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在此等候吧。”
“喳。”公公應了一聲,將手裡的宮燈遞過來,隨即乖乖立到原地。
魏子淵挑了手裡的宮燈,繼續往裡走去,走了沒一會兒,見四周安靜了,便在湖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將手裡的宮燈掛到一旁的樹枝上。
但凡有地位的主子,在宮裡都有特質的宮燈,燈上會現出主子的名諱,爲了就是防着晚上走夜路的時候讓人衝撞了。
魏子淵擡頭,看一眼頭頂的月亮,皓月當空,薄雲追月,美則美矣,這樣的日子,若是能夠能瑾瑜一起賞月就好了。
魏子淵低下頭來,伸手取下腰間的繡袋。
瑾瑜當初送自己這繡袋是爲了緩解自己體內的毒性,如今毒已解,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帶着了,魏子淵便將裡面的海藻花倒出,畫了一幅瑾瑜的畫像放入袋中,依舊日日戴着。
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魏子淵眉頭一皺,將手裡的香袋拽入手中,隨即警惕地起了身,回身看向來人。
“王爺果真是在躲着我呢!”畫語停下腳步,嘴角輕輕提起,在燈光下現出一抹苦笑。
“既知道本王不願意見你,你又何苦湊過來!”魏子淵將香袋放入袖中,毫不客氣地反駁。
畫語低了低頭,稍作沉默,隨即輕聲說:“我就是不甘罷了。”
“我與王爺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爲了能配得上王爺,琴棋書畫我樣樣苦學,王爺難道看不到嗎?”畫語擡起頭來,直直地看向魏子淵,目光中還閃動着光點。
魏子淵稍稍一頓,心有感慨,排開其他,畫語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子,這些年服侍太后,規矩禮儀自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都因爲太后偏愛,許她跟着自己學習,琴棋書畫到都不差,但是這些,都不能讓魏子淵動心。
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會。
“你該爲自己而活,本王於你,並無干係。”魏子淵低聲說,語氣較之前緩和了一些。
畫語苦笑着扯了一下嘴角,竟將眼角的淚擠下來,“畫語自此明瞭,日後定只爲自己而活,王爺與我無干系,我卻視王爺爲終身,既然此處終身不能託付,畫語便另尋良緣便是,只是有一句,王爺可要記好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我是不可能會讓你二人在一起的。”
魏子淵才緩和的神色又一次冷峻起來,看着畫語這副神情,早已沒有心情在與她多話,冷聲道:“本王說過,不要動瑾瑜!”
冷冷地說完這句話,魏子淵便轉身離開這個地方,連帶着掛在樹枝上的宮燈也懶得取了,反正月光已經足夠照清路,不知爲何,此時卻是越發的思念起瑾瑜來。
畫語看着魏子淵離去的背影,側身瞟了一眼宮燈上的“淵”字,恨恨地握了握拳頭,隨即一撇頭,冷聲說:“出來吧,他走了!”
附近的草叢稍稍動了動,彥允淡笑着走了出來,輕輕理了理自己寬大的袖擺,笑着瞥了一眼畫語說:“可想好了?”
“我會按你說的去做的。”畫語冷聲說,“你說的可一定要辦到!”
“放心,保你榮華富貴!”彥允笑着,“看看這四周,終有一日,會掌在我們手中,無人可以撼動!”
“你出來的不是時候,錯過了前面的一場好戲,”彥允說着笑了笑,“文晴只不過是隨意求情,父皇便同意讓瑾瑜離開春歸樓,可見,父皇對她,並沒有降罪之意。”
“皇上赦免了她的罪?”畫語驚訝地說,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爲什麼,她總是那麼好運,自己剛被王爺無情拒絕,她卻得了皇上的赦免,老天,真的是不公!
彥允淺淺一笑,“一盒月餅就能讓父皇給她這麼大的賞賜,她若想做回將軍,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宮裡,與她交好的人太多,願意幫她的也不少,而且,這些人偏偏掌着權勢,你若真想除掉她,就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畫語狠狠地握着拳頭,打斷了彥允的話,眼眸中閃着厲色,“希望二皇子這次是有絕對的把握,我可不想再白做一次!”
彥允眯起眼睛,冷笑一聲:“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
魏子淵沒有再回宴會,而是讓人給皇上帶了一個口信,稱自己身體不適,先行出宮去了。
“往瑾府去!”魏子淵上馬車後輕聲交代道。
這是在他知道自己與太后的真實關係後過得第一個中秋節,以往還覺得,在那宴會上坐着,有種和親人坐在一起的感覺,如今,看誰都覺得是滿滿的心機和陰謀,偏偏又是這樣的佳節,魏子淵心裡有些雜亂,雜亂地思緒混着對瑾瑜的感情滿腦子亂竄。
他無心思索其他,只知道自己心裡想見瑾瑜,那種呼之欲出的渴望,已經藏不住了。
車伕稍稍遲疑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答了一聲“是”,便揮鞭趕動馬車,朝着瑾府駛去。
此時的瑾府,宴席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下人們那一桌已經紛紛停了筷,在一旁觀看,瑾瑜他們這一桌,卻是玩的正熱鬧。
“擊鼓傳花”這個遊戲瑾瑜在幼兒園裡也玩過,到了古代不過是換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罷了。
是暗羽提議的行酒令,只是複雜的酒令瑾瑜不會,衆人商量了一會兒,便決定玩最簡單的“擊鼓催花”,由瑾聰以筷擊碗,其他人就近在院子裡折了一朵牡丹傳着。
“我們得增加點難度!”瑾瑜拿着手裡的花笑着說,“也給聰兒增加點難度!”
“什麼難度?”瑾聰連忙擡起頭來,這敲碗怎麼還敲出難度來了?
“一會兒,你每敲一下都要數着,敲足一百下才許停下來。”瑾瑜說着回頭掃了一眼桌邊的衆人,“我們也不能幹傳花,沒意思,打頭的人取一個字,大家各自說出一句詩句,必須要含了這字纔可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