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琥珀色的瞳眸清澈如山泉,讓人望上一眼就沉浸在她的世界裡。她氣質清冷,越是不說話越給人一種神秘感。
李近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隨着人流擡步上前,妖孽的桃花眸放出異樣光芒,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往復,最後落在白大褂上的胸牌:phdtiddleryu。
“她也姓餘?”平平喃喃自語,他的功課一般,讀外語宛如天書,除了看清姓氏之外,其餘完全不明白。
泌尿科診室,蜜色美女堪堪擡起頭來,看着面前油頭粉面的男子,“李小剛,請坐!”
餘小魚伸出手朝對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誰知道對方卻藉機抓住她的柔荑,不肯鬆開,還一個勁兒地上下搖晃,語氣滿是感動,“餘大夫,你好,久仰大名。”
小魚兒往回縮了兩下手都沒有成功,面色自然不大好,淡淡回道,“李先生,我剛到第一醫院就職,您如何聽說過我的名字呢?”
李小剛愣了一下,尷尬笑笑,他能說自己在網上瞧到什麼“美女醫生,豔驚冰城”的帖子之後,便聞風而至嗎?
趁着男人愣神的時機,小魚兒成功抽出右手,雙眸落在眼前一疊厚厚的治療檔案上,公式化地問道,“李先生,您的資料還不夠詳盡,爲了瞭解您的病情,並快速確診,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回答幾個問題。”
忽略對方停留在自己臉上那兩道貪婪的視線,她徑直問道,“請問您的婚姻狀況是……”
“未婚,也沒交過女朋友。”
餘小魚盯着檔案上的一欄,又問,“三十四歲?至今沒有女朋友?難道您是處……”
“對,我三十四,比你大十歲。”李小剛說這話時,面上有些侷促,“我一直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這話一說,旁邊幾個排隊的病人竟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餘小魚撓頭,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年紀?
也沒多想,小魚兒接着問,“李先生,您的病情敘述是夫妻生活時無法正常射.精,既然您自稱守身如玉,那麼請問有需要的時候是如何解決呢?”
李小剛難堪地垂下頭,緩緩擡起左手。
如此一來,一旁圍觀的人又是低低噴笑。
小魚兒忍住笑,斂神專注自己的工作,接着問,“這麼說,李先生有手銀(銀爲違禁字錯寫)的習慣?”
對方點點頭,沒敢接話。
“那麼該過程中,是否射.精呢?”
李小剛遲疑了半天,終於發出蚊哼一般的聲音,“有時能,有時不能。”
“什麼時候能,什麼不能?”小魚兒問這些問題時並沒有看對方,態度說不出的風輕雲淡,只是良久沒得到迴應才緩緩擡眸,“李先生,有病不瞞醫,我希望您能明白,我是在診治病情,不是在騷擾您。”
男人表情有些僵硬,還是盡力合作,只是話聲愈加小了起來,“模樣好的、身材火辣的就能;樣貌普通的、飛機場般的就不能。”
小魚兒聽後半晌才明白過來,“就是說您只對漂亮女孩產生生理反應?”
對方嗯了一聲,“像餘醫生這樣的就能。”
“什麼有病?擺明了就是色……”身邊的護士小蔣不屑地小聲嘟噥,最後一個字硬是在餘醫生凌厲的目光中生生嚥了回去。
餘小魚紅脣微撇,扶額笑了一下,總結病情,“李先生如果需要的話,都是自己用手發泄嗎?”
點頭。
“這種狀態很頻繁?”
再點頭。
“每次只有面對美女才能成功?”
還是點頭。
小魚兒眼皮沒擡一下,接着詢問,“不射.精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李小剛嚥下兩口唾沫,又清了清嗓子,“上一次的時候。”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臭臭的,彷彿吃了大便。
“那您是否感覺尿急、尿頻、尿痛?抑或是尿不盡、尿分叉、尿等待、小腹墜脹?”
李小剛臉色又黑了幾分,腦袋搖成撥浪鼓。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詭異的目光,那種鄙視與輕蔑雖不宣之於口,卻似殺人於無形的軟刀,讓人寒毛卓立。
其實,他也沒什麼大病,雖然宅男基本都身體欠佳,但是也不至於完全沒有用。
就是快播被禁了,他到晚上沒有了島國女人的陪伴,只能把全部熱情寄託在中國女人身上。因爲在網上瞧見餘小魚穿着白大褂的清麗身影,便吃了迷藥般一見鍾情。這也不能全怪他,大多數男人都對白衣天使有種特別的愛好。
小魚兒察覺到對方有些扛不住
了,打鐵趁熱,“那有沒有陰.囊潮溼、尿後或便後滴白等現象呢?睾.丸是否有墜脹及疼痛的感覺?”
在其餘人一片暗笑中,李小剛差點把腦袋插進褲襠裡,丟人現眼到極點。
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李近平都受不了了,瞪着驚恐的眼睛,好像看怪物一般瞧着餘小魚,心裡想:這個女人怎麼能當衆問出這樣不登大雅的話呢?
“李先生是不是長期久座,總是憋尿,或者經常熬夜?”
“宅男熬夜是正常的。”
“有沒有服用一些藥物?”
“沒有,我體格一直不錯。”
餘小魚挑高眉毛想了一想,“李先生這種情況屬於性功能障礙的一種,我們會安排您做一些更詳盡的檢查,以確定射.精困難屬於功能性還是器質性。”
她的手在病歷上飛快移動,“小蔣,帶李先生去內屋進行下一步外科檢查。”
李小剛大概是出於好奇,站起身來問道,“餘大夫,外科都檢查什麼呀?”
護士小蔣解釋道,“外科檢查就是通過觸摸淋巴結、甲狀腺、脊柱、皮膚等來發現腫瘤。”
“觸摸?”李小剛一聽這話,雙眼迸出興奮的綠光,“誰給我做檢查?”一想到有可能被心中的某個女神碰觸,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
“外科基本由我代替餘大夫檢查。”小蔣回答。
“哦,這樣啊!”語氣中滿滿都是失望。
小蔣是個好護士,即便瞧出對方語氣中的失落,還是柔聲安慰,“不過,沒關係,最後一項由余大夫親自檢查。”
“是嗎?”李小剛激動得差點流出貓尿兩行,“哪一項?”
“月工指(月工爲違禁字錯寫,下同),”小蔣怕對方聽不懂醫學方面的專業術語,接着做深一步的註解,“就是戴好手套後,用食指觸及月工門周圍有無硬結、腫物和壓痛,有無波動感,並檢查月工外皮下有無瘻管、索條及走向等。觸摸月工門,是發現前列腺肥大、以及腫瘤的最佳方法……”
李小剛宛如被雷劈了一般,就像雕像一般呆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讓女神看自己的那個地方,還不如用刀直接殺了他痛快!
已經走了三四步,卻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的護士小蔣,站定步子,困惑地問道,“李先生,你怎麼了?爲什麼還不跟上來?”
“那個……我今天還有事要辦,時間來不及了,改天再來檢查。”李小剛扔下這句話,腳下踩了風火輪般,飛着跑開,只留給大家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
大廳裡鬨笑一堂,剛纔和李小剛聊得開心的it界精英樂得肚子轉筋了,就連一直繃着俏臉的餘小魚都嗤嗤一笑,眼中嘲諷畢現。
就在所有人嘲笑某男有心偷香卻勇氣不足之時,卻有不和諧的一道男音傳來,“真沒出息,外科檢查有什麼怕的!”
衆人沿着聲音的來源,就瞧見一身高仿運動裝但眉眼清俊,手中捧着一束玫瑰的男人。
餘小魚瞥見眼前的男人,臉色一僵,瞪着那雙明明含着捉弄笑意的桃花眼眸,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腦子一熱,臉頰驀地紅燙如火。
“這位患者,您也是來看病的嗎?”小蔣護士是外貌協會的,瞧見好看的男人話就多了起來。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人的。”平平抓住時機問道,“這位美女,請問你們醫院有叫餘小魚的醫生嗎?”
小蔣搖頭晃腦,“沒聽說。我們醫院好像就一位姓餘的醫生,就是你眼前的這位,畢業於harvardmedicalschool的phdtiddleryu。”
一連串的英文搞得平平腦袋大了一圈,他儘量保持笑容,“您好,餘醫生。”
小魚兒大腦細胞飛速運轉,心下腹誹:這個男人究竟在搗什麼鬼?
想了片刻,她當即明白,敢情昨晚自己寬衣解帶,服侍得周到體貼,甚至連純潔的身體都無私奉獻,可人家壓根沒看清自己是誰。
想到這些,一股怒火將胸膛點亮,她忍不住冷冷問道,“這位先生,你找餘小魚有什麼事嗎?”
李近平幽幽露出笑臉,“沒什麼,只是一些私事。”
“私事?您跟她很熟?”
“她是我的……我的女朋友。”平平以爲對方是餘小魚同事,立時擺出一副狗腿的模樣,“餘醫生,你們是不是認識?你知道她在什麼科室嗎?”
“餘小魚?真好聽的名字!”小魚兒故意擡高語氣,心裡暗罵對方無恥,竟然恬不知恥地自稱男女關係,“可惜了,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