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看着六皇子昏死了過去搖搖頭,端起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覺得這茶滋味極好。
容景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雲淺月放下茶杯,對他嘟囔,“也太沒用了,我才說了幾句話他就昏了。”
容景好笑,提醒她,“你說的全被都是天下皆驚的秘辛。”
雲淺月嘎了嘎嘴,“再好的茶水喝多了也沒味,秘辛藏着掖着是秘辛,一旦攤開暴露在日光下,嚼着嚼着也就沒了味。”
容景輕笑。
雲淺月對外面喊,“凌蓮、伊雪!”
“小姐!”二人溫聲立即跑了進來。
“將他搬下去,你們寸步不離地看着。沒有我的允許,不讓任何人接觸他。”雲淺月吩咐,話落,忽然擺擺手,打消念頭,“算了,你們是女子,到底不方便。”她對容景道:“用墨菊和墨嵐吧!如何?他們兩個我看着似乎很閒,給他們找點兒事兒做。”
最主要的是墨菊和墨嵐看着,她放心。凌蓮和伊雪有時候不是某些人的對手。
“好!”容景笑着頷首,對外面溫聲道:“墨菊聽見了嗎?進來將人帶走。”
外面傳來墨菊嘻嘻一聲笑,說了一句“聽見了,主母有吩咐,屬下莫敢不從。”話落,他“嗖”地鑽進了屋,緊接着又飄了出去,牀上頃刻間沒了六皇子的身影。
“你在哪裡淘了這麼一塊寶?”雲淺月忍不住好笑。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隨便撿的。”
雲淺月撇嘴,這樣的人他怎麼就撿不來?對凌蓮和伊雪擺擺手,“用膳吧!”
二人收拾了牀鋪,換了嶄新的被褥,笑着走了下去,不多時,端了飯菜來。
前方擺了宴席犒賞三軍,兵營裡士兵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熱火朝天,熱鬧聲傳入總兵府,容景和雲淺月一人端着一個酒杯,輕輕碰杯,不知不覺喝了不少。
飯後,凌蓮、伊雪將剩菜殘羹收拾下去。
雲淺月有些醉意地站起身,伸出胳膊懶洋洋地抱住容景,軟軟地道:“睡嗎?”
容景玉顏微薰,眸光也染了絲醉意,偏頭看着她,蜜色的脣瓣酒香輕吐,“睡!”
雲淺月看着他,不由得被蠱惑,“用我抱你上牀嗎?”
容景揚了揚眉,“你說呢?”雲淺月想着這是什麼話?到底是用還是不用?基於每次都是她被抱上牀的那一個,她也應該感覺一下抱人上牀是什麼滋味,於是伸出手去抱他,可惜手還沒夠到,就被容景不客氣地打下,緊接着她身子一輕,就被他抱在了懷裡,她不由瞪眼。
容景低頭看着她道:“有些事情是男人做的,不要搶着做。”
雲淺月輕輕哼了一聲。
容景將她放在了牀上,身子覆了下來。雲淺月忽然一個打滾,滾到了牀裡,容景挑眉看着她,她揚了揚眉,俏皮地道:“打架嗎?誰勝了今天聽誰的?”
“你確定?”容景測過身子躺在牀上挑眉。
“確定。”雲淺月道:“赤手空拳,近身格鬥,不用內力,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容景勾了勾脣角,“本來想要你今夜歇着,但我看你很有力氣,那就……”
他話音未落,雲淺月一個倒鉤拳對他打來,他側身一閃,剛閃過,雲淺月的腳對着他面門踢了過來,他只能再側身子,雲淺月不給他喘息機會,接連出招,毫不客氣。容景左躲右閃,雖然躲得急,但不顯絲毫費力。
二人你來我往,將牀上當了戰場。
大約半個時辰,雲淺月沒碰到容景一片衣角,她心中暗惱,覺得應該拿出看家的本事了。於是忽然一個倒立,頭對容景直直倒去。容景一怔,躲開她的話,她就會栽到地上去,他自然捨不得,只能伸手去抱她,雲淺月奸計得逞,伸手勾住他脖子,就待稍微一用巧勁,就能將他壓在身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墨菊的聲音,似乎有些苦兮兮,“公子,主母,你們……也太激烈了吧?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屬下們都沒媳婦呢?你們動靜小些……”
雲淺月聞言頓時泄了氣。
容景順勢身子一轉,將她壓在了身下。
雲淺月再想翻盤已經晚了,她心裡大惱,對外面罵,“墨菊,等我給你找十個媳婦。”
墨菊聲音頓時弱了下去,片刻後,用極小的聲道:“十個媳婦屬下可應付不過來,一個就行,先謝主母了。”
雲淺月一口氣憋在心口,收回視線瞪着容景。
容景眸中是深深的笑意,極爲愉悅地對外面道:“給你記一功。”
“謝主子!”墨菊嘻嘻笑了一聲,順便奉承,“沒想到主子牀上功夫也絕頂,屬下服了。”話落,人似乎一溜煙地貓着去了。
雲淺月氣急失笑,這個墨菊,樑子結大了!
容景輕咳了一聲,看着雲淺月黑下來的臉,熟練地低頭吻下,輕解羅裳。
如玉的肌膚相貼,軟帳內一室春暖。
夜半時分,犒賞三軍的酒宴才罷休,士兵們得了休息的命令。自然放心地睡去。
藍漪被灌了許多酒,凌燕、華舒同樣沒少喝,藍漪坐在大廳中看着一幫人喝醉了倒頭就睡,她眸光有些恍惚。
凌燕和華舒有些搖晃地站起身,湊近她,“藍姐姐,真的聽大將軍的命令休息?全城都休息,難道就不擔心敵軍偷襲?這大獲全勝就如此懈怠,不是什麼好事兒吧?”
藍漪看了二人一眼,微醉的眸光破散出兩分清醒,淡淡道:“雲淺月是大將軍,她說如何就如何,聽她的。”
凌燕和華舒看着她,掃了一眼大廳裡罪的歪七八了的人,“可是……”
“沒有可是。”藍漪對二人擺手,起身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我們也回去休息。”
二人對看一眼,擡步跟上了她。
三人離開後,睡着的一羣人裡忽然有一個人睜開眼睛,一雙眸子半分醉意也沒有,須臾,他又閉上眼睛,嘟囔了一句什麼,繼續睡了去。
第二日天明,凌蓮的聲音在外輕聲響起,“小姐,青山城總兵魏章要求見您。”
她話落,屋內沒有聲音傳出。頓時意會,轉身去打發人。走到門口,碰到走來的藍漪和凌燕、華舒三人。她對三人道:“我家小姐和世子還沒醒呢!三位若是沒有急事,午時再來吧!”
藍漪看了凌蓮一眼,淡淡道:“午時該等來顧少卿的大軍了。”
凌蓮想了一下道:“剛剛青山城的總兵來我稟告了,小姐和世子還在睡着,他們想來自有主張。藍監軍不必心急。”
藍漪沒說話,但是停住了腳步沒再往裡走。
“咦?凌燕姐姐,你看她細看之下是不是和你長得有幾分像?”華舒看着凌蓮對凌燕問道。
凌燕疑惑地看了凌蓮一眼,點點頭,“是有些像。你叫什麼名字?”
凌蓮垂下頭,“天下人像的多了,奴婢只是個小人物,不能和凌副將比。”
凌燕打量凌蓮,一般的女子都低眉斂目,遇見她們這等人,都覺得低一等,彎着腰,可是她卻從來都直着身子,比一般家的小姐還像閨秀。但她知道雲淺月異於常人,她和容景手下的婢女自然也不是京中一般人家小姐能比的。她們哪怕是配個姻緣,怕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也人人搶着做正妻,於是不再問。
藍漪忽然道:“是叫凌蓮吧?”
凌燕忽然一怔,睜大眼睛,“你叫凌蓮?”
凌蓮扯了扯嘴角,不卑不亢地道:“奴婢叫靈氣的靈,珠簾的簾,是小姐賜的名字。和十大世家的凌家沒關係。”
凌燕再次一怔,似乎鬆了一口氣,笑道:“我說呢?你若真是凌蓮……她怎麼可能?”
一直沒說話的華舒細細打量着凌蓮,疑惑地道:“可是真的很像呢!”
“像也不是,去年藍姐姐和南樑皇的婚事兒時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個跟在紅閣小主身邊凌家人。眉目比她的深,眼睛也深,耳垂似乎大一些。”凌燕似乎越看凌蓮越不像,擺擺手道:“百年前十大世家隱世時,除了藍姐姐家留下了一支,我們幾家也都有些微不足道的分支一二人不願意隱世留下,後來都失去了蹤跡,她大約是個分支後代吧。”
華舒點點頭,不再說話。
藍漪深深滴看了一眼凌蓮,淡淡道:“既然景世子和景世子妃還沒醒,我們便去見見魏總兵吧!將人在外面晾着總不好。”
二人點點頭。
藍漪走了兩步,似乎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還有個伊雪呢。”
“伊雪?藍漪姐姐說的是那個伊家人?”凌燕道。
“不是,是景世子妃身邊和靈簾一樣的婢女。”藍漪道。
凌燕又疑惑地回頭,見凌蓮彷彿沒聽見三人的話,轉回頭走了回去,留給她一個背影,她皺了皺眉,“有這樣的巧合嗎?”
“有巧合也不稀奇,因爲她是雲淺月。”藍漪道。
“可是不對啊,若她是的話,難道連婢女的名字也不改嗎?就不怕惹麻煩?”凌燕百思不得其解,覺得應該不可能是真正那凌蓮,搖頭道:“她大體不是,若是的話,那豈不是說明雲淺月和楚夫人有關係?楚哥哥和楚夫人據說去了東海仙島遊玩了。否則以她和南樑的關係,哪裡還容天聖攻下鳳凰關。”
“眼見未必爲實,耳聽未必爲虛。越是簡單,越容易矇蔽世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讓人辨不清。”藍漪淡淡道。
凌燕和華舒對看一眼,覺得的確有理,不再說話。
藍漪也不再說話。她剛剛的話語聲音不高,但也不低,如尋常說話,似乎也沒打算避着人,自然耳目極好的人距離得遠也能聽得清楚,如在總兵府主殿房間內的雲淺月和容景。
雲淺月和容景其實已經起了牀,梳洗妥當,只不過沒出房門而已。
雲淺月聽到藍漪的話輕笑,“她倒是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只不過不知到底心中怎麼想的,她和蒼亭已經不可能。姻緣以後在誰那,還真是不好說了。”
“藍家也許希望她當皇后也說不準。”容景道。
雲淺月訝異了一下,隨即道,“幾百年名門世家的貴女,身份到也當得。”
“就看她有沒有那個命了!別的強求得來,姻緣強求不來。”容景語氣漫不經心。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沒說話。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急促地高喊,“報!大將軍,南樑顧少卿三十萬兵馬到了三十里地之外。”
雲淺月挑眉,“如今纔是早上吧?顧少卿來得可真快!”
“出去看看。”容景拉住雲淺月的手。
雲淺月點頭,跟着容景向外走去。
二人出了房門,凌蓮和伊雪匆匆跑了過來,凌蓮剛要說話,雲淺月對她擺擺手,“你們的身份沒事兒,別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不用理會。”
凌蓮點點頭,擰着的眉頭頓時散了開去。
容景和雲淺月出了總兵府,剛走不遠,一隊人向總兵府疾步而來,自然是軍營中有官職的人,包括新被任命中郎將的張沛和韓奕,以及校尉孫楨等人。
張沛見到雲淺月立即大聲道:“大將軍,據說南樑的吸血將軍帶着三十萬人馬來了,我們是否出城迎戰?”不等雲淺月說話,他就大聲道:“大將軍,要是迎戰,你派我去打頭陣吧!我大老憨會一會那吸血將軍。”
“大老憨,你連大將軍手下的婢女都打不過,還要去會吸血將軍?別丟人了。”韓奕嗅他,“我們算起來昨日收服的三萬人馬,如今城中才十三萬人馬。十三萬人馬對人家三十萬人馬,這仗可不好打。”
“怕什麼?大將軍再像昨日一般射一箭。射了主腦,其餘軍心渙散,我們不就贏了。”張沛看了一眼雲淺月身後的凌蓮,想起被她踩在腳底下,有些沒面子,趕緊不再看她。
“大將軍昨日射了四箭才射準一箭。”韓奕道。
“射十箭也沒關係,只要有一箭準就行。反正我們倆又沒看到昨日大將軍的英姿,今日也一起看看大將軍如何拉弓搭箭的,也好學學。”張沛道。
韓奕不再說話,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等着二人話落,才慢悠悠地開口,“今日我們不迎戰。”
張沛“啊”了一聲,韓奕和衆人都看着她。
“我們從京城千里奔波而來,又不懈怠地攻佔了鳳凰關,人困馬乏。不適合再迎戰。”雲淺月道。
“那難道就等着顧少卿三十萬大軍攻城?”張沛藏不住話,立即問了出來。
雲淺月搖搖頭,“我們怎麼是十三萬人馬?不是還有魏總兵的十萬人馬嗎?”話落,她清聲道:“孫楨,你去轉告魏章總兵,就說昨日我等累了,今日令他出兵,我給他在後方觀敵瞭陣。顧少卿雖然名聲大,但也不過是毛頭小子。魏章將軍是老將。當年鳳凰關能用智謀傷了南樑國師,可見真有本事。我和景世子一直仰慕,今日也看看老將出馬的風采。”
“是,屬下這就去。”孫楨立即道。
衆人昨日大吃大喝大醉一場,休息了一夜,本來都一腔熱血今日贊足了勁等顧少卿來了大幹一場,可是沒想到雲淺月不出兵,齊齊泄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反駁。
“走吧!我們去城牆。”雲淺月發話,向城牆上走去。
衆人身後跟着二人,只覺得前面一人輕袍緩帶,一人紫衣綾羅,兩人相攜着的身影優雅如畫,賞心悅目,即便他們這一路從京城而來跟在二人身後看了數日,還是覺得看不夠。羨慕中對那兩人的從容鎮定輕緩悠閒的身姿從內心深處敬服。
不多時,一行人登上了城牆。
雲淺月出入幾次鳳凰關,但都未曾登上城牆。如今第一次登上鳳凰關的城牆瞭望遠方。西南方向,有黑壓壓的兵馬向鳳凰關而來,星旗招展,大旗上寫着偌大的“南樑”二字,它旁邊一面小旗上寫着一個“顧”字。
正是顧少卿的三十萬兵馬,似乎急促行軍,剛剛探兵報三十里,如今也就二十五里了。
“孃的,真有氣勢啊!聽說是個長得很好的小白臉,可惜練了一身邪功,喝女人血。”張沛看着顧少卿的三十萬兵馬道。
無人答話,都被顧少卿三十萬鐵騎的氣勢給鎮住了一般,心下驚歎。
雲淺月目光落在星旗下,只見隱隱一抹頸長熟悉的身影,去年的少年長了一歲端見年輕男子的丰姿。三十萬鐵騎擁護下,他如出銷的劍,千錘百煉,鋒芒凌厲。她手輕輕叩擊城牆的石磚,想着魏章不是顧少卿的對手,死傷有命。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衆人都回頭看去。
只見藍漪、凌燕、華舒三人上了城牆。三個女子都是貌美,雖然也是有本事,但身上少了雲淺月的清華和骨子裡的沉靜。衆人只看一眼,便迴轉了頭。
“大將軍!”藍漪來到城牆上,對雲淺月一拱手,“魏總兵的十萬兵馬如何能奈何得了顧少卿的三十萬兵馬?如今你讓他出戰,豈不是以少對多?這三倍兵馬之數,可不是小事,魏總兵如何能勝?”
雲淺月緩緩回身,看着藍漪,“藍監軍小看魏總兵了。他鎮守青山城十幾年,南樑的士兵半步也沒踏入青山城。這就是本事。”話落,她道:“誰說就他自己迎戰了?我們不都在這裡給他觀敵瞭陣的嗎?”
藍漪看着雲淺月道,“顧少卿以十歲稚齡掛帥,平定了南樑一場藩王禍亂,立下大功,破格封爲將軍,成爲南樑歷史上第一個十歲封爲將軍的人,十五歲不及弱冠之齡便統領三十萬兵馬,可想而知,並不是什麼毛頭小子。”
“顧少卿雖然厲害,但是魏總兵也不差。魏總兵十五年前用計謀傷了南樑國師。這等人物一人能擋十五萬兵馬,可是卻被他傷了。誰敢說他比顧少卿差了?”雲淺月看着藍漪,淡淡道:“既然藍監軍如此緊張擔心魏總兵,就由藍監軍點兵出城相助魏總兵吧!”
藍漪直直地看着雲淺月,似乎要將雲淺月看透。
“怎麼?藍監軍不服本將軍調派?還是認爲本將軍和魏總兵有仇或者如何才令他出兵?藍監軍別忘了,本將軍帶兵出發迄今爲止,所有士兵都趕路攻城不曾休息。而皇上有旨,青山城方圓百里的兵將都由我調派。”雲淺月看着藍漪,聲音微冷,“如今顧少卿未曾安營紮寨,雖然是三十萬兵馬,但我等佔據雄關,手中二十三萬兵馬,他也不敢硬拼。一對一對打的話,魏總兵未必輸了,況且顧少卿千里奔波而來,這麼早就到了,想來也未曾休息。誰勝誰負,也未可知?”
藍漪不說話,抿脣看着雲淺月。
雲淺月輕輕一笑,問左右的將士,“你們覺得由魏總兵出城迎戰顧少卿如何?”
“魏總兵可以給我們探路,畢竟他在青山城鎮守多年,對南樑軍比較瞭解。”一人道。
其餘人紛紛點頭,早先他們沒看到顧少卿,昨日打了勝仗,覺得南樑也不過如此,便嚷着要出兵,如今看到那隱隱露頭的三十萬士兵,纔將昨日的勝利沖淡了,覺得顧少卿不好對付,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
“好!我去相助魏總兵。”藍漪頷首,轉身下了城牆。
“大將軍,我們也請命隨藍監軍一起去。”凌燕和華舒齊齊道。
“去吧!”雲淺月擺擺手。
凌燕和華舒也齊齊下了城牆。
雲淺月轉回身看向城下,不多時,城門打開,魏章一身盔甲當先走出,藍漪、凌燕、華舒和幾位副將、參將、幕僚跟在他身後左右,之後是十萬兵馬,前面是鐵騎,後面是步兵。
不得不說,魏章的兵拉出來,隊伍整齊,每個人身上的肅殺不次於顧少卿兵馬的氣息。十萬兵馬不多時便在城下兩裡地處拉開了長長的一方隊形,等候顧少卿到來。
兩柱香後,顧少卿三十萬兵馬來到城下。
距離得近了,看得清晰,顧少卿端坐在馬上,他的身後兩匹馬上捆綁了兩個女人,兩個人都是倒着掛着的,看不到臉,但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人穿着明太后的衣服,一人穿着雲王妃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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