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洛歌的聲音越來越啞。
凌珞的心口一陣顫抖,觸動頗深。她知道,混沌的那一場陰謀之中,受傷最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溫潤清冷的男子。
他很少宣之於口,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現在,爲了帝江,他不惜在凌珞面前把傷疤揭開,就是爲了維護住最後一絲希望和溫暖。
“我明白。”凌珞接過洛歌的話鋒,長睫微閃,聲音縹緲悠長,“你們一家人要好好的。”
她放棄了追問。
再追問下去,對眼前這個美好的男子,是一種懲罰。
洛歌深深的看了凌珞一眼,極爲純粹的冰藍色眸子裡充滿了感激,道:“謝謝你,小珞。”
凌珞微微一笑,把玉杯盞裡的酒一飲而盡。
夜晚,回到了房間。
凌珞和軒轅煜躺在同一張軟榻上,相擁着,汲取着彼此的體溫。
“煜。”
“嗯?”軒轅煜歪過頭,看着枕在自己健臂上的小妻子,用鼻子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如果帝江有問題,洛歌是不是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凌珞的美眸困惑了起來。
軒轅煜黑眸一沉,張開嘴,咬在了妻子的臉蛋上。
“疼”凌珞禁不住低呼。
某隻腹黑妻奴一聲輕哼,咬牙道:“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有空管別的男人會不會受傷難過啊?”
一時之間,臥房之內醋味飄蕩起來。
凌珞簡直快要無奈了,淡淡地睇了邊上某隻移動的大醋缸一眼,道:“你無不無聊,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爲夫跟你說的就是正事!”
軒轅煜的小心眼模式開啓,對着凌珞齜了齜牙,魔氣森森,一副隨時準備把她拆吃入腹狠狠報復的模樣。
凌珞櫻脣微動,剛想辯駁,就感覺到眼前一片黑,嘴脣被堵住了,“唔唔”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漸漸的,在軒轅煜大掌的肆虐之下,她的身體被逐漸引燃,腦子裡一團漿糊,再也沒有辦法正常的思考了。
罷了……
先不管洛歌和帝江的事情了,姑且把身上這一頭餓狼給安撫好了再說吧。
夜寂靜,悄然無聲。
皎月當空,星河漫天。
在距離天運客棧外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子裡,七棵老槐樹,陰氣森森,繚繞着森冷的氣息。
一個素服女人從茅屋裡走出來,站在院子裡,擡起頭,看向無盡的蒼穹。
月光灑落在她那半張極爲恐怖繪製着詭異紋路的臉上,有着一股攝人心魄的美。
黑暗之中,一個通體披着黑色袍子的高大身影,宛若鬼魅,從密林之中躥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了帝江的身後五步之外。
“帝江,如何了?”
那個高大身影,被黑袍籠罩着,在幽謐的夜色之中,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凌珞的身上有生命之木,那孩子的身上也有生命之木,我不好下手。”
帝江的聲音依然是那股柔軟溫順的語調,她並沒有回頭,道,“我的身子太弱了,長時間的接近生命之木,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