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賜從小因爲生性愚笨,因此很不受田猛待見,是田言一手把他帶大的,對於天賜來說,田言就是他的一切,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保護好這個姐姐。
當他聽到田言說有人欺負她時,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起來,手中的干將莫邪緩緩地抖動,隨時準備出鞘。
“誰敢傷害姐姐,就是阿賜的敵人!”田賜憤怒道,二話不說就碩大的身軀飛奔向朱家一干人等。
大家都沒想到田賜會突然爆發,當下也只能選擇不再廢話,立刻開戰,一羣人拿出武器就衝向田言。
紅了眼的田賜雖然心中只有殺戮,但是在心裡的最深處,還是姐姐最重要,見到姐姐被圍攻,立刻就回防到田言的身邊。
衆人雖然想要迅速解決田言,奈何田言本身修爲不弱,田賜與梅三娘又把她護的密不透風,因此根本沒辦法傷到田言。
“先解決了阿賜,事情就好辦了,陳勝,你別忘了,我們支持你可是有條件的。”朱家皺了皺眉頭,對着衆人說道,他已經看出來,田賜不死,田言絕對不會有事。
“我當然知道。”陳勝說完,立刻站在了田賜的正對面,主動進攻起來,擋住了田賜最主要的攻擊。
陳勝的武功本就不弱,再加上朱家與田虎這些人都是當世一流的高手,田賜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敵得過他們,若非田言梅三娘與他從小一起修行,配合極其默契,他們早就敗了。
“刺啦。”
一道聲響,在混戰之中,田虎的劍率先突破了田賜的防禦,直接刺在了田賜的手臂上,連帶着劃破了他的衣服,田賜的手上頓時流下一道鮮血。
鮮血滴在了干將莫邪上,田賜眼睛瞬間變得更加赤紅起來,渾身上下殺氣暴漲,就連舞動的干將莫邪都變得快速了不少。
田賜雙劍配合,發動地澤二十四,春生,夏榮,秋枯,冬滅兩兩不斷的變換着搭配,一時之間,竟然還佔據了上風。
“他這樣做會消耗大量的靈力,我們只要慢慢的消耗他就可以。”朱家出聲提醒道,暴走狀態下的田賜確實會功力大增,但是也會喪失理智,靈力不要命的使用,只要他們能挺過這一段,那麼田賜就是待人宰割的牛羊。
“你說的輕巧,要不換你來試試?”頂在最前方的陳勝不由得怒道,隨着鮮血的刺激,田賜變得越來越強大,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是你自己想要當俠魁的,我們又沒有逼你,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田虎冷冷道,他的修爲並不高,哪怕是打下手輔助陳勝,同樣壓力巨大。
“別再說廢話了,撐住這一段再說吧。”司徒萬里無奈道,他的修爲還不如田虎,因此是田言與梅三娘主要攻擊對象,本身就要注意田賜的動向,現在還要應付田言與梅三孃的攻擊,他纔是真正的苦不堪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衆人來說,每多堅持一秒都是在地獄裡走了一遭,漸漸的,就在他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田賜的動作終於慢了下來,而他赤紅的眼睛,也開始漸漸變淡。
“阿賜支撐不住了,加把勁!”朱家見狀大喜,立刻大聲喊道。
田虎等人不用他說都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當下都是加大了力道,最終田賜的眼睛漸漸變得正常起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氣。
“大小姐,放棄抵抗吧,連阿賜都已經敗了,你還要掙扎什麼?”田虎得意的大笑道。
田言的臉色卻沒什麼變化,淡淡的看向田虎,“二叔,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有勇無謀,一點進步也沒有。“
田虎正要發怒,突然一把大刀破空而來,橫插在田虎與田言的面前。
農家所有人見到這把大刀時,都是齊齊看向朱家,而朱家則是一臉懵逼的看向大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大聲喊道,“典慶,你做什麼?”
是的,那把大刀的主人他們都認得,當初典慶就是用這把大刀硬生生抗住了田賜,現在他成了他們的敵人。
典慶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到田言身旁,一言不發的拔起地上的大刀,默默的守護着田言。
“典慶,你背叛我?”朱家有些不可置信,這麼多年了,朱家從來沒想過典慶會背叛自己,哪怕是當初田虎圍攻他的時候,典慶也沒有背叛自己,他不明白爲什麼這一次,典慶要這麼做。
“我永遠不會背叛堂主,我只是不想堂主一錯再錯。”典慶道。
“一錯再錯?典慶你不要忘了,你可是魏都披甲門的傳人,你和秦國人可是有深仇大恨的,田言身後站着的可是秦太子,你要幫她?難道扶蘇救了你一命,你就永遠不與他爲敵放下你的仇恨嗎?”朱家怒道。
“我感覺到的出來,扶蘇殿下是個有抱的人,大小姐說的對,只有殿下順利繼位,這天下才有可能不打仗,就算要打仗,那殿下有着大義的名義,纔有可能最快結束戰亂,還天下一個太平。”典慶道。
“自古以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嬴政殘暴,他的兒子又怎麼可能仁義,你看到的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等到他登基之後,一定和他爹一樣,奴役天下人。“朱家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親自去殺了他。”典慶道。
“你殺得了他嗎?”朱家有些急了,他不明白,典慶爲什麼這麼固執。
“殺不了他我就死在他手上,也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典慶緩緩道,他一直都是個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了,就永遠不會改變。
“和他廢什麼話,直接拿下他就是了。”田虎不耐煩的說了句,立刻衝了上去,一劍劈在了典慶身上。
典慶面對田虎的劍不閃不避,任由對方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緩緩說道,“我不願意和您動手,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把俠魁送出去。”
“田言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要這麼幫她?”朱家是真的怒了,他知道典慶不會背叛自己,但是他這麼做,是斷了以往的情分。
“自從前任俠魁失蹤後,農家就一直各自爲戰,在這麼下去,農家遲早有一天會淪爲二流門派,所以我必須要保護俠魁,確定俠魁不可動搖的地位。”典慶道。
朱家頓時無話可說,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這麼內鬥下去農家遲早要完蛋,但沒有人願意做退步的那個人,所以這種局面永遠不會結束。
典慶見到朱家似乎有所意動,當下直接一拳轟向牆壁,牆壁瞬間就被他砸出了一個大洞,“俠魁,二公子,三娘,快走,我來斷後。”
“師兄,要走一起走。”梅三娘有些不捨,自從上次典慶重傷之後,他們師兄妹就已經和好如初了。
“三娘,他們奈何不了我的,而且我一生都不會背叛朱堂主,你們走吧。”典慶沉默的轉過身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衆人的去路。
“典慶,你給我讓開。”田虎憤怒的吼道,又因爲畏懼對方的刀槍不入,不敢上前進攻,深怕典慶撕了自己。
典慶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沒有搭理田虎,在他看來,田虎這個人見利忘義,有勇無謀,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支撐自己的野心,根本成不了大事。
“罷了罷了,大小姐怎麼說也是田猛的女兒,我們都是看着他長大的,算了,讓他走吧。”最終,朱家無奈的瞪了典慶一眼,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