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放翠兒出去啊!夫人!”
清秋瞠目結舌,翠兒?!不是姬月身邊的丫鬟麼?姬月怎麼把她關在這裡?!
清秋探過去,只見兩名侍女守着囚牢,她眼眸一轉,沾了迷藥的飛鏢頓時射向兩名女子手臂,瞬間,兩名紫衣女子倒下。
清秋奔了過去,她望囚牢看去,只見一名女子披頭散髮,蓬頭垢面。
“翠兒?”清秋小聲喚着。
翠兒撥了撥臉頰上的髮絲,她擡起臉望着清秋:“你是……”翠兒見清秋穿着一襲紫衣,以爲她是陰冥宮的侍女。
清秋勾了勾嘴角:“翠兒,我是清秋,冷清秋!”
翠兒眼眸驀地亮堂起來,她朝清秋爬了過來,“你是冷清秋?!”
清秋忙不迭的點頭:“翠兒,你怎麼會被姬月關在這裡?!”
翠兒聽罷,心頭一酸,嗚咽抽泣了起來。翠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清秋,清秋恍然大悟!原來姬月是陰冥宮的宮主沙月(下面都叫沙月),她原名叫潘晨晨……
是潘朵朵的姐姐!迷霧一般的真相逐漸的被揭開。清秋聽完,只覺得一切不可思議。王爺中了師傅的生死符,卻是沒有死,原來是姬月在生死符中動了手腳,那日紫心易容成自己將王爺引誘到魔魂教,姬月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曉婉不是沙月所生,而是翠兒所生!沙月因爲練邪功根本不會懷孕……
“清秋,你放我出去吧,我好想見見我的女兒,曉婉一出生,夫人便將孩子抱住了,她把我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裡!自己卻和王爺耳鬢廝磨,王爺是我的,是我的啊!”
清秋微微一嘆,想不到翠兒也是如此情深意重,卻是一直被沙月所利用。
“翠兒,王爺他已經失憶了,他記不起我們了。”
翠兒義憤填膺道:“都是夫人所爲!是她用蠱心術控制了王爺!”
“蠱心術?有解法嗎?”
翠兒搖了搖頭,她歪頭沉吟半響:“我只知道,被施了蠱心術的人,會對下施之人言聽計從。”
清秋嘆息道:“你說的不假,王爺現在眼中只有沙月。”
翠兒眯了眯眼睛:“以前我聽夫人提及過,蠱心術是用咒語和活蠱控制……”
“咒語和活蠱?”清秋深刻的皺着眉頭,這些邪術歪法,她根本一竅不通。
“嗯,用活蠱的血給王爺喝下,那蠱卻是夫人的血所養,所以王爺是離不開夫人的!他只有和姬月同牀共枕,行夫妻之實,或者是喝夫人的血,他纔會安然無恙。”
清秋聽罷,渾身僵直!
離不開沙月?!終其一生,王爺都得依附沙月嗎?!……
“如果離開了,後果會怎麼樣?”清秋心有餘悸的問道。
“輕則殘廢,重則斷魂!”
清秋只覺得心被狠狠的撕裂開來,殘廢,斷魂?若是她把王爺帶走,反而是害了他?
爲什麼會這樣?!她好不容易纔找到王爺,卻是面臨這樣殘酷難以抉擇的事實!
清秋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翠兒央求道:“求求你帶我出去好不好?我想我的孩子,我一眼都沒見過她啊!”
清秋握緊了拳頭,笑天和晚嫣不知道怎麼樣了……
翠兒可憐兮兮的哭着:“如果不能救我出去,可不可以把曉婉抱過來給我看看?!”
清秋於心不忍,她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儘量吧,有人來了,我先走了。”
翠兒撕心裂肺的哭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清秋心情沉重的回到房間,迷茫而又無助。翠兒都不知道解法,看來只有沙月自己才知道真正的解法了?沙月何其的精明,她又怎能讓她爲王爺解毒?
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下王爺的命,目的就是要獨享、霸佔王爺。
沙月的手段確實卑鄙,居然用蠱心術來對付王爺,可是若是沒有沙月,只怕王爺早就死在師傅的生死符下……
這是非,又是誰說得清楚道得明瞭的?!
清秋的心隱隱刺痛起來,要她放手嗎?成全王爺和沙月?!
不!
她放不下王爺……
冷清秋,是爲王爺而生,爲王爺而亡的。
沒有了王爺,她要怎麼痛苦的活下去?!
驕傲如他,卻是被人控制和擺佈,她能狠心不去解救他麼?她做不到,做不到呵!
清秋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琴一上前說道:“你去哪裡了,副宮主找你!”
清秋跟隨琴一去了那所院子裡,她見男子坐在石凳上彈琴,氣質儒雅。
清秋看得怔怔然,他擡眸,露齒一笑,“會彈琴麼?”
“會一點。”
男子對其他侍女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到院裡來。”
侍女們領命魚貫而行,清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圖,只心情複雜的站在原地,蠱心術,蠱心術……
男子挑着劍眉:“你來彈一曲吧!”
“呃?”清秋驚訝,沒想到他會讓自己彈琴,硬着頭皮過去,他已經讓出了位置。
清秋坐下,擡眸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他嘴角噙着溫和的笑意,看得人春心蕩漾。
清秋手指一撥,一串美妙的音符流瀉出來。
他長髮迎風飛舞,只覺得瀟灑若風。
清秋撥動着琴絃,心亂如麻,男子的目光灼灼,一直盯着她的小臉。
風吹過,葉滿山,一首清曲,彈奏黯然。你的容顏,還在眼前。歲月匆匆,真情不在。
情難了,心還在,而你不願再去明白。情與劍,皆兩斷。
究竟何謂,是非成敗。葉落風亂,滿山遍野,都是悲嘆。殘劍狂舞,劃出清寒。
情與劍,皆兩斷。是愛是恨,都已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