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要不要我來駕馬,你休息一下?”
他脣瓣在她耳垂上廝磨,低聲說:“怎麼,怕累着本王了,晚上不行?”
“知我者,莫若王爺。”
他輕笑一聲,氣息噴灑在她耳後,於是沈凌酒覺整個耳根便開始發燙了。
昭王府
蕭禹一路護送着司行儒抵達王府,下馬時,沈凌酒腿都軟了。
沈煜書得到消息和文璽趕來時,只是收了個尾,清理了一下現場,青葵受了輕傷,由文璽護送着趕到了昭王府。
蕭摯帶着一部分兵力追着刺客出了城。
即便剛纔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刺殺行動,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昭王娶親的進度。
延綿不斷的大紅地毯顯示着昭王無比的尊貴的身份,沈凌酒被青葵扶着踩在綿軟的紅毯上,走進衆人的視線內,雖然沒有花轎,可她服飾完好,卻也不至於狼狽,婚禮進行的有條不紊,只有隨行的嬤嬤和滿座賓客還處在一片恐慌之中,驚魂未定。
沈煜書來的時候,昭王正同沈凌酒拜天地。
親眼看着她被送入洞房後,幾個人才坐下來喝酒。
礙於昭王看不出神色的臉面和他那清冷的性子,沒人敢太鬧騰。但是,看到皇上和太子是灌了昭王好幾杯。昭王今天也給面子,沒向誰甩臉子,都笑了笑喝了。大家也就放開膽了。
文璽,沈煜書,蘇玉樓,沈煥等孃家團體坐在了一起,幾個人並沒有過多喝酒。只是隨着來敬酒的人隨意抿了幾口。
文璽握住扇子一笑,正經坐直身子,對着沈煜書笑道:“這嫁妹子可是一點也不輕鬆,半點鬆懈不得,酒都不敢喝。”
“你可以吃菜。”沈煜書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不過自家妹子婚禮搞出這麼大動靜,換了是誰心裡也隔應。
風拂過,酒宴上酒香四溢,喝喜酒的官員八卦的八卦,喝酒的喝酒,耳語的耳語。一旁隨侍的小廝們卻無法保持淡定,今日昭王迎親搞出這麼大動靜,個個交頭接耳,但又不敢造次,紛紛以眼神交流感想。
文璽目光又繞了幾圈,又落到沈煜書身上,他微微蹙眉:“煜書你好歹喝兩杯,現在不喝,以後可是沒什麼機會了。這嫁妹子是好事,你別跟得了絕症似得。”
“煜書來,喝幾杯,文璽說的對,你別哭喪個臉,不知道還以爲啊酒怎麼了呢。”沈煥也加入勸酒的隊伍,他臉上倒是一派自然,不悲不喜。
“昭王娶親,我等比他還要緊張,他倒好,你看他像是如臨大敵隨時會有突發狀況有所防備的樣子嗎?”
聞言,坐在兩丈遠的司行儒擱下酒杯微微擡眼,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在青花瓷茶蓋之上,熠熠生輝的燭光下,連指尖都瑩瑩地發着光。
蘇玉樓,撫着杯子,臉上閃過一抹疑惑,慢條斯理地道:“明知昭王大婚,昭王勢必嚴防死守,爲何還是會有刺客不自量力?”
文璽沒有正面回道蘇玉樓的話,而是向昭王哪裡看了幾眼。
“你眼抽了,怎麼老往昭王哪裡瞟?”蘇玉樓一時不明便直接問出了口。
“昭王沒讓追查此事,你知道麼?”文璽無奈只好說出實情,“我看行刺就是來攪亂的,故意讓大家精神緊繃,這麼喜慶的日子,生生讓衆人提心吊膽。”
“誰這麼無聊,送這等大禮。”
“還能是誰?”
幾人說到這裡都不在說話,一是人多口雜,二來沈煥在此,不宜說得太過明顯,大家心知肚明便好,這齣戲除了是皇帝宣泄他的不滿外,其實並未給昭王造成實際性傷害,但昭王睚眥必報,怕是也不會輕易揭過。
“我看今晚要宿在這裡了……不如晚上我們去……”
不等文璽說完,沈煜書臉立刻沉了下來。蘇玉樓也猜到他要什麼了,眸色風雲變幻。
蓬萊閣
沈凌酒幫青葵包紮完了肩膀上的傷口,復又將蓋頭蓋下,她斜倚在牀頭,摸着乾癟的肚子道:“去給我弄兩個雞腿過來。”
“外面有幾個嬤嬤守着。”青葵有些猶豫。
“全部打暈!”
青葵:“……”
這時,牀底傳來一陣響動,沈凌酒屏住呼吸和青葵對視一眼,青葵高度緊張的盯着牀下,開始悄悄拔劍,不等她劍抽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便從牀底滾了出來。
“皇嬸,我有雞腿!”
沈凌酒對於小騷包的出場方式已經熟門熟路,並不驚訝,倒是青葵嚇了一跳!
沈凌酒看着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的小騷包司行谷,嚥了咽口水,拼命抑制住對他手上美味雞腿繾綣流連的眼神。
“起……起來說話!”
聞聲外面的幾個嬤嬤便要進來,被青葵亮出的寶劍又縮了回去。
小騷包爬起來看着啃了一半的雞腿道:“皇嬸不介意的話……”說着他往前一伸。
好了,考驗尊嚴的時候到了!
沈凌酒苦哈哈地蹲在牀上聽着青葵在外頭舌戰羣儒。
她……已經……餓了……一天了……
沈凌酒望着他手中的雞腿,纏綿哀婉地對着那被啃了半邊的雞腿流連半晌,最終在放下王妃的面子吃小騷包口水和繼續餓着中,選擇了具有尊嚴的後者。
“皇嬸……想不到你竟然嫌棄我的口水。”司行谷比餓了一天的沈凌酒還要幽怨。
“不是那個……你還在長身體,皇嬸不能禽獸不如。”
小騷包繼續幽怨委屈卻故作幾分堅強,“想不到皇嬸如此仗義。”說完,他看着沈凌酒沒有胎記的臉,又是一陣傷感,聲音幽怨到聽起來都讓人心碎:“你胎記怎麼沒了?”
沈凌酒摸了摸臉,思考措辭,“這個胎記……其實是我以前洗臉沒洗乾淨……昨日洗得狠了些,便洗掉了!”
小騷包果然信了,渾身一激靈,擡頭望去,“原來皇嬸以前竟然從不洗臉麼?”
沈凌酒一手撐着額頭,一副說話很累的樣子。
小騷包一泓清水般的眼眸似在水波里蕩了蕩,嘆氣,又是一副“本皇子雖然很傷心,很難受,可如今也只好接受你沒有胎記,不再拉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