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藐視的看她一眼,一把撕掉身上的衣服,精壯的身軀上八塊腹肌油亮亮的,男人抖動了幾下胸肌,朝她示威道:“打得過老子,老子叫你老大,打不過老子,你跪下叫我老大,以後有好東西都得孝敬我,聽明白了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獄霸?沈凌酒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着他道:“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哈哈哈哈,還沒有什麼能讓我蘇霸天后悔的,老子習武近十年,天生神力,空手接白刃都是小菜一碟,擁有以一敵百,拯救萬民於水火的能力,拳法一流,步法風騷,你要都能贏我,我立刻喊你娘!”
三炷香的時間後,蘇霸天和一衆獄卒一起跪在地上,表情很生動的看着她,齊聲哀怨地喊:
“娘……”
氣勢恢宏,氣場強大到差點震塌了牢房,這一幕便成爲了天牢有史以來最屈辱的場面。
蘇霸天哭得很傷心是因爲被沈凌酒打斷了三根肋骨,獄卒哭得很傷心是因爲沈凌酒用內力震碎了兩間牢房的鐵門。
見蘇霸天認錯良好,沈凌酒讓獄卒找滄九拿了銀子,買了藥。上藥期間,小乞丐們堆在一處狂笑,沈凌酒的淫威沒能震得住他們,也就不再理會。
後來蘇霸天告訴她,他不叫蘇霸天,叫蘇戲,是西禹國樑將軍旗下的一名參將,打仗時被沈慕寒所擒,帶回來一直關押在天牢已經十一年了,無人問津,他自信滿滿的還揚言此生如果有命出去,一定要找沈慕寒一戰高下。
蘇戲說這話的時候,天際的夕陽正緩緩沉淪,那景色,很美,沈凌酒眯着眼睛看,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二哥麼?
她從異世穿過來的時候無緣得見沈慕寒一面,這具身體模糊的記憶裡,沈慕寒是個宛如流水一般的寧靜男子,年紀輕輕便統領三軍,是個意氣風發的強者,也是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世人都說他背信棄義置大燕不顧,可沈凌酒知道那不過是帝皇給他的黑暗統治蒙上的一件遮羞布而已。
三個鐵匠,花了兩個時辰纔將兩扇牢房的鐵門修葺好,睡到後半夜,沈凌酒又被一陣呯呯嘭嘭的聲音吵醒,起身一看,原來是有幾個年紀大的在唱戲。
見她摸着下巴,隔壁的小乞丐揉了揉眼睛,對她道:“那幾個老頭有風溼病,一到後半夜大腿就疼得難以入睡,每天幾個人便湊在一塊唱戲,一唱就到天亮,以後你就習慣了。”
“他們在這裡多久了?”沈陵酒摸了摸荷包,掏出一把瓜子,分了一些給小乞丐,兩人一塊蹲着聽戲。
“不知道來了多久,我每次來都能看到他們……”
“你覺得唱的如何?”
沈陵酒聽着直想睡覺。
“本來唱的挺好,上個月死了一個,聲音就不那麼好聽了。”
聞言,沈陵酒默默點頭,這時牢裡的老頭已經改唱黃梅戲了,咿咿呀呀的,痛並快樂着,沈陵酒不禁暗暗欽佩,她又在荷包裡掏了掏,掏出一些碎銀子,朝那幾個老頭丟了進去。
“姑娘,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是在侮辱我們!”
“對,我們追求的是藝術,不是銀子!”
說着幾人分了銀子,然後迅速揣進了口袋。
沈陵酒但笑不語,小乞丐傻了眼,“姐姐,你是個有良心的人。在這種地方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打賞他們銀子的人。”
“以後誇女孩子,你要誇貌若天仙,明媚皓齒,楚楚動人,良心是個什麼鬼,誰在意?”
小乞丐捂着胸口,憔悴的看着她,“可你真的很醜……我不能昧着良心說話。”
沈陵酒:“……”
翌日,獄卒巡視完了牢房,清點了人數後,開始讓人送上饅頭和稀粥,這時有人眼尖,立刻發現沈陵酒的吃食是分開的,衆人會晤,又看到獄卒對她恭恭敬敬,想必是有人罩着,來頭不小,紛紛對她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有的人甚至開始套近乎。
最後沈陵酒吃剩的饅頭,小菜,白米粥都分給了眼饞的小乞丐們,見他們吃些剩菜都一臉滿足,沈陵酒叫來獄卒道:“從中午開始他們的伙食都換成跟我一樣的。”
獄卒一臉震驚的看着她,“你被關傻了?”
“按我說的做。”
“銀子……?”
“銀子找他拿。”
說着沈陵酒讓他拿來一張白紙,拿來墨汁,又讓他採了萱草,才動筆寫到:“江湖救急,有借必還。”
獄卒本以爲她寫的借債人是文璽,看到借款人名字額那一刻,獄卒腿一軟直接跪下道:“你這是讓我去死啊?”
沈陵酒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紙放進他的衣兜道:“你就當送個書信,自然會有人給你送銀子過來,放心好了。”
“萬一……萬一……”
“萬一你不去,飯碗不保,不要怪我!”
“你……你……”
“去吧,銀子拿回來,本小姐必有重賞。”
“你都沒寫借多少,他怎麼送?”
“這個嘛,他心裡有數,去吧。”
獄卒欲哭無淚的走後,牢裡的人都沸騰了,小乞丐從鐵欄那邊鑽過來,問沈陵酒:“你寫的是誰,怎麼把獄卒都嚇哭了?”
沈陵酒摸着下巴,笑得神秘莫測,“昭王。”
小乞丐大吃一驚,昭王這種如雷貫耳的人物只要是個能記事的,都知道,甚至有的大人晚上唬小孩睡覺,就說昭王來了。
那些常年關在牢裡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作爲消息靈通的小乞丐野史八卦可謂無所不知,小乞丐怔了許久,才推敲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和昭王一起掉下懸崖,慘遭失身,又被昭王拋棄的醜女沈陵酒吧?”
“是我。”
小乞丐激動得用種膜拜的眼光看着她道:“坊間傳聞是你趁着靡靡夜色,喪心病狂的把行動不便,身受重傷的昭王給強了?”
沈陵酒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真的和昭王有一腿啊?”
沈陵酒心跳如擂鼓,手無力地摳着牆面。而牢房裡的犯人立刻炸開了,都擺着一張八卦臉地看着沈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