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二、四分之一的決戰
藍斯現在爽翻天。
魔炮軍團總指揮八神疾風被俘，騎士王成了光棍司令，於是兩人被困在費雷，動也動不了。
殛克在薩索斯被艾露菲莉絲一劍送回老家，而薩索斯當然也淪陷了。雖然起到了拖延時間的效果，但艾露菲莉絲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消耗，而部隊基本上也沒怎麼損失，所以成爲了敵軍目前唯一一支可以自由活動的部隊。
雖然是這麼說，但這支部隊依舊在休整中，畢竟殛克在城裡給她準備了不少麻煩，殛克沒有白死……想到這裡藍斯忍不住笑呵呵。
他最喜歡就是看到一直在裝那啥的老二吃癟了。
死得真是大快人心。
利邁納里亞那邊沒有任何消息。
一般來說會定期有聯繫的，但是現在沒有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
這意味着魔炮軍團實際的控制區域只剩下卡拉巴和蘇夫里昂，簡直可以說是走在覆滅的邊緣了，但藍斯反而特別開心。
艾莉絲去向不明，疾風被俘虜，菲特在亞歷山德魯波利斯跟一堆雜兵死磕，於是整個魔炮軍團現在說得上話的只有他了。
隨便一提疾風被俘的消息是中途受疾風命令逃脫出來的扎菲拉帶回來的，並非個人推測，而扎菲拉正在休養，啥都幹不了。
同時四支部隊出動，這必然意味着敵方的只有幾座空城，二王女不是在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麼回事，居然做出這麼冒險的舉動，而且還玩脫了，實在悲劇。
假如二王女或者手下攻陷利邁納里亞的部隊順利跟薩索斯的艾露菲莉絲匯合的話，那麼再加上留守的騎士王，光是藍斯還有幾個人再加上一些部隊，是斷然無法守得住的。
最後下場只有被送回老家。
不過現在不知爲何這個連鎖的環節出了問題，所有部隊都被拖住了。
於是藍斯也趕緊動起來，不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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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從部下傳來了兩個不好的消息。”
打下了薩索斯的艾露菲莉絲派出的聯絡兵在跟騎士王互通有無之後，這個聯絡兵又折返回來，一臉沉重。
“但說無妨。”
騎士王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失去了菲拉基昂和科莫蒂尼的消息。三天一次的定期聯絡並沒有到來……有士兵在費雷城郊發現了一具我軍士兵的屍體，但是身上沒有任何信件，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
騎士王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她示意對方繼續說。
“從一週之前，我們就沒有收到過關於二王女的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繫。”
“我明白了，回去告訴艾露菲莉絲，小心行事。”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亂。
“是。”
聯絡兵看騎士王臉色並不好看，三步作兩步快速閃人。
砰！
騎士王狠狠地一錘砸到桌子上，桌子馬上啪啦啪啦地散了。
要是行軍打仗，二王女勢力裡第一位自然是騎士王，但現在卻被困死在費雷的這個死城。要是貿然放棄的話，又不是會出現什麼變故，她在不清楚整體局勢之前，不敢做出任何舉動。
而艾露則在薩索斯休整，對方雖然弱小，但居然拖了那麼長時間，實在是令人驚愕的一件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應該怎麼辦。
要不要去卡拉巴看看什麼情況？
她忽然動了這個念頭。
但是她只有一個人，要是她走了之後疾風被解放，城中出現叛亂怎麼辦？
這些問題根本無法避免。
就是一個死局。
就在她苦惱的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騎士王下意識地向正門望去，但又感覺聲音不對，她扭頭望向囚禁八神疾風的房間——聲音，的確是從那裡傳來的。
“……”
騎士王皺起了沒有，抄着咖喱棒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沒有預料中的突襲。
八神疾風還是看起來非常虛弱，但眼神卻不同於之前，看起來如同過去一樣，充滿着靈氣和堅強的意志。
她靜靜地坐在牀邊，所有枷鎖都似乎沒有動過的樣子，但從她頭上的冷汗看來，的確是費盡全力地站起來敲門的。
“你終於醒了。”
“騎士王……不，阿爾託莉雅。”
疾風微微地低下頭，那種溫柔的表情甚至讓她覺得之前的惡戰就像一場噩夢一樣。
“去卡拉巴吧。”
非常平靜的微笑，並不是威脅，也不是勸誘，更加不是命令，只是一種建議，一種就像朋友之間的一個建議。
“你想說什麼？”
“沒有殺我，這說明你心中還有疑惑……卡拉巴，那裡已經有人特意爲你空出來了……去那裡吧。”
“你所想要尋找的一切，困擾你一生的疑惑……都在那裡。”
“爲什麼你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你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纔對。”
“你有寧死也要保護的人，寧可也要達成的目的嗎？”
疾風的笑容中帶着幾分暖意，她輕輕地問道。
“戰場上的我，會爲了勝利不擇手段……但是，有些時候，這種強硬的作法卻行不通。”
“剛剛那個問題，不要對着我回答，對着那個人，是的……她在等着你。”
“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騎士王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幹，一陣莫名的苦澀涌上心頭。
“那裡，有你的答案……要是你能夠回來的話——我將效忠於你。”
八神疾風不經意間說出了讓騎士王震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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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地下室裡只有幽暗的燭光。
時不時響起鎖鏈的聲音。
“這些鎖鏈僅憑你那嬌弱的身軀是無法掙脫的。”
艾莉絲輕輕地說道。
“不要強行掙脫，等人來救你吧。”
“這不太像拘禁我的人所說的話。”
墨提斯順從地舉起雙手，讓她幫得更加輕鬆一點。
“這個房間，曾經是一個家庭的地下室，專門儲蓄備用食糧和一些用具的地方。”
“這裡曾經放着一個嬰兒。”
“嬰兒的父親曾經笑着跟我說——那孩子長大之後一定是個美人。”
艾莉絲溫柔地將鎖鏈圈在墨提斯的四肢上，然後輕輕地用鐵鎖鎖上，那動作輕柔地就像呵護着小嬰兒一樣。
“……”
墨提斯一言不發。
她看到了艾莉絲眼中閃過的淚光。
“我不知道什麼叫王。”
墨提斯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父王問過我過很多次，我也答不上。我覺得只要戰勝對手，征服所有人，那就夠了，這不就是王嗎？父王聽到我的話之後，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再也沒有問過我類似的問題。我答錯了嗎？不知道，父王也沒有正面回答我。”
“我本身也沒有爭霸之心，我覺得我的智慧可以用在更加有建設性的地方上，但是我沒有權力，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直到我遇到了騎士王，阿爾託莉雅。”
“阿爾託莉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似乎一直在不同的次元裡面來回奔走着，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充滿着疲憊。”
“她沒有朋友，她雖然很強，但是身邊沒有一個同伴，我覺得她絕對不是那種強大到不需要任何同伴的性格。”
“看到那種眼神，我忍不住說出了我的煩惱，我希望跟她交交朋友。”
“那時候還年幼的我，並不知道這個就是之後在世界威名遠播，實力強橫的騎士王。”
“我一直認爲我很聰明，周圍的人也這麼認爲……只不過我也有回答不上的問題，於是我拿那個問題去問阿爾託莉雅。”
“阿爾託莉雅一臉哀傷地說出了的看法，當時說的是什麼，我已經忘記了。只不過那種哀傷的表情，我卻永遠無法忘記。”
“既然我不知道什麼叫王，那就讓別人來當就好了。於是我問阿爾託莉雅，要不要當王，再次嘗試一下統治一個國家的滋味。”
“我知道她有過不少這樣的經驗，而且她這個人爲人耿直，公正嚴明，不但有自己的看法，還有足夠的度量和實力，這樣的人說不定可以帶領着我們國家前進。”
“阿爾託莉雅考慮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微笑，發自真心，充滿着希望的微笑。我當時很開心，真的——”
說到這裡，二王女垂下頭，忽然停了下來。
啪嗒。
晶瑩的淚水掉落在地上。
“嗚嗚嗚……嗚嗚嗚………”
被緊緊被綁在柱子上，如同囚徒一樣的二王女，發出了低沉的抽泣聲。
“殺了她。”
艾莉絲站了起來，望着強忍着哭聲不發出來的二王女，輕輕地說道。
“……”
二王女墨提斯擡起了頭。
因爲悲傷和痛苦而緊緊皺起來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王女的感覺，淚流滿面的她反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因爲做錯了事情而痛苦，在默默自責的小女孩一樣。
“我會殺了她。”
艾莉絲彷彿對着什麼人宣誓一樣，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將那個愚蠢又痛苦的騎士王，連同着她的天真幻想一起毀滅掉。”
“嗚嗚嗚……嗚嗚啊啊啊——！！！”
聽到艾莉絲的話，二王女再也忍不住了，緊閉着雙眼，有生以來第一次放聲痛哭。
沒有理會痛哭的二王女，艾莉絲轉身走出了地下室，回到了地面。
白雪皚皚，一片寬廣的雪原。
身後便是空蕩蕩的卡拉巴鎮，艾莉絲彷彿爲着什麼人祈禱一樣，劃了一個十字。她不信神，但她只知道這麼做，因爲電影上都是這樣的。
一步一步，如同漫步一樣，她走到了卡拉巴外的雪原。
地上還佈滿着之前大戰裡下來的殘骸和痕跡，彷彿在告訴人們這裡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今天天氣非常晴朗。
晴朗到遠處的樹木只要夠視力的話一樣可以看得清楚——而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那是等待已久的騎士王。
“什麼時候回來的？”
“幾天前，我遇到了墨提斯的偷襲部隊，然後擊敗了他們，順便俘虜了墨提斯。”
“二王女在哪？”
“某個地方，被我囚禁起來了。”
“你在威脅我。”
“當你擊敗我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她的位置……當我擊敗你的時候，我也會去把她放出來。”
“爲什麼我要相信你。”
“因爲我是我。”
“……”
騎士王抿了抿嘴脣。
“我看不透你。”
阿爾託莉雅靜靜地看着艾莉絲。
“沒有這個必要，因爲我會擊敗你，然後殺掉你。”
艾莉絲表情平靜，裡面不含任何特別的感情，沒有恨意也沒有什麼波動的情緒，彷彿在說着一件非常的普通的事情一樣。
“八神疾風在我那裡，她說我來這裡就可以得到困擾着我一生的答案。”
“是的，你得到了。”艾莉絲召喚出BH，然後習慣性地揮了幾下，“解決你困擾的答案只有兩個字。”
“哪兩個字？”
“死亡。”
“之前的王道問答，我們被雷帝強行中止了。”
“是的。”
“那麼，在這裡我們繼續吧？”
“啊，如你所願。”
無需多言，也沒有這個必要。
兩人言語上的交流，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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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德魯波利斯
彷彿上天也感覺到這一日的特別一樣，東色雷斯的天氣全面放晴，冬日高掛，雖然沒有多少暖意但只要看到那個太陽就忍不住有種愉快的心情。
但是這不包括下面對峙的兩軍。
“到底，有多少年了呢？”
遙遙相對的兩軍，還有在其中間的兩個人。
“不知道呢，忘記了。”
菲特拿着手上的雷光戰斧，溫柔地笑着說。
“騎士王阿爾託莉雅，從我剛剛的情報裡面已經被確認到達了卡拉巴。而艾莉絲也在那裡。”
“於是我們就這樣乾等着？”
“我本身就什麼權利慾，我只希望變得更強，追尋武道的極致，僅僅如此……這場大戰，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家族的壓力，對我其實沒有那麼大。”
“不過好歹這裡是戰場，光站着不行吧？”
菲特舉起手做了個動作，魔炮軍馬上後退了幾百米，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在退兵一樣。艾露菲莉絲心領神會，馬上命令士兵一樣退後，於是中間空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
“這樣吧，雖然是舊友，但規則還是要明說的。”
“當傳來她們的戰果之時，我們就要馬上停手，這樣可以吧。”
“嗯。”菲特點了點頭，對於艾露的決定，菲特一般情況下都是贊同的。
“這也意味着一天她們還沒有決出勝負，我們就要繼續打下去……我不放水的哦？”
“呵呵呵……當然，我也是呢。”
“然後，失敗的那一方，無條件投降，當然是願意被收編還是寧死不屈，那就另說了，沒意見吧？”
“嗯。沒意見哦。”
“菲特你老是這樣子，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嗎？”
“艾莉絲是個溫柔的人，一般都是把事情的決定權都交給我的。”
看到艾露那無奈的表情，菲特開心地笑了。
“啊，你們一閃光起來真是瞎人狗眼啊。”
艾露故意做了個痛苦的表情，逗得菲特咯咯地笑起來。
轟——！！！
一股無形的氣勁從遠方不知何處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很多士兵猝不及防匍匐在地，驚慌不已。
“我們也開始吧。”
“好啊。”
雄獅軍團和魔炮軍團之間的最終決戰，悄無聲息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