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房間,發出酒氣沖天的氣息,幾許女子勾魂的輕笑,諸葛嘯接受着一杯借一杯的酒下肚。此時的他除了醉意,就是怒氣,他一杯杯的喝着酒,就是想忘記他由太子被封王的恥辱,卻沒想酒喝了不少,腦子卻越來越清晰‘諸葛冥鴻代管皇位一職’盤旋在腦海,怎麼甩都甩不掉。越想越惱,突然想發瘋的獅子,對一旁的侍寢怒吼“滾,都滾出去”
侍妾被諸葛嘯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她們當然知道是爲什麼,只好快速退了出去,她們可不想做賢王的刀下魂,誰都知道以前的太子可是以狠著稱,當然那些只能埋藏在她們心裡,沒人敢說。曾有侍寢試着說了一句類似的話,就被太子直接賜死,自此以後再也沒人敢說,連提都不敢提,每次侍候他的時候都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若怒了太子。
如今太子被封爲王,她們更是不敢聲張,都避之不及,奈何王爺一回便讓她們去侍候,即便擔心卻又不敢違背,只得小心翼翼的侍候,在聽到賢王那句滾出去,她們纔有種如釋重放的感覺,毫不猶豫的退了出去,誇張點說,就是差沒跑出去了。
看着連連退出去之人,諸葛嘯諷刺一笑“都跑這麼快,他又不是閻王。”翻了翻白眼,便繼續喝着酒,諸葛嘯自然不知道在那些侍妾心裡他就如閻王般可怖。
“你不好好呆在太子府,跑這來做什麼?”秦語溪眉頭微皺卻沒任何表情的感受抱住自己的人,那一刻她覺得噁心。她曾經如此努力想要住進他的心,卻沒曾想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讓他記住自己。發覺自己的好,現在一切一切對她來說都充滿負罪感,不是對他人,而是對自己良心。她好像說,你走開。好想說你該消失在我的世界了,她好想說,好想說,從來沒愛過。
對他說的‘想你’二字充耳未聞,平靜毫無波瀾的話語說着“你喝多了,該回去了”淚順流而下,無聲無息,她試着輕輕推開抱着她的手。不管她怎麼用力,卻無法從中掙脫出來。
由於醉酒的關係,諸葛嘯有些模糊不清,鑽牛角尖的對她的話有些惱怒“你就這麼希望我走,連你也要趕我走,我就這麼不受人待見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秦語溪用力的搖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擔心會出什麼事。才讓他離開,可沒想到他居然誤解了,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該作何解釋,諸葛嘯何時在意過她說的話,何時以這樣的自稱對她說過話,即便有,那也是有所圖之時,只是現在他不像。如今這般舉動纔會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鬆開略顯緊張的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無力坐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秦語溪嚇了一跳,只吐出個‘你’字,便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得無奈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眼前之人,她不知道他這次又要做什麼,只能靜靜等到他開口。
“所有人都不管我,你看不起我,父皇不要我,連太子之位也全都剝奪了,我不怪父皇收回我的太子之位,可我恨父皇以這樣的方式收回我的一切,父皇就這麼不放心他,哪怕是用計謀,爲什麼都不與我談談,就否定了我的想法,我一直知道我不適合做上那位高權重之位,可我從來不曾奢求,即便是太子我也從來不曾有過多的要求,只要父皇與我好好商量,那太子之位我會毫不猶豫的拱手相讓,爲什麼,爲什麼父皇連商量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否定了我的一切,這一切有多麼諷刺。”說完無力的笑着,有諷刺,卻也有道不盡的苦澀,帶着一絲無助,都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此刻他臉上滑過晶瑩剔透的東西又是什麼!是苦澀,是無助。
對於諸葛嘯的苦澀秦語溪是一直知道的,正因爲一直知道,所以她纔回毫無保留的與他站在一邊,那怕是作惡,她也無怨無悔。這樣的他,讓她茫然,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從來他對她的都只有冷淡,諸葛嘯從來不曾把對別人的柔情分一點點給自己,面對她的不是暴怒就是冷若冰霜,這樣的場景她曾經有多渴望,只有自己才知道,每次只有在夜裡獨自流淚,只有那個時候才能真正面對自己的心。
輕輕抱着諸葛嘯,像哄小孩子般拍着他的背“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都理解,就算所有人都不管你,都看不起你,都不要你,我管你,我一直看得起你,我要你,不管怎麼樣,相信我,你是我的全部。”
諸葛嘯身子明顯一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看清面前之人,又像是在想着什麼“你知道爲什麼我從來都不碰你嗎?”盯着秦語溪,像是徵求她的回答般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原本等他說下去的秦語溪見他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只好配合的搖搖頭,她也好奇爲什麼,她一直以爲他認爲她不配,所以連碰都不碰她,以至於長久以來眼裡心裡都只有冰冷,突然她有點期待他接下來的話,意識到這裡才發現何時手心居然發出一絲細汗。
看出了秦語溪眼裡的期待,會意一笑“因爲特別,你在這裡一直是特別,不容碰觸的特別”用手指着心的地方,說着那些話。
聽者動容,淚流不止卻是高興的淚,感動的淚,欣慰的淚,心裡所有的不快都因爲他的一席話而變得透明,豁然開朗,原來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的付出,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原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卻故意爲難於自己,只是不想讓她被別人所染指,才故意這麼冷落她的嗎?這一刻秦語溪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好滿足。
理了理情緒恢復原本的冷清,故作疏離的模樣,“是這樣嗎?”諷刺一笑。“你的話我很感動。”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她不想讓諸葛嘯看透自己的心,她害怕面對失去,與其這樣她還不如和以往一樣,忽近忽遠他或許會更加在乎自己,而不是隻圖一時新鮮。她不要做跟那些人一樣的,只聞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的女子,她要做他那個永遠特別的人。
感受到平穩均勻的呼吸,秦語溪無奈一笑,第一次覺得生活竟是如此美好,不由的對空吐了口氣。
“還是沒有她的蹤跡?”沒有一絲溫度的語氣,陰沉的可怕,看着面前跪地之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再去找,再找不到就提頭來見。”沒有發怒只用平靜的話,卻讓地上跪着之人爲之一顫,“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毫不含糊的回答,就足以證明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邊要小心的應付,韻兒至今都不知去處,太子那邊還得有所防範,所有的事緊湊在一起,加上南興國皇上要來之事,諸葛鑫自然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不難想到韻兒的失蹤似乎與自己與皇上也有着微妙的關係。
他有想過是太子從中做的手腳,可還是被他一一否決,那就是某些人懷着不知名的目的,用韻兒的失蹤來牽制於他,至於目的是什麼他有些猜不透,會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
皇上也爲朝堂之事,忙的昏天暗地,對於一些瑣事都無暇顧及。
“什麼?”驚訝的語氣,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告訴諸葛鑫,諸葛冥鴻對柳鑲韻的在乎,原本獨自思索的諸葛鑫,突然發現韻兒失蹤的事似乎沒那麼簡單,故此便連忙找到了諸葛冥鴻,告訴了柳鑲韻失蹤的事,只是諸葛冥鴻的表情讓他有點疑惑,這件事告訴他到底是對是錯。
沒有給諸葛鑫考慮的時間,諸葛冥鴻有些急切的問着“你怎麼沒保護好他,可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沒有。”前一句的埋怨,後一句的關心,聽在諸葛鑫耳裡感覺很不自然,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最主要是找到那些人這麼做的目的。
“依臣之見,要麼是你得罪過的人,要麼是臣得罪過的人,至於是誰,有什麼關係,臣還不敢妄下結論。”
“私下皇弟就不要與我那麼生疏,我還是希望我們像以前那樣相處,再者我得罪的人多了去,那裡記得那麼多,但最近幾年是沒有的,想必其中道理皇弟自然知道。”
諸葛鑫點點頭表示認同與知道,“很難想象,要麼就是兩個人,皇兄你想既然我們能在一起,那麼其他人呢?”意思不言而喻,你能別人也能,給諸葛冥鴻一個暗示的眼神。
諸葛冥鴻點點頭,卻什麼也沒說,意識到什麼的他們自然什麼也不會說什麼,眼神卻能說明一切。
袖下緊捏的拳頭,只有諸葛冥鴻才知道他現在該有多憤怒,作爲皇上,現在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中度過,他卻毫不知情,要不是諸葛鑫的提醒,他現在還如跳樑小醜般任人戲看,心裡自然是氣的,也是朝堂之事太多,一心關政纔會有所疏忽,連被監視他都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