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看那畫上的祖先笑了,還在看你呢。”我只好編個瞎話打斷她。
她聽我這麼一說,猛的一回頭,看到畫像的人臉,竟然撲通一下倒在我懷裡。“他,他果然在看我笑。”
“我逗你呢,娘,他就一直是這副表情的,難到你們以前都沒注意過嗎?”我怕她嚇到,急忙安慰她。
忽然不知哪來的一陣風,居然把香爐裡的三炷香都吹滅了,這可真是奇怪了。就算是外邊有風吹進來,但是這燃着的香豈是說吹滅就吹滅的,不是越吹越旺纔對嗎。
筆記看到這裡我眼前突然一黑,嗯?誰把燈給閉了,嚇出我一身白毛汗。
這屋子裡異常的黑,以前不是這樣啊,燈即使關掉,外邊多少也會有點亮進來,怎麼這麼黑呀。
我本來就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看到這嚇人的地方,突然有人把燈關了,真是讓我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老八,老八,你倒是醒醒啊。有,有鬼…是不是你把燈關了,別嚇唬我,開個小燈不影響你睡覺吧。”我邊小聲說,邊用腳踹他。
“七哥,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還讓人睡覺不,你個混蛋,還用腳踢我。”老八扒拉着我的腳,沒好氣地罵道。
“我的親弟啊,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那個鬼可能沒走,還把燈閉了嚇唬我。”我一把抓住他,就像撈到了救命稻草,死也不撒手。
可能用力太大把他拽疼了,老八喊道:“哎,你大爺的,輕點,別把我胳膊拽掉了,這零件可不好配啊,關鍵原裝的沒地方買啊。”
“不是跟你開玩笑。”我說着去按電燈開關,反覆啪啪幾下,燈都沒亮。
“你看,這燈真是被那個鬼閉了,按都不亮。”
“是嗎,我試試。”老八說着去摸開關。“哎呀我去,七哥,你手上好多毛啊。”
老八這麼一說,我差點就背過氣去,因爲我手已經離開開關了,老八摸着什麼了。
“哈哈,逗你呢,唉,這開關確實不管用了,你蒙誰呢,大半夜的,這不就是停電了嗎。”
“是嗎,我看看別的燈。要不你陪我下樓看看電閘。”
“是嗎,還是爸呢,你沒看外邊的路燈都滅了,睡吧,哥,我明天還有活呢,約了客戶了。”
我回過頭,向窗外望去,果然遠處的院子一片漆黑,路燈或是別人家都沒有一點亮。
老八又睡着了,我倚在他身邊一直也不敢睡,直到天色漸亮,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終於睡着了。
睡得那叫一個香,連老八什麼時候醒的,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下午我才醒過來,回想起昨夜的事情,真想那是一場夢,可是理智告訴我,那真的不是夢。
突然聽到樓下外邊有小狗叫,我走到大陽臺上,看不到狗,只能聽到狗叫,好像還有撓門聲。
別撓門啊,我三步並兩步地跑下樓,開門一看,果然一隻中華小土狗在門外,正撓門呢。
這誰家的小野狗啊,還真是小野狗,髒兮兮的,也沒有狗鏈子。
“你找誰呀,土狗不是不進屋的嗎,你撓什麼門啊,餓了吧,給你點吃的倒是行,可惜我不能養你,這兒畢竟不是我自己家,養狗恐怕不好。”
那小狗一臉可憐相地望着我,我實在不忍心趕它走,於是進屋找來一盒肉罐頭。
我幾乎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找來屋裡裝修剩的地板條、木條等給小狗在門邊搭了一個狗窩,至少可以擋風遮雨,在屋外養狗,姑姑總不會說什麼吧。
狗窩終於大功告成,可是狗呢,這個敗家小狗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着我白忙活了。
我收拾工具正要進屋時,遠處有人吵吵嚷嚷的吸引了我,只見一個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年輕和尚,正被兩個保安厲聲盤問,“大師,你怎麼進來的,這裡不許外邊人隨便進來的,您還是到別的地方化緣吧。”
“是啊,別爲難我們啊,這別墅區不能隨便進來的,我們也是職責所在。”
“誤會誤會,我只是看這裡有污濁之氣,想來看個究竟,以防有什麼不祥之物在作祟。”
“哎,你啥意思,我們這可不能宣傳封建迷信啊!”
我一看,這是救星來了,忙扔下工具,跑上前,“二位叔叔,這是我請來看風水的大師,通融通融。”
“看風水,看什麼風水?我們這園區的設計,據說可是有講究的,你可別瞎弄啊!”
“哦,我不是那什麼嗎,那什麼,那什麼我搭了一個狗窩,也不知道放哪好,這不請大師給看看嗎。”
“狗窩?”他們順着我的手望去,看到門口的狗窩,半信半疑。“還真有一個狗窩
,搭個狗窩也要看風水?你們富人的生活我們真搞不懂。”
“行了,行了,我們走吧,哎,我告訴你們,可不能在這兒搞啥出格的事情,我們這兒不允許搞啥封建迷信,你這看風水....,看完了,馬上讓他走。”
“以前不是道士看風水嗎,現在和尚也開始看風水了?”兩人叨叨咕咕地走了。
見保安走遠了,我剛想請大師到屋裡坐,不知從哪冒出來兩個妹子,一個勁的要和大師合個影。
我心說,看你兩個長得,一個賽一個的沒出息,這是幾輩子沒見過帥哥了,和尚你們也撩啊。
不過這和尚大約三十來歲,一米八二的個頭,鼻直口闊,濃眉大眼,皮膚白淨,只見他,素衣僧履照袈裟,紫檀佛珠胸前掛,一身行頭脫俗不凡,還真是唐僧轉世,菩薩下凡的感覺。
這和尚該不會是靠行頭騙錢的大師吧,我這時也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是臨時抱佛腳了。
“大師,大師,還請跟我來,我有事相求。我說二位老妹,照也照了,讓大師和我去辦點正事唄。”
她倆嘻嘻哈哈地跑了,跟撿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大師和我走進了屋內,我換了拖鞋,本想請他也換雙拖鞋,但是不知道這和尚的鞋底特殊,還是這和尚會輕功,他踩過的地面還真是一點都不髒,於是我也就沒多說廢話,而是直奔主題。
“大師,你可要救我啊,昨天晚上......”我把昨天晚上遇到死神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說了,並隨時準備被眼前這位大師嘲笑。
“這麼說,他不是一般的鬼,是鬼差,還是一個使徒行者。”大師雙眉緊鎖,從頭到腳又仔細地打量我一番。“你一個凡人,他既然不取你魂魄,那你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看來他像是來取你表哥性命的,這使徒行者目的性非常明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使徒行者是什麼官銜?在地府裡管什麼的,我怎麼沒聽過。”大師把我說蒙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忽悠我。
“使徒行者不是官銜,怎麼說呢,就像是電影裡的賞金殺手,拿錢辦事,只不過他是和別人簽訂了契約,未某種約定而來辦差事的。”
“真的假的,這個我也不懂,大師你能幫我擋下他嗎,不過事先說好,我就一千塊錢,再多要就得等下月開支了。”
“年輕人,不用擔心,我來就是爲這個,也不用你付錢,管頓飯就行了。”
我一聽有這好事,真是天不亡我,不過他好像年齡也就30不到,竟然叫我年輕人,不管了,可能大師都愛這麼說話吧,“好勒大師,一言爲定,您先做這兒看會兒電視,我這就去準備一頓素食大餐。”
“你也不用麻煩,簡簡單單就好了,對了,給我準備一碗黃豆,到時候有用。”
“一碗黃豆,好嘞,這個沒問題,我這就去買,那個,你先坐着。”說完又覺得不對,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走了,他留着,別回頭再把我屋子搬空了,,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見我猶豫了一下,就說,“園區裡景色不錯,我去轉轉,順便佈置個法陣。”
“好好!,那也行,省的乾等着沒意思。”我忙應和着,看來大師是個明白人,靠譜。
閒話不多說,等到了傍晚,一桌子飯菜也做好了,請早已回來的大師上座,我幫大師盛飯夾菜,席間大師很健談,談吐大方幽默,竟然把我都給逗樂了。
閒談中瞭解到,大師來自千山龍泉寺,法號自明,最近受縣裡委託協助檯安縣部分民衆遷墳,主要是因爲那地方陰氣過重,不再適合做墳地用,爲了給老百姓個交代也就是說是縣裡徵用那塊土地要出賣,有誰家遷墳,縣裡花錢請大師協助做個法事什麼的,期間遇到一位好友,今日是受好友相約到此,卻不想好友失約,把自己撂這了。
我們正說話間,忽聽得有人輕輕地敲門,頓時我就緊張起來,脖子都硬得轉不動了,誰呀,我這可是有半年多沒人來訪過了,是老八回來看我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