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二子的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打斷,咔嚓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飄散,被秦胄抓住的手腕呈現一個詭異的扭曲,如同畸形發育的爪子。
“啊——”
驚天動地的慘叫在整個老街迴盪,二子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來。
“找死!”
“立刻放開二子哥。”
“活膩了。”
……
四個小混混一臉暴怒,衝了上來,口中罵罵咧咧,表情兇狠,散發出一股好勇鬥狠的氣息。
嘭,嘭,嘭,嘭!
“哎呀!”
“草!”
“噝——”
……
四人剛剛衝了兩步,立刻感到眼前黑影一晃,還未看清楚擋在眼前的人是誰,就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擊中了身體,快如閃電,那種彷彿被後車頭撞擊的感覺讓他們把所有的情緒只用最簡單的詞彙發泄出來。
四個人如同沙袋一般拋飛出去,摔在三米之外的垃圾桶旁邊,力量巧妙,四個人疊羅漢一般疊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波及到旁邊的行人。
七斤拍了拍手,晃動了一下脖子,似乎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熱身,看都沒看四人一眼,回到座位上繼續吃東西。不過,周圍的顧客看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二子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涌起了一股兇狠,厲聲道:“光頭佬,你他媽的再不出來,老子讓你禁慾一個月。”
這個名字彷彿有一股魔力,周圍的不少人紛紛變色,特別是攤主、店主這類的人,眼中掠過惶恐和不安,隨着一個身體矮壯彷彿鐵塔一般的男子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的時候,整個老街似乎變得壓抑起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瀰漫開來。
此人光着頭,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肩膀的地方露出半截紋身,還要一半在胸口,看不清是動物還是植物,不過配合其陰冷的目光,給人一種毒蛇一般的感覺。
秦胄聽到周老漢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的孫女則死死盯着光頭佬,眼中滿是仇恨,周圍的店長、攤主之流見到光頭佬出現之後,要麼低頭要麼轉身,全部裝着沒有看到。
光頭佬的步伐緩慢,但是從出現的地方到老街,二十幾米的距離,他只用了三步就到了,經過一張桌子的時候,手指不經意拂過桌面,兩支筷子閃電射出,在黑夜中掠過淡淡的光芒,射向七斤。
在光頭佬的眼中,七斤的威脅比秦胄大多了。
“小心——”
筷子已經到了身後,七斤還在吃着東西,彷彿未察覺,周老頭的孫女忍不住出聲,不過,她剛一出聲,二子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秦胄眼神寒光一閃,手指用力,二子立刻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幾乎軟下來了。
周七斤突然回頭對着小女孩笑了笑,並不英俊的臉龐給人無限的安全之感,體魄雄健,卻沒有絲毫遲鈍之感,靈活的彷彿靈貓,根本沒人看清楚七斤的身形,他已經從坐姿變成了站立。
那一雙即將射中他的筷子出現在他的手中,在五個指頭之間快速旋轉,劃出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弧線。
嗖——
一支筷子突然飛了出去,劃出一縷銀芒,射向光頭佬。光頭佬腳步一頓,臉色大變,筷子在其他人眼中只是筷子,但是在他眼中彷彿是一座山嶽,帶給他無窮無盡的壓力。腰部一蹲,呈馬步站定,右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來,全身的血液調動起來,可怕的力量匯聚在手臂上,一拳轟出。
嗡——
可怕的氣鳴聲在老街迴盪,很難想象一個人出拳的力量竟然可以產生炮彈出膛的聲音,然而更加讓人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蓬!
砂鍋大小的拳頭擊中了木質的筷子,兩種體積完全不能相提辯論的物體碰撞之後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沉悶的響聲中,木質的筷子斷成了兩截,而光頭佬渾身巨震,蹬蹬蹬連退三步,彷彿喝醉了酒一般。
一顆心驚駭的無以復加,眼神突然暴睜,又一支筷子射來,速度更快,力量更猛。
吼——
光頭佬發出一聲大吼,又是一拳崩出,在拳頭的最前方,隱隱閃耀着一層黃芒,光芒很淡,輕微的幾乎看不到,但是確實存在。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心頭猛顫,真氣外放,即使在遊戲中都屬於一等一的高手,更不用說在現實世界,這個光頭佬不簡單。
嗤——
聲音如同刺破了的氣球,光頭佬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十幾米外的巷子裡,把幾個行人嚇了一跳。
筷子和拳頭的碰撞太快,很多人甚至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就發現光頭佬被擊飛了,只有少數人看見木質筷子輕易刺穿了光頭佬外放的真氣,射入了拳頭裡面,雖然只是射進去一半,但是蘊含在筷子上面的力量已經順着經脈瘋狂摧殘光頭佬的內在身體,這使得光頭佬摔倒之後,再也起不來了。
這還是周七斤手下留情,否則光頭佬已經沒有呼吸了。
“光頭佬,你他媽的死了沒有,沒死的話趕緊給老子站起來,老子每個月花那麼多錢供你吃供你喝還要供你玩女人,可不是讓你來裝死的。”二子大聲吼道,表情既震驚又憤怒,當然,更多的還是不安。
光頭佬如果都不行,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巷子裡面,光頭佬的身體動彈了幾下,一隻手扶着牆壁努力想要站起來,但是嘗試了兩次之後,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徹底沒了動靜。
二子咆哮的辱罵戛然而止,臉色一下子蒼白無比。
“大哥,如果我說剛纔的一切都是開玩笑,你信嗎?”
“信,我這個人也比較愛開玩笑。”秦胄笑眯眯道。
“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說,你要錢還是要地盤還是要女人,都好說,我這個人最樂意交朋友,在斧頭幫,我的地方不是最高的,但是絕對是人緣最好的,不管是那座山頭都能說得上話。”二子笑的比哭還難看。
“不着急,我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來,錢、地盤和女人我都想要。”秦胄鬆開了二子的手,也不擔心他逃跑,自顧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先中簡單的開始,你叫什麼?”
“我姓王,叫王天順,因爲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二子。”二子恭恭敬敬道,秦胄雖然沒有抓住他的手了,但是斷了的骨頭依然讓他一陣陣鑽心的疼。
“把錢拿出來,給這位大爺。”秦胄指着周老頭。
“我不能要。”周老頭的語氣很堅決,不過二子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把整個包塞了過去,在身體安危和幾萬塊錢面前,他好不猶豫放棄了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不是我們的錢,我們不拿。”小女孩也道,小小年紀,只有一股正義的力量。
“他們打傷了你爺爺,這是賠償的錢。”秦胄看見小女孩還在猶豫,不悅道:“你爺爺的腿如果再不治療的話,以後即使有錢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期,也只能一輩子瘸,你想做一個不孝的人嗎?”
“小晗謝謝大哥哥。”小女孩深深鞠躬,又是感激又是慚愧。
“這纔對嘛。”秦胄擺了擺手,“謝就不必了,我做事不圖人家回報,先把你爺爺送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推薦你卻秦王生物科技,哪裡技術不錯,應該能夠還你一個健康正常的爺爺。”
“謝謝大哥哥。我們先去醫院。”小女孩沒有多說,不過轉身的一瞬,眼中已經有了決定,用自己的一身,來報答此人之恩,雖然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等小女孩帶着爺爺離去,秦胄才重新看着二子,不理會周圍驚疑的眼神道:“第一件事解決了,接下來是第二件事,對了,你住在哪裡?”
“麻子筒街道二棟三號——”二子一愣,但還是馬上回答。
“算了,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你剛纔說什麼斧頭幫,我很好奇,仔細講講。”秦胄道。
“這個——”二子的表情有些遲疑。
周七斤走了過來,出手如電抓住二子的左手一扭,咔嚓一聲,小臂脫位,白色的骨頭從皮膚裡面刺穿出來一截,白森森的,隨機被鮮血染紅,看着恐怖。
“啊——”二子撕心裂肺的慘叫只響了一半就被迫中止。周七斤用一支筷子指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道:“再敢發出無用的噪聲,我把這隻眼睛刺穿。”
秦胄看了一眼周圍,那些目光已經衝驚疑變成了驚恐,站了起來道:“邊走邊聊,吃飽了,正好消化消化。”
二子疼的幾乎要暈過去,但是看着周七斤面無表情的眼神,還是忍住劇痛,乖乖跟在秦胄後面。
秦胄的問題很隨意,東一個西一個,看似沒有任何聯繫,實則在不知不覺已經把所想要知道的信息全部掏出來了,因爲問的太雜亂,二子連撒謊的機會都找不到,後來發現不少斧頭幫的秘密被套出來了之後,乾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腦兒全部倒出來了,這個時候,如果還不明白秦胄的真實目的,那他就是真傻了。
但秦胄走到斧頭幫總部的時候,想要知道的信息也已經瞭解的差不多,這個點正是夜總會最熱鬧的時候,但是奇怪的是整條街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和附近的喧鬧形成一個驚人的對比。
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氛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