打的電話,讓我今天先去對接一下。”
唐豔泓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啊,這是我們整個土木系的好事兒啊。你儘管去,需要請假直接給我發消息就行。”
“好嘞。那謝謝泓姐了!”
我剛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唐豔泓又一次叫住了。
“怎麼了?唐老師?還有什麼事兒嘛?”我疑惑地問道。
“你那個擼啊擼的賬號能不能借我玩兒兩天,我看你賬號上游戲角色挺多的,我練練手。”
“額......”
不等我答應,唐豔泓就替我做了決定:“行,那就這麼定了,祝你錄製節目一路順風!”
我離開辦公室後,想着上午沒什麼事兒,我給方靖珊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去醫院看看還在住院的樑爽。
原本樑爽的父母是想過來看看樑爽的,但是樑爽的老家離這裡兩千多公里,樑爽心疼錢,就說身體無大礙,過幾天就能出院了,他父母這才作罷。
我從路上的水果攤買了些水果,沒買花籃是因爲真的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又不是要上電視,還把水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到了醫院,看見樑爽正坐在病牀上看着窗外發呆,頭上還包裹着繃帶,胳膊也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架在病牀頭的護欄上。
我輕聲敲了敲門,叫了聲樑爽。
樑爽轉過身,見是我來了,還想站起身迎接我一下。
我連忙上前把他扶住,讓他趕緊坐下休息,要是再動了傷口就麻煩了。
我剛在樑爽的身邊坐下,樑爽就面露感激地說:“林子,這次......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我還不一定被整成什麼樣子呢。”
這件事情在我心裡本來就成了個疙瘩,再經樑爽這麼一說,我心中也有些酸澀。
我苦笑了一聲,“說什麼呢?都是兄弟,我去給你洗個蘋果,你等一下啊。”
跑到醫院的衛生間,我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看着和自己共居一室的好兄弟被人家打成這樣,自己卻無能爲力,深深的自責涌上了我的心頭。
可是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弱肉強食!強者欺負弱者,有錢的欺負沒錢的,有權的欺負沒權的。
而樑爽這樣一個出生在既沒錢又沒權的家庭的孩子,不遠上千里路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城市求學,似乎永遠都處在食物鏈的最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