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誇你什麼呢?”談熙冷笑,“自作聰明!”
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曾桂香的衣服比曾桂蘭和曾桂芬的乾淨許多,可見在教訓衛影這事兒上,她並未出過多少力。
顯然比起給外甥女“討公道”,她更重視衣服整潔與否。
說白了,就是棵牆頭草,跟着西風倒!
自家強勢,她就耀武揚威;談熙強勢,她可以跪地求饒。
“我看,剛纔扒衣服的時候,你也沒少用力啊?”
“這主意是桂蘭出的!跟我沒關……”
“樑子!”談熙突然拔高音調,指着曾桂蘭和曾桂香,“把她們倆衣服扒了。”
“好嘞!”頓時,幾個兄弟圍上去,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淫笑聲,混雜一團。
談熙瞥了眼倒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曾桂芬,輕聲一笑:“裝暈就能躲過一劫?”
昏迷不醒的人睫毛顫了顫,卻還是自欺欺人地緊閉雙眼。
“你,”談熙指着一個小弟,“身上有刀嗎?”
“有。”
“這女人脖子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要不,你給補幾刀?”
“沒問題!”小弟十分利索地從屁股後頭摸出一把水果刀,朝地上死豬一樣的女人逼近。
曾桂芬慘叫一聲,猛地坐起來,“不要砍我!我磕頭,我認錯,我們不應該招惹衛影,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談熙冷笑。
曾桂芬見她不爲所動,轉而跪到衛影面前:“姑娘,你是好人,求求你朋友高擡貴手放過我們一家吧!求求你了……”
衛影面無表情地看清,目光幽若寒潭。
“衛小姐,姑奶奶,我們是無心的,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招惹你……”曾桂芬也算豁得出去,響頭一個接着一個,眼淚鼻涕混在一起,還有那身血,看上去可笑又可憐。
“無心的?放過你?”衛影輕笑,目露嘲諷,“剛纔,我也這樣求過你們呢。”
曾桂芬後背一僵,心底發涼。
陽光明媚的午後,安靜的小巷,卻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半小時後,一羣人魚貫而出,中間護着兩個女人,而後,三輛黑色大衆揚長而去。
劉老財縮在角落裡,雙手抱頭,褲襠也溼得厲害。
除了後背有幾個明顯的腳印之外,他算幾人當中受傷最輕的。
可即便這樣,他也還是差點嚇破膽。
走了嗎?
他小心翼翼探出頭,見已經沒人,才長舒口氣,旋即目光一滯,看着倒地不起的曾家人,老眼涌出淚來:“作孽啊——作孽啊——”
……
孫洋坐在位置上,垂着眼,打從進來這家冷飲店,就不曾開口。
而他對面,坐着一個年輕女人,妝容精緻,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卡地亞。
那張臉雖不算絕色,但也不難看,尤其那雙桃花眼,生得格外俊俏,看着你的時候彷彿千言萬語都在其中。
“洋哥,我聽孫嬸兒說到你不喜歡甜食,就替你點了杯汽水,還合你胃口吧?”女人做了美甲的手擦過脣瓣,笑意盈盈。
只可惜,孫洋垂着眼,並未看到她刻意引誘的動作。
劉桂不死心,又叫了他兩聲。
孫洋這才擡頭:“既然你也在京都,那我們就趁今天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
劉桂心裡咯噔一聲,頓時,眼眶泛紅:“你……什麼意思?”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你想退婚?”劉桂眼含淚光,彷彿孫洋一點頭她就能立馬哭出來。
“首先,這是兩家父母的行爲,並不能代表什麼,也就是說,婚約其實根本不成立。再者,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不可能接受你。”
劉桂心下暗恨,面上卻流露出委屈的神情:“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
男人很痛快地搖了搖頭。
別說感覺,在此之前,他連“劉桂”是誰都不知道。
“可我喜歡你啊!”劉桂脫口而出,旋即脣畔漾開一抹苦笑,“不可思議吧?”繾綣的目光注視着孫洋,明明想哭卻又竭力壓抑着。
微微揚起的下頜帶着驕傲,即便從她嘴裡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或者厭惡。
孫洋皺眉,心隱約不如之前堅硬。
劉桂此刻的表現像極了弱小卻倔強的藤蔓,神態動作拿捏得恰到好處,很容易就博取男人好感。
她是個驕傲的人,卻偏偏愛上了自己——單憑這一點就能輕易滿足雄性與生俱來的虛榮心。
比起撒潑耍橫,顯然,這招對孫洋更管用。
在此之前,他是討厭劉桂的,但女人這番不卑不亢的表現卻令他有所改觀。
畢竟,愛一個人沒錯,不是嗎?
------題外話------
今天出門辦事,時間比較緊,所以字數不多,明天肥更補償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