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諸葛鑫離開,諸葛冥鴻心裡也不好受,只能抱着期望的看着遠處。“我等你凱旋而歸。”
不久無憂國就傳出,前太子肆意謀反,而被皇上關押的水牢之中,受過一些苦頭,皇上就將賢王發配邊疆了,百姓都在津津樂道,“皇上仁慈,顧及親情……”這纔將賢王發配邊疆,沒有趕盡殺絕,果真是仁君,這樣的懲罰對賢王來說再合適不過。
諸葛冥鴻也沒想到,百姓不但沒有埋怨自己包庇反而得到了他們的認可,諸葛冥鴻深知,百姓都是良善的,如此通情達理倒是超出諸葛冥鴻的想象之外。
諸葛嘯算是幸運的,有秦語溪的陪伴,餘生也不用忍受孤獨之苦。
發配之日,“語溪你這是何苦呢?明知道此去之路,必定艱苦,你又何必與我一起,留在無憂國,你以後的人生就會什麼都不愁,跟着我……”
“嘯,我懂你說道這些,可是沒有你的日子,就算什麼都不愁,少了你,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可是有了你一切都會不一樣,如果我是天上的白雲,你就是雲間的彩虹給我色彩。不管以後有多少坎坷,我都願意與你一起面對,只求你不要再次將我推開。”
諸葛嘯心裡有些難受,也有些欣慰,更多的是幸福,原來幸福竟然是這樣,無關權利,無關金錢,只要能跟眼前的女子牽手到老,就是幸福,謝謝老天沒讓我失去他,謝謝他們對自己的寬恕,成全自己這美好的幸福,輕輕將秦語溪擁入懷,用行動告訴她,他現在的幸福。
諸葛嘯在心裡暗自說道:“語溪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即便沒有權利的庇佑,沒有金錢的裝飾,我也會給你幸福,相信我。”
馬車隨着那遙遠的邊際而去。車裡的人卻沒覺得哭,反而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柳鑲韻在司徒錦弈的帶領下,來到天塹國,一路渾渾噩噩,住過多少店,路過多少城鎮,錯過多少風景,她不知道,她之知道一切都與她無關,她要做的只是呆着就好。什麼都不用管,不用做。司徒錦弈將那些瑣事安排的很好。
又住進一間房間,柳鑲韻仍舊不知道在哪裡,她沒心觀察所有的一切,整顆心都在想着諸葛鑫。只要不睡覺,滿腦子想的也是她,對她來說就是快樂的折磨,有些禿廢,更重要的是她無法面對今後的日子,無法面對沒有諸葛鑫的日子,只要一想到今後沒有他的陪伴。柳鑲韻就覺得心快裂開般難受,這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吧,懲罰她曾經的無情,懲罰她不顧後果的逃離現實六年之久,讓她體會曾經諸葛鑫對她的相思之苦,現在她也嚐到相思之苦的滋味。很苦,很難受,卻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萬事皆有因。必有果,“諸葛鑫,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可有想我。”原本以爲早已習以爲常,可每當唸到他的名字時,眼淚還是會不爭氣的掉下來。
司徒錦弈進入房間便是看到如此的她,心裡有些不忍,卻也無可奈何:“這裡就是天塹國了,趁現在還早,走了這麼久也累了,好好休息,你想要的答案,明天他回來,你再問他也不遲。”說完正欲離開。
“他是誰?”
停下腳步的司徒錦弈看了看柳鑲韻說道:“明天你就會知道了,何必如此着急。”
見司徒錦弈離開,柳鑲韻再次叫道:“司徒錦弈”她想到他們剛認識時的場景,雖然只有幾天,可柳鑲韻心裡很是疑惑,明明是同一個人,爲什麼變化會這麼大“你真的是我曾經認識的司徒錦弈嗎?真的是笑春樓外面認識的那個人嗎?真的是那個能說會道又帶有苦澀的人嗎?”
司徒錦弈輕輕一笑,“是我亦是我,不是亦是豈不怪了,你相信我是那個人則是,你不相信則不是,所有問題在於你,不在於我,信與不信也是你,問題是你要怎麼看,在你不是很瞭解這個人時,就不該輕易判斷這個人的整個性格,與其清清楚楚,不如模模糊糊,人生也是如此,有些事看的太清反而適得其反。”說完也不理會陷入沉思中的柳鑲韻便挪步離開。
帶柳鑲韻反應過來屋裡早已沒有司徒錦弈的身影,嘀咕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搞不懂呢?”什麼清清楚楚,模模糊糊,不就是問了他幾個問題嘛,怎麼有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他確定是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伸伸懶腰,好不容易睡的這麼好,也許是想通了司徒錦弈的話,才能睡的這麼好吧,不就是說該模糊的時候模糊,該清醒的時候清醒,要懂得轉換,有些事反而更清楚,這是她自己的理解,至於司徒錦弈的意思是不是如此,她就不清楚了,不過她還算想清楚了些雖然不能全部瞭解,有着結果也不錯。
柳鑲韻走出院子才發現這裡竟然不是客棧,更像是府邸,突然想到司徒錦弈的話,“這裡就是天塹國了。”看來這裡就是她以後要度過的地方,要住下的地方了,只是司徒錦弈口裡的“他”怎麼還沒來,腦間突然劃過,天君逸的身影,直覺告訴她,司徒錦弈口裡的他,就是天君逸,雖然不敢肯定,可她突然就這麼認爲了。
正在柳鑲韻愣神之際,突然感覺腰間一緊,一股熟悉的味道直衝鼻翼,這一刻柳鑲韻已經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他就是天君逸,錯不了。
天君逸從背後將柳鑲韻環住,頭放在她肩上,“韻兒我好想你,好想你。”
柳鑲韻沒有說話,任由天君逸就這麼抱着,心裡很複雜,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過去的一切,更不知道如何面對此刻的天君逸。
想了許久,柳鑲韻忍着傷悲,說話的聲音有些輕顫“我,我是鑫王妃。”沒有說放開。就這句話,她的覺得很殘忍。
簡單明瞭的話,確實讓天君逸的手一頓,放開了抱着的人。扳過她身子看着她的臉,這個讓她想了好久的臉,好久的人,如今近在咫尺卻感覺相隔天涯,“鑫王妃?我當然知道你是鑫王妃,可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不知道爲什麼柳鑲韻很不喜歡他說的那就話,就好比,偷了別人的桃子,當場被抓,那人還不在意的說。偷了你的又怎樣。換句話說,就是要偷你的,你能怎麼樣,
裸奇駿霸主,這種感覺很不爽。
看着熟悉的人。柳鑲韻對他的第一感覺就是他變了,變得陌生,變得有些不認識他了,這樣想着不到一會兒,便被其他情緒所代替,想到司徒錦弈的話,“你想要的答案。他來了,你便可以問他了。”意思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換而言之今天所有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自己來這裡也是天君逸。
雖然不敢相信,可事實卻是如此,“是你對嗎?一切都是你對嗎?”不是疑問。而是質問的語氣,卻有着無法掩飾傷悲。
“對!”天君逸肯定的回答。“沒有我,你在皇宮,鑫王府也不會那麼輕鬆,不然你以爲就憑諸葛鑫。諸葛冥鴻你可以如此安全的坐在這裡嗎?”
“我當然可以,爲什麼不可以。你不過就是幫了一次忙,傳了一次信而已!”在天君逸來了之後,柳鑲韻就已經想到那封信,還有那個幫她說話的女子,也知道懸崖上救自己的是他,更知道了他就是司徒錦弈背後的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說恨他,柳鑲韻不能,說感激她,把她帶到這裡來的目的,就不由得覺得卑略了些。
“這只是你想到的而已。”
雖然這麼想柳鑲韻還是說了:“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些,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不知道爲什麼?”天君逸諷刺一笑,“你知道,只是不接受而已!”
“就算知道,你也不該強求,不是嗎?你不覺得這樣會有些過分嗎?”
“在沒發生選擇權之前,我以爲這一切都不過分,至少那個時候我以爲你心裡有我,可直到他爲你受傷後你看他的眼神這一切就不確定了,那樣的眼神讓我茫然,你從來沒用過這樣的眼神看任何人,不管是諸葛冥鴻還是南雲霄與我,都不曾見過的眼神,那裡面含有太多悲情心疼的因素,這樣的眼神你卻用在了他身上,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停頓了一會兒,天君逸繼續說道:“其實我挺羨慕他的,至少他在你生命受到威脅的不顧一切的替你擋下了那一劍,而我猶豫了,如果當時是我替你擋下那一劍,是不是我們就不會錯過,你是不是就會愛上我,可我始終是錯過了,漸漸的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因爲不夠愛才會猶豫,纔回得不到,纔會輸。”
這番話在柳鑲韻心裡起了不小漣漪,自己也是在發生那件事後才真正看清了自己,心裡也是吃驚的,原來這纔是愛,如今就算離開,可是心卻一直跟着他。“既然不夠愛,爲什麼好要將我從他身邊帶走。”
“來不及了,那個時候已經把你打出來了。”
“既然帶出來,只要你一聲命令不就把我送回去了嗎?我又何必那麼難過。”說道這些,柳鑲韻心裡難免有些委屈。
“如果就這把你送回去,我怎麼甘心,又豈會讓諸葛鑫如此輕鬆就得到你,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三年,你在這裡呆三年,如果三年內諸葛鑫來找你,我就放你走,換而言之,如果三年後他沒出現那麼你就心甘情願留下來,嫁給我,這樣算是給你和他的一個考驗,也是給我一個不死心的機會,通過了,證明你們真心相愛,通不過那麼只能感嘆諸葛鑫不夠愛你,那他也不配擁有你,你覺得如何?”天君逸在賭,賭他們的感情,也是給自己一個死心的理由。
柳鑲韻心裡卻犯難了,真的要考驗嗎,他經得起嗎?自己可不相信天君逸就這麼單單讓她等,他一定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想到這個可能,柳鑲韻連連搖頭,怎麼可以對他沒有信心,她該相信他的,對!要相信諸葛鑫,這樣一想,柳鑲韻便堅定的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賭注。主要是柳鑲韻也想看看,諸葛鑫能有多堅定,也想看看他們的愛是否經的住時間的考驗。
有了這個理由,柳鑲韻便安然的住了下來,可時間每過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期盼着諸葛鑫能來,可每天都由早晨希望都換成了夜晚的失望。
花開花落春來春去,柳鑲韻所盼的人還是沒有來,雖然一再的告誡自己相信他,他會來的,隨着時間的過去,她心裡也越來越沒底。
院子裡的躺椅成了柳鑲韻這裡的唯一消遣品,一天沒事她幾乎就是在這上面度過,思念成災,只有在躺在哪裡她才能感覺諸葛鑫的存在感,今天柳鑲韻也是如此,可有意無意間她總覺得有人在盯着她,可刺眼的陽光總讓她睜不開眼,好不容易眼總算真開了一個縫,可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被人擁入懷中,緊緊的想要與她融爲一體般。
柳鑲韻又瞬間的呆愣,呆聞到他身上散發出好聞的清香味時,眼裡有些模糊,也順勢的將他抱住。“你來了,你還是來了!”所有思念換成激動混成了如此簡單明瞭的話。
“我來了!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來。”諸葛鑫雙眼迷糊,這一刻他等了多久,也好難等。
柳鑲韻有些疑惑,“你相信我嗎?相信那些傳言嗎?”
許久之後纔將柳鑲韻放開,雙眸直視,“我相信你,不相信傳言!”諸葛鑫當然不會說,在聽到有關於她的那些漫天遍地的傳言時,他心裡是不肯定的,也是害怕的,害怕見到一家幾口的歡樂的場景而其中卻沒有自己,即便如此他還是鼓足勇氣來了,起碼要知道她是否過的好,是否真如傳言一樣,她嫁給了天塹國三王爺爲妃,還生了一對兒女,而現在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讓他相信傳言不一定屬實,因爲柳鑲韻那句“你來了,你還是來了”讓所有的傳言不攻而破。她抱着自己之如此真實。
再次將柳鑲韻擁入懷中“對不起,來的有些晚了,讓你擔心了。”
柳鑲韻喜極而泣“不晚,只要你來了就不晚。”她沒有說只要你在晚來兩個月來,那自己就真的成了天塹國三王妃了,可喜的是終究還是來了。
“我與皇兄交換了一些條件,所以現在我只是一介布衣,韻兒是否還願意跟我一生一世,浪跡天涯,老了便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柳鑲韻故作難過的模樣,嬉戲的說道“那我要是不願意呢?”
“不願意?那可由不得你了,因爲我決定,這一輩子都賴在韻兒身邊了,踹也踹不掉了。”
柳鑲韻滿臉堆笑,幸福充斥着她的整顆心,這一刻她感覺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過去只是老天對她的一種考驗,將來她也會當作是一種考驗,幸福的考驗,“傻瓜!我當然願……”意!字還沒說出來便被人霸道的吻住了嘴。柳鑲韻欲哭無淚,她還想說,一身一世一雙人,還想說你耕田,我織布,她還想說……(本書完!)
ps:
終於鬆了口氣,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