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堂一年來經過田言的訓練,早已經成了一支不錯的軍隊,雖說不能做到令行禁止,但是快速的完成一些最基本的命令還是可以的。
這些天幾乎所有的農家弟子都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先是農家五堂堂主私下“裡秘密會面,隨後田言便將烈山堂的弟子調集了一半左右,不知道要做什麼。
此刻,烈山堂的一半弟子已經全部集合完畢,整裝待發,農家其餘五堂的堂主全部收到消息,都是趕來詢問田言到底有什麼打算。
“大小姐,你突然召集這麼多弟子,到底想要做什麼?”田虎問道,儘管田言做了俠魁,但是她說到底還是田虎的侄女,農家諸位堂主都是她的長輩,所以大家也就沒改稱呼,依然叫她大小姐。
“太子殿下率軍征討百越,奉太子殿下的命令,我召集農家弟子前去助陣,諸位叔伯也快去準備吧。”田言淡淡道。
她用陳凡的名義無疑是很好的一個藉口,畢竟農家衆人現在還沒有明着背叛陳凡,所以陳凡的命令他們必須要聽,否則就是造反,今日他們帶的人不多,若是田言用這個理由殺他們,估計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以他們的武功能不能逃走還是個問題。
當然,田言也不敢這麼做,她若是這麼做了,不說農家子弟一定會把她視爲叛徒,從此她在農家再也沒有立足之地,而且一旦讓他們走脫了,田言面對的,將會是所有人義正言辭的報復。
“既然是太子的命令,可有太子的詔書或者令牌?”朱家人老成精,他知道在五堂的聯合下,烈山堂所有的通訊都被封鎖了,外界根本不可能有人與田言溝通,她自然不可能有什麼詔書或者令牌。
“太子殿下派的人帶來的是太子口諭,若是你們懷疑,大可和我一起去見殿下,到時候自然見分曉,再說,就算太子沒有命令,我們身爲太子的屬下,難道不應該爲太子殿下分憂?”田言淡淡道,她很快就想出了應對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準備準備,過兩日一同與大小姐去百越。”朱家尷尬的笑了笑,他沒想到田言竟然如此巧言善變,一番話下來,自己不得不讓她帶着烈山堂半數弟子離去。
田言看着離去的五堂衆人,揮了揮手,示意烈山堂集合起來的半數弟子全部出發,“三娘,召集剩下的一半弟子。”
“那烈山堂手下的那些場子......”梅三娘有些遲疑,烈山堂轄下有多個場子,每年他們都能從裡面賺取大量的財富,若是其餘五堂的人開戰,又沒人保護,她擔心這些地方會損失慘重。
“三娘,眼光要放長遠一些,我們是爲了太子殿下才與朱家這些人爲敵的,遭受的損失太子殿下爲了安撫人心一定會用更珍貴的東西賠償給我們,否則誰還願意爲他辦事?五堂的人早就眼饞烈山堂的生意,他們只會將這些據爲己有,是不會破壞的,最後,你覺得他們若是聯合在一起,我們有可能守得住那些地盤嗎?”田言淡淡道。
梅三娘這才明白過來,死守地盤只會讓自己一方損兵折將,得不償失,根本沒有意義,還不如集中力量,拖延時間等待太子殿下的救援,至於損失,只要太子殿下來了,他們得到的只會更多。
......
田言一方的人在集結人馬,農家五堂的人同樣也在做着一樣的事,雙方都有條不紊的進入了備戰狀態。
烈山堂的弟子很快就全部集合在一起,田言在羅網時,接受的是全方面的培養,因此對於排兵佈陣,他同樣有所涉獵,冷靜的安排着險境與兵力的佈置。
其餘五堂的弟子速度同樣也不慢,只不過相比於烈山堂來說,他們的素質低了一些,但是人數卻遠遠在烈山堂之上,一眼望不到邊際。
范增作爲兵家的大師級人物,很好的彌補了田虎等人不知排兵佈陣的缺點,在他的安排下,農家的弟子至少看上去不會那般雜亂無章。
田虎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見到大家都已經到齊了,直接對着所有的人喊道,“秦國殘暴,我們農家前任俠魁田光,一生致力於反秦大業,多方呼籲,參與了無數響徹天下的大事,農家在他的手中也走向了巔峰,弟子十萬,遍佈天下,甚至連威名赫赫的武安君白起,都死在了我農家的手上。
自從田言繼任以來,廢棄了田光俠魁的遺志,投靠秦太子,甘願做秦國人的走狗,我農家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榮光。
如今嬴政得身體出了問題,隨時都有可能崩潰,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是時候推翻暴秦了!”
自從田言或者說掌控了農家之後,就連續下令不準農家弟子仗勢欺人,因此農家弟子的生活一下子就不好過起來,農家最初的時候是爲了自給自足,但是發展到了現在,農家已經成了收取保護費,開賭場,妓院的黑道組織了。
今天被田虎這麼一挑釁,農家的弟子瞬間爆發了,“二當家說的沒錯,田言繼任之後,我們做什麼都要禁止,簡直丟盡了農家的臉,讓我們在諸子百家之間擡不起頭,她一介女流之輩,憑什麼做俠魁?“
田虎見衆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親自去烈山堂,找田言要一個公道,重新選一個能給我們帶來幸福的俠魁。”
弟子們瞬間就炸開了鍋,都是議論紛紛起來。
“對,我們去找田言理論。“
“推翻田言,重新選一個俠魁!”
“我們要恢復農家的榮光。”
......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朝着烈山堂蜂擁而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他們就到了烈山堂的門外。
此時的烈山堂,戒備森嚴,大門緊閉,到處都是嚴陣以待的弟子,田言靜靜的站在最前方,她身後的田賜目光呆滯,梅三娘皺着眉頭,目光戒備的看向四周。
“不知諸位堂主今天到這裡有什麼事?帶着這麼多人,想要做什麼?“田言淡淡問道,語氣裡滿是威嚴。
“大小姐,扶蘇殺我農家六大長老,我農家本來就和帝國是敵人,你卻強令他們放下一切仇恨,爲扶蘇效忠,你爲了一己私慾,不惜犧牲所有人的利益,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田虎一上來就直話直說,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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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叔想要怎麼樣呢?難道二叔想要帶着農家造反?”田言冷聲問道。
田虎點頭道,“既然大小姐問了,那我也就只說了,魁隗堂堂主陳勝,含冤多年,卻依然堅持尋找真相,這等義氣纔是我農家弟子應該有的,我建議由他做俠魁,請大小姐退位讓賢。”
“田言,你當了這麼久的俠魁也該夠了,現在是時候把這個位置交出來了。”陳勝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
“陳勝,你可別忘了,你到底是怎麼擁有今天的一切的?若是沒有太子殿下,你怎麼可能含冤昭雪?”田言冷冷的怒喝到。
陳勝哼了一聲,並沒有應答,他與秦國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他爲秦國辦事,秦國幫助他查出當年的真相。
“大小姐,我們不想做別人的傀儡,你用農家做你飛黃騰達的工具我們絕不同意,看在你是大當家女兒的份上,你自己退下來吧,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些。“朱家淡淡道。
田言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田賜,“阿賜,有人欺負姐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