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瑜說完,便掏出了一個面罩帶上,遮住了口鼻。朱景鴻無奈地看了一眼妹妹,也戴上了面罩。
上官雲澤因着上次中毒事件,對面罩這類的東西尤其敏感,一看梓瑜和朱景鴻的動作,便急急地讓人找來面具帶上,確認自己已經做好防護後,才衝梓瑜大聲說道:“又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怕被人恥笑嗎?”
北境的士兵反應過來對方又要放毒,便紛紛開始從身上撕下點布塊將口鼻遮住,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梓瑜面上不顯,心裡卻焦急萬分,這次不分敵友地放毒,要的就是速度。剛纔風向一變,自己就帶上了面具,冶爾應該已經命人開始撒毒了,可這麼久了,居然都沒有人起反應,實在是太古怪了。
雙方正在對峙時,雁歸城中突然擡出了一張軟塌,只見王若知氣定神閒地斜靠在上面,和緊張的戰場氣氛格格不入。
上官雲澤有些詫異地盯着軟塌上的王若知,心道這弱智王爺真是命硬,居然這樣都砸不死他。
梓瑜覺察到上官雲澤的眼神有異,扭頭一看,發現王若知的軟塌正穿過人羣而來,一瞬間有些失神。
“你怎麼來了?”待軟塌到了身邊,梓瑜壓低了聲音問道。
“居然想要無差別放毒,我不來能行嗎?你肚子裡還有懷瑜呢,萬一出了事怎麼辦?”王若知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放心,我知道有懷瑜,所以戴了面罩的。”梓瑜柔聲說道。
“沒有懷瑜,你還真連自己也算計進去啊?”王若知略帶責備地說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這都兵臨城下了,我們才三萬兵馬,肯定打不過啊。”梓瑜有些着急地說道。
“打不過就跑啊。”王若知理所當然地說道。
“怎麼跑,城門都被人炸成那樣了,連守都守不住!”梓瑜沒好氣地說道。
“城門是被炸了,可城牆還在啊,要守,總有辦法的。再說,守不住,回冬寧就是了。”王若知湊近了些,說道,“衛三和小南來了。”
梓瑜聞言,眼睛一亮,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上官雲澤。
上官雲澤被梓瑜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故作不屑地說道:“原來所謂的放毒,只是虛張聲勢啊。睿王這是放心不下王妃,一起來做一對亡命鴛鴦嗎?”
“是不是亡命鴛鴦不好說,但有些人,恐怕馬上要有成爲亡國奴了。”梓瑜摘下了面具,一臉嘲諷地說道。
上官雲澤眯眼看着梓瑜,並未接話。
王若知有些按耐不住地說道:“上官雲澤,東萊已經派兵攻打北境了,據說連破兩城,而且是趁夜偷襲,連求救信號都沒來得及發,就全軍覆滅了。”
北境王聞言心中一緊,矢口否認道:“不可能!我北境的勇士豈會輸給東萊那些懦夫!”
“勇士確實不會,但如果都變成屍體了,恐怕就會了。別忘了,萬枯谷裡的毒藥,可是不計其數啊!”王若知悠哉悠哉地說道。
“你們休要誆騙本王,若毒藥真這麼好使,東萊何苦這麼多年來,都討好北境呢?恐怕早就忍受不了每年那麼多的進貢,奮起反抗了。”上官雲澤越想越覺得王若知是誆人的,暗暗心驚,自己居然差點着了這弱智王爺的道,真是太不謹慎了!
“是不是真的,你派人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就怕,這一來一回的耽誤了時機,等你率軍回去的時候,天歌城已經改姓蒙了。”王若知大咧咧地說道。
“這些事,無須睿王操心。您現在,應該操心的是自己的命吧?”上官雲澤眼神銳利地說道。
“看在上官冶爾的面子上,本王可以饒你一次,今日先停戰,等你確認好了再開戰也不遲。於我大樂而言,不過是一座雁歸城的事,但於你而言,可是亡國的大事啊!”王若知一臉好心地說道。
“哼!無須對本王使緩兵之計,今日,這雁歸城,本王定要拿下!”上官雲澤氣勢洶洶地說道。
“行啊,給你吧。反正已經炸成那樣了,連紮營都嫌硌腳。我們在城外紮營就行。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雁歸城,你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畢竟,甕中捉鱉可是最容易的事了。”王若知說完便示意擡軟榻的士兵將自己擡回去。
上官雲澤一想有理,橫豎這雁歸城也沒有城門了,自己在外面,進可攻、退可守,比在城裡強多了!於是急忙出言道,“既然如此,本王就承你這個情,今日我大軍在此紮營。不過,什麼時候進攻,可就不由你們說了算了!”
“隨便吧,不就是你殺我,我殺你麼,什麼時候殺都一樣。”王若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上官雲澤隨即讓大軍就地紮營,一邊派人回北境覈實情況,一邊讓其他兩座城派人前來支援。朱景鴻讓大軍撤回城內後,留下了一千弓箭手留守城牆,一旦上官雲澤攻過來,可以先行進行抵擋。
雁歸城內
“小南,你跟衛三怎麼來了?東萊的事情都料理好了?”梓瑜拉着小南上下看了看,確認了小南沒有消瘦後,才放下心來。
“太子哥哥都料理好了。先前聽說王爺和你作爲使臣來和談,太子哥哥就讓我們過來了。爲了繞開北境的軍隊,稍微花了點時間,是以今日纔到。剛纔聽冶爾說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幸虧王爺只是傷了腿,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衛三定將他上官雲澤碎屍萬段!”小南義憤填膺地說道。
“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這仇,也得報。”梓瑜堅定的說道,隨即反應過來什麼,笑着說道,“你現在叫蒙珏太子哥哥了?他可有說什麼時候讓你們倆成親?”
“哥哥說……”衛三有些猶豫地說道,“哥哥說等局勢穩定,他就去萬枯谷尋那曼陀羅果,到時,太子登基,同時娶皇后。”
梓瑜嘆了口氣,蒙珏終究是把一切都計劃好了,說是去尋曼陀羅果,其實就是找個地方安靜地死去而已,這位滿腹經綸、雄才偉略的太子,居然就這樣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說起來,我那七侄女,可有消息?”王若知突然插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