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面色平靜的拿過信,她識字不多,一張信紙看了許久,也沒看懂幾個字,她索性扔給滄九道:“你念。”
滄九無語望蒼天,看完信後,他鄙夷的看着沈凌酒道:“這是一張賣身契,哪裡是什麼信?”
沈凌酒點點頭,“我就是考考你識不識字,信在我這裡。”
滄九:“……”
小姐你能在無恥一點嗎?
打開推薦信,裡面只有兩個字:“賀禮。”
“什麼賀禮?”滄九看着她同樣困惑。
“去把人叫進來,問個清楚。”沈凌酒將喜服放下,坐了一會兒,便看到滄九領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過來了。
“奴婢青葵見過小主人。”
說完青葵起身,愣怔的看着沈凌酒有點不知所措的意味。
“你……你叫我什麼?”沈凌酒半響回過神來,“你是何人派來的?”
“小主人,奴婢是毒醫聖手蘇玉樓門下侍女,奉家主之命前來伺候小主人,以後小主人便是青葵的主子了。”
“我師傅派來的?”沈凌酒仔細打量着她,少女簪着一個含煙髻,眉目秀麗,一身月色的百褶長儒羣裙,眼睛裡透露出調皮機靈。
沈凌酒摸着她滑嫩的手,掠過她狡黠的眼睛,盯着比她還要飽滿的胸,沉思了三秒後問道:“我可以摸你的胸嗎?”
滄九:“……”
青葵嚇得不輕,臉色灰白的看着沈凌酒,“這……這……”
不等青葵說出來,沈凌酒便拍着她的肩膀道:“算了,我相信你,畢竟我師傅再變態也不會下血本,打耳洞的。”
青葵:“……”
滄九:“……”
這也不能怪她啊,誰讓她被蘇玉樓男扮女裝荼毒過呢?
想來是得知了她大婚的消息,師傅也忒不厚道,這麼久不跟她聯繫,他卻把她的行蹤掌握得很徹底,如今不聲不響的就送個人來……還作爲隔賀禮?倒是有心了,知道他跑了,身邊缺個細心照顧的人。以後去王府了身邊也沒個可信的人,還是師傅貼心。
“我師傅還說什麼了麼?”
“主人說,大婚他會準時出席,其他便沒了。”
沈凌酒頷首,“他……他身體怎麼樣了?”
“還未痊癒。”
沈凌酒心下一咯噔,這麼嚴重麼?分別這麼久了,竟然還未痊癒,看來她的猜想是對的,他根本就不是去找人了,而是……躲起來療傷了,爲了不讓她愧疚麼?這傻師傅。
“既然他把你指給了我,我就會對你負責,只要我有雞腿吃,便也有你的。”
“謝……謝小主人,那個……我的賣身契。”
沈凌酒匆匆掃了一眼賣身契,便讓滄九拿去入沈府的家譜,“以後你便和滄九一樣,叫我小姐吧,明日我便要嫁到昭王府了,想來你是要與我同去的,你怕不怕?”
“青葵不怕。”
“嗯,進來伺候我穿喜服吧。”
“是。”
一柱香後……
看着身上的喜服,沈凌酒總覺得有些不真實,閃着微光的喜服華麗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雲之上,更襯得她面容俏麗美貌。
沈凌酒看着鏡中的自己問站在門邊的男人:“滄九你敢相信嗎,他是我的了。”她摸着粉嫩的臉頰,“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滄九聞言嘴抽了抽,“小姐,就你這死纏爛打的追法,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都會繳械投降啊。”
“有這麼慘?”
“豈止啊,你整天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簡直讓人覺得不答應你都會被你五馬分屍,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理所當然啊,只能說,小姐……你太恐怖了。”
“啊……痛痛痛,別擰了!”
“雖然我不贊同你的觀點吧,但也無言以對。”
“呀,好漂亮的喜服啊!”
聞聲幾個人同時轉頭。
因爲林夫人的無能軟弱,林尚書的喜怒無常,以及她從小長大的環境都讓林豆蔻對男人的認知,狹隘又淺薄。認爲,女人只要有色,有手段,就能夠得到男人的寵愛。
此刻又有人旁敲側擊的給她送信,告訴她,若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去找沈凌酒,只要拉攏她,和她成爲朋友,就能在昭王面前露臉。
林豆蔻自信有幾分膽色,也可以說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就算昭王不會同父親一般,看到美貌女子就邁不動腳。至少也會有個幾日纏綿。畢竟他也是男人,對於送到嘴邊的美色,會起心太有可能。
而且沈凌酒在王府勢單力薄,她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若沈凌酒能幫她進入昭王府,她就和她結盟,以後再伺機剷除沈凌酒。
抱着這種念頭,她來了。
沈陵酒聽到聲音轉眸,就見林豆蔻走了進來。
滄九皺眉轉頭看向一旁小廝,小廝面紅耳赤,慌忙道:“是……是五小姐帶她過來的。”
林豆蔻朝沈凌酒行了一禮,面色微僵,“我是來祝賀沈小姐的,在府門口剛好遇見沈雲兮小姐,她便直接帶我過來了,沒有打擾到沈小姐吧?”
沈凌酒笑得春風和煦,“青葵,看茶。”
“是,小姐!”
青葵把茶水倒好,走出屋子,又去吩咐下人拿些點心水果過來。
“沈小姐的喜服很是漂亮,是之前就繡好的麼?我原想時間這麼急怕是來不及做精緻的喜服,過來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想不到沈小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林豆蔻面色溫柔,很是關心道。
沈凌酒自幼父母雙亡,一個兄長也常常在外,男人家總是粗枝大葉,加上這沈凌酒女紅針線一竅不通,原以爲聽雨閣會爲了喜服忙的雞飛狗跳,想不到入目是一派平靜甚至有點冷清。
“喜服是昭王送來的,至於是不是之前就繡好的,明天我幫你問問他。”沈凌酒磕着瓜子,“林小姐不嚐嚐麼,這一品樓的瓜子味道不錯。”
林豆蔻嬌笑附和,“不必了,我……我最近有點上火。”轉眸尷尬又不失溫婉的笑道:“想不到昭王殿下如此體貼,竟連喜服都送了過來。”
“他不是體貼,是怕我穿得太寒酸丟他的臉。”
沈凌酒一言出,林豆蔻掩面笑笑,氣氛倒是融洽。
客套的話說的差不多了,氣氛也上來了。這時,林豆蔻看着沈凌酒,忽而正色道,“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沈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