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沈若凡走在一間宅院裡面,看着面前的老人。
“是好久不見,怎麼肯用自己的身份來見我?”蘇老爺子看着沈若凡道。
“不,蘇安馳死了,很早就死了,最多叫有個叫沈傲風的。”沈若凡道。
“你姓蘇不姓沈。”蘇老爺子聲音提高道。
“除了你之外,普天下沒人覺得我姓蘇。”沈若凡道。
“但這是事實。”蘇老爺子道。
“這世上沒有事實,人們所知道的事實,不過是一些人讓別人知道的東西而已,這是你親口說的。”沈若凡道。
“所以,今日你要締造什麼事實?”蘇老爺子道。
“讓你沉睡,或者你可以自殺。”沈若凡道。
“沉睡?你對文聘安騁動手了?”蘇老爺子忽地皺眉道。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十來年,你可以見到他。”沈若凡冷漠回答,對蘇老爺子能猜到他的行爲並不訝異,如果猜不到,他才奇怪。
目光靜靜地看着對方,他期待對方的反應。
“好,不愧是我蘇家的人,做事幹淨利落,知道斬草除根,我還會對付你,所以連我這無辜也要一併對付,做得好。”蘇老爺子出人意料的一臉讚許,又一臉鄭重地叮囑道,“記得,每次動手都要把尾巴收拾乾淨,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什麼不對勁。”
“你果然是這個答案,他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算,你心裡想的永遠只有蘇家。”沈若凡道。
“因爲我姓蘇。”蘇老爺子道。
“但我不姓蘇。”沈若凡道,“不過,不要把自己撇的太乾淨,無辜?當年的事,無論哪一件你在事後是不知道的?只不過你在用蘇安騁和杜家來磨練我,然後我死了之後,你因爲蘇安騁的唯一性,所以還不追究,不是嗎?”
“沒錯,這也是我一生做的最錯的決定,沒有保護好你,否則如今便是我蘇家站在這遊戲的巔峰。或者說最初我就改更狠一點,不讓你見沈家的人,讓你的心軟了,否則當初你就殺了蘇安騁,我就把整個杜家滅給你,可是你沒有,你太軟弱了。”蘇老爺子道。
“你該感謝我的軟弱,所以你還活着,否則今日你就死了。”沈若凡道。
“但這樣的活沒有意義,回到蘇家吧,我把蘇家所有給你。”蘇老爺子道。
“不需要,當一段時間的植物人吧。”沈若凡道。
蘇老爺子還想開口分辨,一股強烈的力量涌來,直接昏迷而去。
沈若凡走過去提起蘇老爺子,往着一個地方走去。
遊戲之中,沈若凡已然無敵,但不包括現實,要動手,還是要考慮一二,如果蘇老爺子在現實發難,沈若凡也許愁眉,但沈若凡的確還下不了手,蘇老爺子殘酷無情,但從頭到尾沒害過他,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允許沈若凡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只要能強蘇家。
而不殺,自然就只有困,至於現實會如何發生,沈若凡不急,反正蘇文安會自己跑過來如狗一般求他。
“爲何不願姓蘇呢?”
一個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沈若凡立時頓足,竟然有人靠近他,而他卻不知,目光看去,發覺房頂上,一個頗有魅力的中年人坐在那兒道。
沈若凡目光掃視,隱約見着一柄三寸小刀,心中確定,朝着對方遙遙一拜:“見過前輩。”
“你若是蘇安馳,前輩不夠,你若不是,只是沈若凡,叫我一聲師兄即可。”中年人也就是蘇晨之子蘇澤。
“師兄。”沈若凡道。
“你倒真是直接,爲何不願姓蘇,姓蘇不錯。”蘇澤道。
“因果諸多,非一言可盡。”沈若凡道。
“然汝弒父殺弟囚祖,太過。”蘇澤道。
“若是時下,還要加上殺母。”沈若凡不以爲意道。
“你是想和我動手?”蘇澤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沈若凡肯定道,雖然沒有交手,但沈若凡可以明確對方的實力,和他一樣,八十九級,武功還在燕天鋒和月後之上,應當是被天級的大門一直卡着,所以纔沒有破入。
若是之前,沈若凡並沒有十足把握與之一戰,但修煉了西升經又有九尾狐星相後,沈若凡天級之下無所畏懼。
“不試試如何知道?你太不孝了。”蘇澤道。
“你若真要動手,便來吧。”沈若凡無謂道。
話音正落,屋頂的蘇澤如閃電般驟然來到沈若凡面前,一掌拍出,沈若凡不認識這是什麼掌法,但觀其聲勢便知威力不弱,當下玄天九變運轉,留下道道殘影。
“你爲前輩,不可逾越,讓你三招。”
聲音迴盪在蘇澤耳中,蘇澤目光一沉,作爲前輩,被晚輩讓三招,可是太過難堪了,當下速度再提一層,雙眼當中隱然有飛刀光影閃爍,速度無形之中增加許多,同樣以手爲刀,一刀斬落,沈若凡凌空躍起躲過,卻見地面裂開一道雖然微小卻深不見底的裂縫,心中瞭然,和動輒與天地相合,驚天動地的燕天鋒不一樣,蘇澤是凝於一點,將所有的力量凝聚,看似平平無奇,觀賞性一般,但戰鬥從來不需要好看,論實際戰鬥力,蘇澤還要高於燕天鋒。
“第三招。”
蘇澤毫無留手之意,看着跳在空中沒有借力點的沈若凡,蘇澤以手爲刀,一股浩然磅礴的刀意凝聚爆發直朝沈若凡砍去。
若是常人在空中這毫無借力點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躲開,但學會了玄天九變的沈若凡顯然不是常人,不見任何動作,整個人憑空向上拔高了數丈,躲過蘇澤一刀。
“接下來,該我了。”
沈若凡猛然落下,一股磅礴的刀意凜然落下,無正無邪,又好似至正至邪,矛盾而又融洽的刀意。
蘇澤瞳孔一縮,腳步一分,堪堪避過,隨即沈若凡又欺身而上,人刀相合,已經沒有所謂的固定招式,信手一招,流傳江湖皆是上乘武學,蘇澤亦不甘示弱,將正演繹到了極限,雖被沈若凡壓制,一時卻也無虞。
你來我往,沈若凡和蘇澤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招,二人對武學之道的領悟近似,去蕪存菁,化繁爲簡,不求驚天動地的浩大表象,而是將力量凝於一點,看似平平無奇的招數。
沈若凡用力一劈,身上刀意一凜,氣息凌厲鋒寒,蘇澤被硬生生震退一步,雙腳在地面留下兩道白痕。
蘇澤面色凝重,望着沈若凡道:“你對武道的理解竟然還高於我,枉我還癡長你四十歲。”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沈若凡不以爲意道。
“尋常招式,你勝了我,但想真傷我,沒個七天七夜根本分不出勝負來,不如一招定勝負吧,看看你的驚神一刀到底如何?”蘇澤道。
沈若凡略微皺了下眉頭,不解蘇澤的意思,起初他以爲蘇澤是正義感爆棚,可是隨着交手,他發現不對,蘇澤對他沒有絲毫殺意,而用驚神一刀很難不分生死,不過蘇澤主動開口,沈若凡沒有拒絕的可能,當下應道:“好。”
語畢,沈若凡渾身刀意凝聚,眼中一柄三寸飛刀刀影凝聚。
二人沒有多說,也沒有約定好,但在同一時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出手了。
剎那間,沈若凡有思維停滯的感覺,而蘇澤則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只能眼錚錚看着飛刀朝他射來。
這瞬間,兩個人因爲種種原因都動彈不得,他們發了刀,可也讓他們的生命不握在自己手裡。
風雲閣,蘇老頭一早便已知曉此的情況,然而只是瞟了眼,然後就一臉無所謂地喝酒。
兩個小鬼,都往肩頭刺去,橫豎死不了,管什麼?
老老實實喝酒,讓我再出現,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