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協醫院,一所不算大,卻也不小的醫院,在整個東區卻也有一些名氣。
問天的父母因爲有張浩然的一百萬,卻也在這所醫院呆了整整三年,不過這一百萬也所剩無幾,若這次問天沒有回來,二老可能也將面臨被趕出醫院的準備。
問天和他母親剛走進醫院,便傳來一陣爭吵。
“我說護士,我兒子現在重感冒,麻煩你趕緊讓出一間病房來。”一位有些發胖的婦女對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好女護士吼道,顯得一副趾高氣揚。
“這位女士,我們醫院真的沒有病房了,麻煩你換一家吧!”少女顯得有些爲難,知道眼前潑婦一樣的婦女是一個有錢人,自己惹不起。
“沒有病房?”婦女尖叫一聲:“沒有也得讓其他病人讓出一間,趕緊的,我沒時間和你們墨跡,否則等我丈夫來了,就不好說話了,他可是東縣的縣長。”
聽到又是一位官太太,找女護士不由得一陣厭惡,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縣長,卻也不是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所能得罪的。
而且,這裡還是京城,整個炎黃大國的首都,就算一個區區的縣長,其關係和背景也不是一般的硬。
“可是,其他病人也需要住院,再說總有先來後到吧。”少女護士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因爲此刻,婦女的兒子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
她自認自己雖然比不上一些頂牌明顯漂亮,但卻也不差,一身護士服將那玲瓏嬌軀凸顯的魅力無限,讓那個重感冒的少年目光火熱不已。
“這位小姐,請問貴姓?”少年一臉輕浮,眼底閃過絲絲的淫邪,恨不得將護士摟在懷裡。
說着他便伸手,準備去抓護士少女的玉手,卻被對方後退一步躲開了,使得少年臉色一僵,有些不高興,沉聲道:“既然不給本公子摸,那就趕緊把病房讓出來,那些個窮鬼的命怎麼能和本少相比?”
聞言,少女心裡不由得一怒,冷聲道:“抱歉,病房沒有,想要,那就麻煩二位換一家吧。”
“沒有?”少年也不在意,命令式的口氣道:“你們這裡不是一直住着一個老不死的嗎?都已經三年了還沒好,我看那病也不用治了,趕緊讓他滾蛋,將病房讓給本少,否則等我爸來了,你這份工作也不用再幹了。”
“說來沒有就沒有,我能不能幹與你無關!”少女怒氣橫生,不耐煩的轉生準備離開。
但少年哪能讓她這麼容易離開,伸手準備去抓住對方的衣服,卻被一位白髮少年擋住了。
問天神色冰冷的打量着少年,之前的爭執他一絲不落的聽見了,也猜到少年口中的老不死多半就是自己老爸。
他沒想到,剛準備和自己多年未見的老爸見面,卻會先一步遇上了這一幕,若是這裡不是地球,眼前的少年早已經死了幾遍了。
如今,自己的父母便是自己的逆鱗,誰敢動,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你是誰?”見到自己的手被死死抓住,少年臉色一沉,準備甩開問天,卻沒想到無論他使多大的勁,問天的手如同鉗子一般將他夾得死死的。
“小子,放手!”
見甩不開,他只能出聲吼道。
問天脫手手一揮,少年一個踉蹌,臉色愈加陰沉,身旁的婦女見到自己兒子居然被欺負,一陣火大,指着問天就是一陣大罵:“哪來的小雜種,敢欺負老孃的兒子,識相的話趕緊跪下道歉,不然你今天別想離開。”
小雜種?
當着自己母親的面罵自己,問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揮手!
“啪”的一聲,婦女直接被這一巴掌抽飛,裝在身後的牆上,這一幕使得在場的人一陣驚愕,就是遠處圍觀的人也驚訝不已。
見到自己老媽被打,驚愕的少年反映過來後,便握拳砸向問天面部。
“小雜種,居然敢打人,你是不想活了!”
“舌燥!”
冷哼一聲,問天再次揮手,將少年抽飛,砸在婦女身上,使得對方一陣尖叫。
也不管兩人,問天轉身,看向驚愕的護士少女,道了一聲謝謝,便拉着自己母親離開了。
“小雜種,打了人就想走?沒門!”
見問天離開,婦女如同潑婦一般,爬起來攔在問天身前。
“天兒......”
問天母親剛開口,卻被他制止了:“媽,放心,交給我。”
“居然還是兩母子,你這個窮鬼,你沒看你兒子打人啊,你是怎麼教育兒子的?”
見到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女人居然是打自己的白髮少年的母親,婦女便指着問天母親一頓大吼。
“滾!”
“啊!!”
婦女的吼叫使得問天臉色越來越陰沉,周身散發一股恐怖的氣勢,將其震飛了出去,再次砸在走廊的牆壁上,傳來一陣慘叫。
“小子,你死定了,準備把牢底坐穿吧!”臉色蒼白的婦女說着,便掏出手機準備給自己丈夫打電話。
對此,問天視而不見,拉着自己母親便離開了,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盡頭,衆人才回過神來,不由得一陣議論。
“好彪悍的少年,不過恐怕他有麻煩了!”
“是啊,自古一來都是民不與官鬥!”
少女望着問天離開的方向,有些疑惑,不清楚問天爲何對自己說謝謝,不過想不明白的她也懶得深思,厭惡的看了地上的母子一眼,便離開了。
地上的少年雙目惡毒的望着問天離開的方向,雙拳緊握:“該死的小子,不讓你生不如死,我仵偉祺三個字倒過來叫。”
想他在東區也混得風生水起,沒想到這次會被一個鄉巴佬摔得站不起來,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陰沉道:“二黑,趕緊來仁協醫院,有事拜託你。”
......
對於他所做的一切,問天自然不知道,跟着自己母親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病房,母親剛推開房門,便傳來一陣濃濃的藥味。
“孩子他爸,你看誰回來了!”
剛走進去,母親便急切的喊道,病房也就十幾平米大小,只有一張牀和一個櫃檯,以及一個小小的垃圾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牀上,正躺着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滄桑的臉上佈滿皺紋,此刻,老人雙目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發呆。
聽到問天母親的聲音,才慢慢轉頭,臉上難得一絲微笑:“慧娟,什麼事這麼高興?”
慧娟,肖慧娟,問天母親的名字,父親則叫問敬軍。
“兒子回來了,我們的兒子回來了!”肖慧娟神色激動不已。
聞言,問敬軍的面部一僵,隨便編嘆了一口氣:“慧娟,兒子都已經走了八年了,別再自欺欺人了。”
“真的,我沒騙你,天兒真的回來了!”
說着她便轉身,將問天拉到牀前,道:“天兒,快,快讓你爸爸看看。”
望着牀上的七旬老人,問天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曲膝跪在牀前:“不小兒子問天來看你了,老爸。”
也不管問敬軍呆滯的目光,他便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問天跪天跪地跪父母,兩次的跪下,他跪得理所當然,使得自己內心的心結在不斷鬆動,許久不見動靜的瓶頸也開始突破了,但卻被他強制壓了下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突破的時候。
“兒......兒子?”
問敬軍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感覺眼前的一幕是那麼不真實,自從八年前問天消失到現在,他無數個夜裡都夢見和自己兒子相聚的一幕。
如今,自己兒子就跪在身旁,他卻不敢去接受,似乎怕再次夢醒人散。
“慧娟,我這還是在做夢嗎?你掐我試試?”
他目光看向肖慧娟,盡是疑惑。
“死老頭子,這不是你兒子還是誰,你以爲除了你兒子,還會有人向你下跪?”
肖慧娟沒好氣的白了問敬軍一眼,上前將他從牀上扶起來,道:“這次不是做夢,兒子真的回來了。”
“爸!”
問天含着淚,激動得握住問敬軍伸過來的右手,入手的粗糙讓他的心再次抽搐不停,自己父親也纔不到五十,沒想到卻已經這般蒼老,可以想象這些年二老受了多少苦。
“天兒,真的是天兒!”
直到現在,問敬軍纔想象眼前的一幕是真實的存在,失去的兒子再次回來了,雖然問天和以前大不一樣,但那親切的氣息還是告訴他,這就是自己的兒子。
“爸,我回來了。”站起身,將問敬軍扶坐在牀沿上,再將肖慧娟也扶坐下,問天再次跪在二老面前,數年的願望終於在這一刻實現了。
他終於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父母身旁,雖然二老已經年老力衰,但作爲修煉者的他,自然相信,憑藉自己的手段,雖然不能讓自己父母回到年輕時候,但年輕十幾歲還是輕而易舉的。
“爸,媽,原諒兒子這幾年的不辭而別!”
心甘情願的給二老磕了三個頭,問天才如釋負重。
“天兒,快起來,別動不動就跪下。”肖慧娟連忙將問天扶起,一臉心疼的道。
“沒事,媽!”問天的臉上流出了久違的陽光微笑,時那麼燦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