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前諸葛冥鴻與諸葛鑫並對而坐,眉宇間的‘川’字,表示着他們此時凝重的心,誰也沒有打破這種氣氛,只因他們都沒顧忌到那些外在因素,兩眼都直直的盯着落於桌面上的東西。似乎在想着什麼,又商量着什麼。不停變換的表情足以證明他們各種心情。
“啓稟皇上,王爺,宮外不遠處聚集大大片官兵。”此時跪在地上稟報的正是於公公,他在外人看來就是公公,實則是諸葛冥鴻身邊的一名大將,掌看着皇宮中居心叵測之人的一舉一動,無疑他也是最瞭解當前局勢之人,這些事交給他在適合不過,諸葛冥鴻也是放心的,畢竟那是父皇留給他最後的幫助。
“知道了,下去把,你繼續觀察,必要時不必來報。”
“是”於公公接到命令後便退了出去。
諸葛冥鴻與諸葛鑫對望了一眼,“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看來我們也得快些行動”思索了一下,便對諸葛冥鴻說道,“既然如此,那臣也下去準備。”得到諸葛冥鴻的同意,諸葛鑫便退了出去。
房間再次恢復了平靜,諸葛冥鴻繼續看着桌上的東西,很快陷入了沉思。
柳鑲韻這幾天被關在莫名的房間,心情本就不好,更擔心諸葛鑫那裡不知忙成什麼樣,先皇剛走自己卻不能陪着他,想到這裡心裡就覺莫名的堵得慌,他肯定也知道自己失蹤了吧,會擔心嗎?會不會現在正在到處找着自己。
正想着。一整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柳鑲韻的思路,只聽‘砰’一聲響,門便被人用力的踹開,很明顯那人有些急。可柳鑲韻不急,不緊不慢的說着,“你就不能輕點,這樣與你不符。”其實柳鑲韻的是想發火的,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面容,突然不忍。才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來人想沒聽見她的話般,直接拿着她的手就要帶她出去,這讓柳鑲韻心裡一急,沒打算配合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拉着她的人,意思再明顯不過,你要不說爲什麼,我就不走了。
見狀那人急了,柳鑲韻滿意了。“走!我帶你走,這皇宮是待不了了。”
“你什麼意思?”柳鑲韻聽到這話有些高興。她以爲肯定是有人發現了自己的蹤跡了,只是一瞬間,那人接下來的話,就像頭頂潑下的水,弄的她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皇宮打亂,賢王造反。皇宮自然待不下去了。走我帶你走,逃離這是非之地。”只拉了幾下也沒見柳鑲韻有任何反應,反而癡癡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柳鑲韻呆愣了一下,感覺到一股力,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走,我怎麼能一走了之,不顧他人的感受,要走你走。我是不會走的。”說完便坐了下來,故作鎮定,實則忐忑的很。
“不行,你不走也得走”沒有給柳鑲韻任何考慮的時間,說完便用力拉着柳鑲韻準備離開。
柳鑲韻本就死了心不走。那這麼容易就被帶走,早有準備的她,知道他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帶走,一手被拉着,一手快速的拉住桌腳。
沒料到柳鑲韻會突然這麼做,一時還真沒將她拉走。
在他走神的時,柳鑲韻連忙從他手中掙脫了出來,跑到角落,快速拔下頭上的簪子,指着脖子,“我不走,除非我死,我絕不能丟下他們的,我不是你!那麼絕情絕義。”柳鑲韻也不知哪裡來的速度,或許是條件反應,就這麼做了。
柳鑲韻的話明顯讓那人身子不由的僵了僵,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原樣,卻帶了些看不透的意味在眼裡,給人一種犯了錯的錯覺。
瞬間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發出略帶陰沉的笑,“我絕情,我絕義!你何曾想過我的經歷,你不覺得單憑你片面之詞就如此斷定我,太果斷了嗎,你們所有人都只看到他的好,又有誰在乎過我,想過我的感受,他若真當我是兄弟又怎麼會一次次的讓我做那些有違常理的事。他有想過嗎?沒有,好人都是他做,做壞人的那個永遠都是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他的願,做壞人做到底了。”
狐疑的看了眼前之人,“你有沒有想過他這麼做,是因爲相信你!”看着有瞬間愣神之人,柳鑲韻似乎確定了一個事實,“難道你都沒想過這個原因?”看似疑問卻是肯定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相信!哼!他未免也太看的起我了。”不知是心虛還是有點過意不去,說話的語氣明顯帶着賭氣的意味。卻不難看出柳鑲韻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這一轉變讓柳鑲韻心裡一喜,“能說說嗎?”
“說什麼?是太子造反?”
明知故問的話語讓柳鑲韻不覺的翻了翻白眼,“不是,是你的心結?太子造反不是我該關心的事,不過我不建議你兩個一起說。”心裡想着這樣更好,至少可以拖一下時間。
“現在不合適,等有機會再說也不遲,走。”
原本有些鬆懈的柳鑲韻一聽這話,冰涼的透徹,這人還真是不上道,捏緊手裡的簪子,“我說過了,你不想看我倒在血泊中,你大可帶我走。”這話自是誇大了不少,話卻不假,若他強行將自己帶走,她真的會刺進去的。
那人明顯有些怒意“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不明白,我這是爲你好。”
柳鑲韻自然也沒好意“那我還得感天謝地的謝謝你了。”看着明顯變臉的人,柳鑲韻軟了下來,“好吧!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那句話,你自己走吧。你放心的走,我不會跟人說是誰軟禁了我的,只要你不帶我走。”柳鑲韻自然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這話還是不能說的太決裂了,萬一那人又哪根筋不對,遭殃的可是自己。
“這賢王也真是的,太平日子過膩了,居然想要造反,江山這幾天在皇上的帶領下穩固了不少,賢王這就是以卵擊石的做法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賢王也夠可憐的,從太子淪爲王爺,心裡不平衡那是肯定的。”
“現在有點亂,我們還是小心爲好,萬一被賢王的人抓住了,可得遭殃了。”
“是是是,小心點,快走。”
急促的腳步和簡單的對話,就這麼傳入柳鑲韻的耳中,本想大聲呼救,當觸及到可怖的眼神時,柳鑲韻只好無奈的閉口,愣是沒發出一個字,眼睜睜的看着機會從眼前溜走,心卻在流淚。自然有些埋怨那些人也真是的都到跟前了,就不能細心點嗎。
“膚淺,以卵擊石,但願真如那些人所說。”
柳鑲韻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不會真的這麼認爲吧,賢王雖然貪色,不代表其他是就會含糊,那些人想的也太過簡單了。”
這些輪到柳鑲韻急了,因爲她發現事情似乎沒她想的那麼簡單,手一用力,頓時脖子上多了一跳長長的劃痕,血也順流而下,其實她怕疼的,可現在她只想快點脫離這個人的魔掌,她想知道諸葛鑫是否安全,她想知道諸葛冥鴻有沒有事,她想知道很多,所以纔會突然這麼做,“放我走,你知道的,除非我想跟你走,不然你帶走的只能是具屍體,你要還有一點良知的話是不會讓我如此的,對嗎?”事情如此她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原本有些似笑的表情,在看到柳鑲韻毫不留情的劃傷自己時,僵在了臉上,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如此,心裡突然有些刺痛,“你就這麼希望逃開我的視線嗎?我做這麼都是爲了你,爲什麼你感動,反而要如此,屍體,你認爲我想要的僅僅只是你的屍體嗎,你就把我想的如此不堪,雖然知道你心裡從來不曾有我,可我只需要你的注意,那怕一點點,可是即便我如此表現,卻從來換不來你的正眼相看。”
這話讓柳鑲韻一愣,“你”字說在口裡,卻吐不出其他的話來,突然覺得腦袋似乎不夠用,還是事情轉變的太快,她有點不適應,卻也明白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要知道血還在流,夾雜着一種鑽心的疼,不容她過多考慮,“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說,但我想說道,我沒有不正眼看你,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你很偉大,很了不起,很夠哥們,也爲有你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當然她沒提諸葛鑫有你這樣的朋友,現在可不是觸黴頭的時候,柳鑲韻深知這一點。不容那人過多考慮,柳鑲韻接着說到“放我走吧,如果不放,那就請別帶我走,我不能離開這裡,至少現在不能。”實在沒法,柳鑲韻只好用了緩兵之計,只要現在不帶她走就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你的意思是現在不走,等這件事平息後再走?”疑惑的看着柳鑲韻,眼裡卻有了點點喜悅之意。
沒有確定回答他的話,含糊的不清的說,“現在只能這樣了”更有種不情願的意思在裡面。
這回答雖然有些牽強,可對他來說未嘗不是朝好的方面發展,自然沒有過多的思考,反而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就依你,現在讓我與你包紮好傷口。”
柳鑲韻自然沒有反對,畢竟脖子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