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一夜。
卓不凡和周童兩人都沒有醒來。
帳篷內,雪兒陪伴在卓不凡身邊,守護着他,也是一天一夜沒有閤眼。
卓不凡出了事,更是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重要,切身體會到神龍山少了誰都行,絕對不能少了卓不凡。
神隱營大批高手趕到,同親衛隊共同擔負起保護卓不凡的任務,同時,僧道二老已經先行追蹤王洛的蹤跡緊追。童姥又增派了一批幫手循着兩人留下的路標追蹤而去。
神隱營本來都是童姥前手下,童姥醉心醫學研究無法過問,雪兒實際上算是代替師父擔任神隱營營長的職務。如今非常時期,童姥接管了神隱營,雪兒就專職守護照顧着兩位重傷員。
隨着時間的流逝,雪兒更見焦急,到了晚間,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卓不凡緊閉的雙眼,期盼他能夠有所反應。
忽然,雪兒好像看到卓不凡乾裂如樹皮的嘴脣動了動,連忙擦了擦眼睛,卻沮喪的發現他並沒有動靜,當是錯覺而已。
看着卓不凡乾裂的嘴脣,雪兒心裡一陣發疼,取過一碗清水,用棉布溼了擠在嘴脣上。可是,卓不凡沒有任何反應,清水無法進入他緊閉的牙關,從乾裂的嘴脣見全都流了出來。
童姥走了進來,經過一番小憩,武功高絕的她早已恢復了精神。看了看憔悴的雪兒,嘆了口氣說到:“去歇息一會吧,這裡我照看着。”
雪兒堅定地搖了搖頭,反問道:“師父,喂不進去水怎麼辦?”
童姥聞言上前細細查看一番,皺眉道:“現在應該補充一些水分纔是,否則會有嚴重脫水的危險。但他現在還在昏迷,這倒是個問題。必須讓他有所感應纔是。”,強行灌入並不是個好辦法。
雪兒聞言更加焦慮,用布條不斷溼潤着卓不凡乾裂的嘴脣,可是這樣並沒有實際的效果。
忽然,雪兒眼前一亮,喝了一口水,毫不猶豫的含住了卓不凡乾裂的嘴脣。
童姥一愣,搖搖頭,這孩子也是病急亂投醫,這樣做跟布條實際上沒有太大的分別。
可是,就在這時,奇蹟出現了,卓不凡的嘴巴忽然微微動了動,頓時,首先感應到動靜的雪兒欣喜的睜大了眼睛,童姥也是目瞪口呆。
“啊,真的有反應。”,童姥驚奇的說到,這並不符合自己瞭解到的常識,連忙說到:“快渡給他。”
一口清水滑出貝齒,經過紅脣,緩緩渡入了卓不凡極其乾裂的嘴脣,卓不凡的喉結忽然一動,眉頭居然好像也舒展了一些。
大喜過望的雪兒連忙又取過一口水,繼續擴大戰果。
如此三番兩次,卓不凡的臉色居然可見般的好轉起來,實際上,脫水現在對他的影響最大,補充了水分,幾乎乾涸的血管似乎又獲得了渴盼的生命力。
雪兒不敢怠慢,又取了一口水餵了過來,忽然,雪兒身體一僵,美麗的大眼睛一下睜大,面色迅速紅潤起來,似乎想要馬上離開,卻又擔心水分補充的不夠。如此僵持在那裡,到了後來,耳根都開始發紅了。
童姥有些奇怪,上前仔細一看,卻是連她也紅了臉,只見雙目緊閉的卓不凡嘴脣翕動,大口微張,早已經喂完水的雪兒也是檀口輕開,雙脣間可見一件軟物伸縮,直把雪兒弄得渾身發軟動彈不得。
童姥一陣好笑,掌握的醫學常理再次被打破,看到雪兒羞澀的連眼睛都閉上了,搖搖頭悄然走了出去,估計也只有卓不凡能耐至此吧。
連雪兒自己都不知什麼時候終於擺脫了這種尷尬境地,連忙四處看了看,發現童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總算沒有更加尷尬。如此,雪兒再不敢使用這個方法給卓不凡喂水,但用布條浸水餵食,卓不凡居然死不張口,緊閉牙關怎麼也喂不進去,可把雪兒氣壞了。
“壞東西,昏迷了還這麼挑三揀四,哼,真不知道你是真暈還是假睡!”,雪兒撅起可愛的小嘴,乾脆不再喂水,賭氣般的看了看卓不凡,轉身用布條給周童喂水。比起卓不凡,周童失血反而不是太多,只是頭部重傷使他也不可能很快醒轉,但是已經可以下意識的吸食點清水。
又是一天過去了,雪兒終究還是要面對這個難題,卓不凡原本已經好了許多的嘴脣再次乾裂起來,而用布條喂水依然是緊咬牙關死活不喝。
現成的辦法就有,可是,現在雪兒想起剛纔那骨軟筋麻的感覺真的有些打怯。但是看着卓不凡再次漸漸乾裂的嘴脣自己的心也漸漸軟了下來。他是重傷啊,什麼都不知道。雪兒如此給自己打着氣,運起功力側耳仔細聽了聽,帳篷附近沒有腳步聲,正是好時機。
做賊般的取了一口水,飛快的低頭兩脣相接,熟悉的輕微呼吸,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次的感覺,居然更加強烈。
卓不凡的嘴脣一動,居然開始翕動起來,即便是昏迷中,對嘴上的異物依然區分的無比準確,清水一點一滴渡入乾裂的嘴脣,得到滋潤的口腔卻開始不斷索取這香潤。
雪兒的手猛然抓緊毛氈,一絲羞惱讓她想要擰這壞東西一把卻終究捨不得,隨即,雪兒雙腿猛然/夾/緊,整個人被麻痹舒爽的感覺所淹沒。
這哪裡還是口渡補水,分明就是在接吻,還是無比熱情奔放的那種。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找回自己靈魂的雪兒離開了那作怪的機關,臉兒紅到了耳根,即便沒有人看見,也是羞臊的不行。當雪兒轉過身,一聲做賊心虛般的驚叫響起,童姥不知何時來到身後,正又好笑又愛憐的看着自己。
“師,師父,您,您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我......。”,雪兒結結巴巴手足無措,想起了什麼似地連忙說到:“他,他還是不喝水。只有這樣他才喝。”
童姥聞言更是好笑,這小子,對女人的喜好深入了骨髓。隨即,童姥點點頭,輕聲道:“不管怎樣,能喝進去水就好,我看他沒有什麼問題了。估計再過兩天就能醒了。”
“啊,還要,還要兩天?”,雪兒先是高興,隨即就想到了如果這樣,自己豈不是還要這樣喂他兩天?天哪。
童姥終於忍不住笑道:“你這妮子,怕不是正喜歡這樣。”
“哎呀,師父~~”,雪兒終於羞臊不住,撲到了師父的懷裡,再也擡不起頭來,嘴裡還倔強到:“鬼才喜歡,巴不得他早點醒來,一腳踢他出去。”
童姥愛憐的撫摸着雪兒的秀髮,輕聲說到:“你對他如此,他可未必知道你的好。他有那麼多的女人,正室都有了兩個了。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雪兒擡起頭來,癡癡的說到:“我不求他對我好,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好。就算是他像以前那樣訓我,我也不介意。師父,我已經想明白了,只要能看見他,我就滿足了。”
“哎,不凡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命中註定的桃花孽。我可提醒你,他今後還不知會招惹多少情債,跟着他,你未必會幸福。一時的衝動過不了一生,當你在他身邊徘徊,看着其他女人跟他卿卿我我,你未必......。”,童姥心疼的看着雪兒說到。
“可是,可是我跟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不這樣也不行嘛。”,雪兒撒嬌般的說到。
“你這孩子。”,童姥愛憐的輕輕打了雪兒的小臉一下,嘆道:“怎麼說都有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對了,你不是說過此生不嫁,伺候師父一輩子?現在怎麼倒像是要早點嫁出去似地。”,童姥還是有些心疼這個徒兒。
“哎呀,師父~~”,雪兒羞臊的再次撒叫起來,戀愛中的女人最是美豔,直把童姥也看得癡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往,自己也曾火山大海般的情感,嘆息一聲,憐愛的摟住情同女兒的雪兒,不再說話。此時的童姥,突然想起了那句話,女大不中留。
童姥心中也做出了決定,誰說就要約束年輕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呢,自己又說得清感情這東西什麼纔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呢。人生短暫如流光飛逝,正應該像他們這樣,敢愛敢做,了無遺憾。
又是一天過去了,遠處巢縣的方向已經傳來隱隱約約的炮聲,預計中的大戰已經開始,神龍軍兩個營的兵力也按照卓不凡的計劃投入了這場戰鬥。而整個神龍軍的統帥,卻傷重昏迷躺在幾十裡外的湯山營地中。
不過,昏迷中的卓不凡卻嚴格把握着不是香脣不開口的宗旨,弄到後來,雪兒乾脆不再嘗試,每過一個時辰,就直接嘴對嘴喂送清水一次。
帳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匹快馬先後飛奔而至,正是外線作戰的白冰按照約定派回的信使。馬上的人滿面興奮,想必戰事順利,正在朝着預期的方向發展。現在,白冰他們還不知道神龍山和湯山營地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