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說話的同時,韓廳長看了看急救室的門,繼而又將臉轉了回來,淡淡一笑,滿臉的風輕雲淡。
見廳長沒有責罰自己的意思,王局長一顆高懸的心這纔算是徹底的落下,但他卻深諳官場之道,別看如今廳長是笑容面滿,但在韓冰雪依舊躺在手術室之時,自己卻絕不能表露出半點笑面,相反,還有表現出一種濃重的悲傷。
“韓廳長,您別這麼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看護好冰雪,這一切,我有推卸不了責任在裡面,您罰我吧,你就是把我直接撤職,我也沒有半點怨言”說話間,王局長竟然出現了悲嗆,一行老淚,也順着他那因爲長期飲酒過度而導致的坑坑窪窪臉上流下。
“嗨,老王,你這是哪裡的話,冰雪自己開車出的車禍,我怎麼能怪罪你呢,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你在電話中向我保證一定會找做好的醫生,我這一路能這麼從容的趕來嗎”
說話間,韓廳長那如炬的雙眼無意見瞟向了坐在休息椅子上的楚林生,於是便對着王局長問道:“這位小夥子是”
“她只是冰雪的一個朋友而已,好像是什麼高中時候的校友。”王局長見楚林生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便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韓廳長點了點頭,步伐穩健的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
楚林生也迎上了韓廳長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韓伯伯好”
韓廳長也將剛剛微笑的表情放下,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此刻的眼中竟然佈滿了疲憊,而且身上很多處地方都是用紗布纏着的,胸前的衣襟上,還佈滿了血跡,似乎受了許多的外傷。
看到這,韓廳長神色一凝,問道:“小夥子,是你最初發現的冰雪出的車禍嗎”
說話間,韓廳長竟然貼在了楚林生的身旁坐下。
楚林生再次點頭:“冰雪出事的時候就是和我在一塊的。”
“哦”韓廳長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忽然轉回頭看了一眼王局長,隨即便握住了楚林生的手,道:“想必也是你給冰雪護送到的醫院吧,謝謝你。”
說着話,韓廳長卻皺了皺眉,對着楚林生不解的問道:“難道你的右手有傷嗎這麼熱的天,怎麼還戴着這麼厚的一副手套呢”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我手涼。”
剛好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傳來一響,繼而在兩名護士的簇擁下,韓冰雪被推了出來。
衆人快步上前,圍在了韓冰雪的周圍,可韓冰雪的雙目卻緊閉的很,顯然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冰雪,爸爸回來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兒,韓廳長依舊沒有流出過於沮喪的神色,而是淡淡的在她的耳旁說道。
“韓廳長您放心,我保證要讓冰雪住上最好的病房。”話後,王局長便掏出了手機,不知給誰打了過去。
中心醫院住院部,五樓,高級護理病房,門外。
“病人應該不會出現生命的危險了,這次車禍中,她只是遭受到了輕微的腦部震盪,她身上最重的傷還是在雙腿。”
一名醫生正在對着跟到病房的韓廳長、楚林生、王局長三人解釋着,頓了下,他繼續提醒道:“如果不出意外,病人身上麻藥的藥效快要消散了,她可能很快會醒來,但一般這類病人,醒來後的情緒都會有着極其強烈的波動,如果遇到什麼你們處理不好的情況,要記得及時叫我們過來。”
隨後,那醫生又交代了幾句後,便轉身走開了。
三人一同進入到了病房內。
王局長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間病房的格局,很不錯,獨立衛生間、空調、電視、飲水機樣樣俱全,唯一美中不住的便是隻有兩張護理人員的牀位。
暗忖了片刻,王局長便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緩緩道:“小夥子,你看你身上也有傷,還是早點回家歇着吧,這裡不需要你陪護了。”
楚林生一眼就看出了這王局長是想借着陪護的時間來討好韓廳長,奈何自己對韓冰雪的傷勢也是極爲關心,而如今她去依然沒有醒來,自己豈能就這麼走了呢
想到這,楚林生便搖了搖頭,道:“我不走。”
王局長開始有些不悅起來了,心說“你個看不出成色的傻小子,非得老子找人把你拖出去唄”,但此刻韓廳長就站在身旁,他也不敢太過放肆,於是便意味深長的說道:“年輕人應該學的聰明一些。”
楚林生當然明白王局長話裡的含義,但他卻依然沒有離開這裡的意思,更懶得去和這虛僞的人廢話,於是便來到了一張陪護牀上躺下。
王局長什麼時候受過這般委屈,準確的來說,什麼時候受過一個黃毛小子的無視,於是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下去,將眼睛一瞪,怒道:“你還真是不長眼啊沒看到這裡站的都是什麼人嘛,哪有你躺在的資格”
楚林生本想站起身來回敬這王局長一句,但卻忽然想到了滾地雷那一票的兄弟以後難免會和這王局長打些交道,於是便硬生生的將那已經燃燒到了咽喉處的怒火嚥了回去,沒吭聲。
剛好在這時,韓廳長微微一笑,對着王局長說道:“老王,一個年輕人而已,況且他還是冰雪的朋友,你和她置什麼氣啊,這樣吧,我知道,你的身體也不太好,要不你今晚先回家休息休息”
“這”
王局長萬萬沒有想到韓廳長會護着一個黃毛小子,一時間有些猶豫,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今晚是和韓局長搞好關係的大好機會,於是便搖了搖頭,鄭重道:“韓廳長啊,您不知道,這半年以來,我對冰雪就像對自己的親閨女一樣,如今她還沒有醒來,我怎能回去啊,就算回去了,我的心也在這裡,我肯定是無法入睡的啊。”
韓廳長感動的看了眼王局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王,回去吧,聽我的,身體要緊,這是命令”
“唉”王局長重重的嘆了口氣,韓廳長已經下令了,自己繼續違背的話恐怕就會顯得不妥了,於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的走了出去。
將房門關好,韓廳長便輕輕的來到了依舊陷入昏迷中的韓冰雪的身旁,輕輕的俯下身,用他那些許滄桑的手撫了撫韓冰雪的額頭,與此同時,一絲無奈,從他那雙明亮的雙眸中劃過。
他喃喃道:“冰雪,爸爸以前沒有盡到作爲一個父親的職責,但你放心,這半個月內,爸爸會將一切的工作放下,留在你身邊好好照顧着你。”
此刻的韓廳長的身上已全然了沒有之前的那種淡定與氣定神閒,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充滿着自責與懊悔的父親,甚至,他那一向筆直的腰桿,也變得佝僂了起來。
楚林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兀自的嘆了口氣,看來,這是一個活的非常累的老人。
“爸爸”
一聲哽咽的呢喃忽然從昏迷的韓冰雪的口中傳來。
韓廳長雙目一亮,緊緊的盯着女兒的面容,道:“爸爸在這裡,爸爸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楚林生楚林生怎麼樣了”
韓冰雪竟然問出了讓韓廳長這個久經官場是非的老人有些聽不太懂的話。
“冰雪,你在說什麼”
韓廳長急切的問道,奈何此刻的韓冰雪,再次沉沉的睡去。
楚林生聽到了韓冰雪發出了聲響,但卻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再到猛然間從牀上站起時,卻看到了呆在站原地眉頭深鎖的韓廳長。
“小夥子,告訴我,你叫什麼”韓廳長忽然對着楚林生髮問了。
“我我叫楚林生。”楚林生本能的回道。
“哦”韓廳長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女兒在剛剛清醒時的那一瞬間,竟然喊的是他的名字。
“伯父,冰雪怎麼又昏迷了”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韓廳長顯然看出了楚林生的擔心,於是便安慰的回道,同時,他注視着楚林生的目光,也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感覺到了韓廳長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異常,但楚林生卻說不出這感覺到底是什麼,於是只好再次回到了牀上,愣愣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小夥子,能將今天出車禍的經過講給我嗎”韓廳長來到了楚林生的身邊坐下。
楚林生點了點頭,隨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在提到那個假司機的時候,楚林生有心將事情的始末一股腦的說出去,但卻在瞬間告誡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這韓廳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還需要多多瞭解之後再說出事情”,於是便硬生生的將話嚥了回去,並將那假司機的身份用一個開車的搶劫犯替換。
說到最後出車禍的時候,楚林生忽然無限傷感了起來,他嚥了口吐沫,無比悲傷的說道:“沒想到,一次車禍,竟然使冰雪的兩條腿再也無法站起來走路了。”
韓廳長一直默默的聆聽着,直到最後,他卻忽然拍了拍楚林生的肩頭,緩緩道:“小夥子,別太悲傷了,其實冰雪這次出事,對於她來講,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楚林生大驚,本能的問道:“不算壞事兩條腿都廢掉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壞的事嗎”
韓廳長理解楚林生的驚訝,直到楚林生的情緒有所平靜了之後,他才說道:“就冰雪的性格來講,如果她能自由的走路辦事的話,怕她遲早有一天,是會丟掉性命的。”
楚林生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會從一個堂堂的廳級高官的口中說出,而且還是說他自己的女兒。
但只是轉瞬間,楚林生便明白了韓廳長話裡的含義,是啊,冰雪外表如寒冰,但性子卻如烈火,若是真的按照她那樣的心態發展下去的話,勢必總有一天會得罪到一些大的黑幫團伙,到時候就算是韓廳長有些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做到日夜去看護她的安全。
想到這,楚林生便不再吭聲,沉沉的低下了頭。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韓廳長說完那句話之後的不久,一直躺在病牀上處於昏迷中的韓冰雪的眼角,竟淌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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