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魚看着他深深擰眉,心裡的那股燥意愈盛,“蘇瑞寅,你特麼爲什麼不說話?”
蘇瑞寅眸光一沉,他實在太放肆了。
那一眼的沉冷,讓蔣小魚心中的燥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失落,黯然轉身,淚水模糊了視線。
蘇瑞寅只覺得心口一窒,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腕。
蔣小魚頓時渾身一震,卻不敢轉身看他,整個人因爲太過緊張,身子微微顫抖。
“小魚兒,大晚上跑到本王的寢殿耍完酒瘋就這樣離開嗎?”
蔣小魚冷冷勾脣,轉身怒瞪着他,用力甩開他的手,“你說誰在耍酒瘋?我很清醒,沒有一刻如現在這樣清醒!你不就是忘不了你心裡的那道白月光嗎?可是你睜開眼睛瞧瞧,白月光有在意你嗎?”
今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他表白,在他的眼裡卻是耍酒瘋?甚至他還對她說要懲罰她?好冷漠的男人啊!
原本她活得好好的,可是卻莫名其妙跑到了這裡,被強制綁定了一個倒黴催的系統,還遇到了這個男人,更讓她無法釋懷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這個冷漠的男人。
感情的事,誰先交心誰就輸了,難道從第一眼她就輸了嗎?
淚,再次悄然滾落,沿着嫣紅的臉頰一直滾落到那豐盈的紅脣邊,可是蔣小魚卻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笑眼前這冷漠的男人,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系統君的強人所難!
蘇瑞寅看着這樣的她,只覺得胸口悶疼得厲害,他目光復雜的看着她,眉心越皺越緊。
分明是他先跑到自己面前大呼小叫的,如今這委屈的模樣,倒好像自己委屈了他。心裡說不出的煩躁,他大力拍向書桌,頓時結實的書桌不堪渾厚的內力從中斷裂成兩截。
噼裡啪啦的聲響令蔣小魚清醒了少許,當她看着那一地狼藉時,渾身一個激靈,竟流露出一絲茫然。
蘇瑞寅踩着那一地狼藉,來到她的面前,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託着她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下去。
蔣小魚震驚的瞪大雙眼,這是怎麼回事?他爲毛吻她?慌亂無措的擡手相擋,冰涼的脣擦着她小巧的耳廓落了空。
“我選你是什麼意思?你早嗎又是什麼意思?”蘇瑞寅有些失落,卻並沒有撤開身子,而是貼着她的耳際聲音充滿魅惑的問道。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蔣小魚的耳垂上,她登時慌亂不已,“王爺這時候不早了,奴才告退。”
蘇瑞寅深深望着她,墨眸微微眯了眯,“你也知道現在時候不早?那方纔跑到本王面前大呼小叫,很有底氣的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爲何,每每看到她這裝傻充愣的樣子,他就覺得心情格外舒暢,以至於此時,他的眸子裡,不知不覺的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如果小魚兒真的是一隻爐鼎,而自己又的確無法拒絕他,到底要不要將他這隻可以隨時攪亂心緒的爐鼎留在身邊
?
蔣小魚縮了縮脖子,她方纔有衝着他大呼小叫嗎?努力的回憶,零星的片段快速掠過,蔣小魚瞬間石化。不會吧,剛纔那個巨威武的對着蘇瑞寅大呼小叫,直言喜歡他的人真的是她?艾瑪,這裡會不會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好讓她跳進去啊?
“想好藉口了?”蘇瑞寅凝望着那誘人的紅脣,竟有些恍神,這脣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美的脣,美到,讓他忍不住想要採擷其中的甜美……
對上他那一瞬不瞬的目光,蔣小魚甕聲甕氣的道:“王爺這話什麼意思?這裡就只有王爺與奴才兩個人,難道方纔對着王爺大呼小叫的那個人還能是奴……”
話悶堵在喉間,蔣小魚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蘇瑞寅竟然捂住了她的眼睛,接着一片嘴脣順勢就吻了上來。
蔣小魚懵了,用力眨了眨眼。如扇的睫毛掃着他的掌心,彷彿有一道電流順着掌心快速流進他的心田,令他呼吸一沉。
蘇瑞寅一點點的摩挲着她柔軟的紅脣,雖過了這麼久,可是她的脣上好似還沾染着桃花釀的醇香,舌尖緩緩描繪着她的脣線,並不急於探入其中,好像要將她脣上那桃花釀的餘香盡數吞入腹中。
“唔!”
他的脣好軟,帶着竹葉的清香,蔣小魚的心突然漏跳一拍,緊接着不受控制的用力跳動起來。
雖然曾經他們都給彼此渡過藥,可那時候要麼她昏着,要麼他昏着,說到底也只是脣與脣相貼,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吻。
但是現在……蔣小魚的身子因着他的淺吻而顫抖着,曾幾何時,她也曾想要將他撲倒。可是當腦海裡掠過楊沐菲的那張臉時,她的心裡快速涌上一抹厭惡以及反感。
他捂着她的眼睛,只露出嘴脣,明顯就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替代品。想到這裡,蔣小魚雙手用力試圖推開他,但是蘇瑞寅卻順勢將她更緊的攬入懷中,緊跟着,柔軟的舌撬開她的牙關……
蔣小魚愈加惱恨,技巧不錯,以前一定與楊沐菲沒少做過這事。說不定,他們也曾相擁而眠,呼吸交纏……
蘇瑞寅明顯察覺到蔣小魚有些分神,他越加深入,而後邀着蔣小魚一同隨之飛舞。
蔣小魚心裡悶哼一聲,他可以不接受自己,卻絕不可以把她當成別人的替身!牙齒狠狠一合,向那不斷在她口中翻涌飛舞的舌尖上狠狠一咬。
“嘶--”蘇瑞寅吃疼擰眉,卻並沒有急於撤開。
蔣小魚惱恨無比,都這樣了,還不離開?
終於蘇瑞寅箍在她腰上的手撤開了,蔣小魚只覺得嘴裡佈滿了濃烈的血腥氣以及他獨有的竹葉清香。
“小魚兒,你是第一個敢咬本王的人。”蘇瑞寅擦了一把脣上沾着的血漬,薄脣慢慢一勾。
蔣小魚向後退了半步,亦是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王爺也是第一次把奴才當成別人的替身的人。”
蘇瑞寅向前走了小步,一張俊美的臉孔
上脣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些許。
蔣小魚一時看得有些出神,他一般不笑,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她沒少看過他的笑,冷笑,淡笑,似笑非笑以及現如今這愉悅卻高深莫測的笑容,讓她幾乎癡迷。
“你如此生氣就是覺得本王把你當成了替身?”蘇瑞寅再次托住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
蔣小魚衝他翻了個白眼,那不屑的眼神彷彿在說“難道不是嗎?”。
蘇瑞寅脣角的笑意加深,“那你倒是說說本王把你當成了誰的替身?”
蔣小魚冷哼一聲,倔強的瞪着他,“奴才知道王爺一直對惜妃無法忘懷,甚至於睡夢中都會不自覺的喊出‘沐菲’那個名字,奴才知道惜妃就是王爺心中的那個白月光。可是奴才倒是想問問王爺,這樣放不下惜妃,當年爲何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去選秀,看着她成爲皇上的女人?”
“放肆!”許是沒有料到蔣小魚會這樣說,蘇瑞寅沉聲一喝,“小魚兒,本王最近一定是太放縱你了,所以你現在開始口不擇言。”
“口不擇言?還是王爺自己說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如果不是把一個人深埋在心中是絕對不會在夢裡喊出那個人的名字的!”狠狠的瞪着面色黑沉如墨的蘇瑞寅,蔣小魚第一次覺得心好累。
她不知道爲什麼系統君會讓她千方百計的以一個太監的身份去接近蘇瑞寅,可是這個任務真的太難了!
蘇瑞寅託着蔣小魚下巴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惜妃如今與本王唯一的關係就只是本王的侄媳婦,她當年參加選秀也與本王無關,無論她現如今過着怎樣的日子,那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蔣小魚冷笑一聲,“只怕王爺是口不對心。”
“你!”蘇瑞寅不知道蔣小魚今日到底是怎麼了,自從楊沐菲入宮選秀,他們之間再無一絲瓜葛,他又怎麼可能在睡夢中喊出楊沐菲的名字。“本王心中有誰沒誰都與你無關,時候不早了,你退下吧!”
蔣小魚強自維持的倔強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拒人千里的氣息迅速吞噬,心口悶疼,眼眶酸澀,她強忍住淚意,扯出一抹明豔的笑容:“是啊,如今奴才已經搬出了乘風居,就不在這裡惹王爺厭煩了!”甩了話,她快速跑出乘風居。
曾黎遠遠瞧着那道孱弱的身影,不解的抓了抓頭,而後快速進了寢殿。看着那一地狼藉,心裡打了個突兒,剛要開口,卻聽到蘇瑞寅低沉的聲音,“曾黎,你可知罪?”
曾黎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攝人氣息所震懾,單膝跪下,“屬下這就去自領懲罰。”
蘇瑞寅沒有應聲,而是僵立在窗前。
蔣小魚一路跑出乘風居,只覺得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原來這就是心疼的感覺,好難受!
一路漫無目標的走着,不知不覺的竟來到了她剛穿來的荷花池畔。抱膝坐在池畔,夜色濃沉,一池荷花靜靜綻放,可是此刻她卻無心欣賞這夜色美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