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下午去網球部的時候,我已經恢復自如了。說白了,這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我這邊窮緊張沒用,如果跡部沒有迴應的話,我也是白忙活。反正我是想通了,該幹嘛幹嘛,這樣也好,我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擺出來了,接下來,就要看跡部如何想的了。
結果下午見到跡部的時候,他一切如常。簡直讓我大失所望,怎麼說他也得向我表示表示,答應不答應總歸一句話的功夫。
這死小子居然就跟沒知道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照舊是自己做完練習就過來折騰我。神色相當的平常,當然,還是那麼驕傲和自戀,現在看起來就更加欠抽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泉水的緣故,我總感覺自己在拿起球拍接球的時候,已經不再有那日那樣無助的脫力感了。儘管還是會被打飛球拍,就算是勉強握住球拍,球也過不了網,但是,我卻像有了底氣一般,一點也不在意此刻的失敗。
因此我就練習地更加刻苦,每一顆球都很認真地接,一刻也不放鬆。
只要我能過網一個球,那對我來說,都是勝利。
今天因爲態度實在良好,跡部破例讓我多休息一會兒,但是也只是身體的放鬆,我還是被他壓着去圍觀正選們的練習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圍觀,總感覺忍足今天實在不在狀態,在和向日的對戰中,已經兩個人差不多是你來我往的格局,也不見他佔上風。這太不尋常了,要知道,忍足和向日兩個人雖然是搭檔,但球技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更別說忍足還頂着個冰帝天才的頭銜了。
我知道他爲什麼不在狀態。
大約是已經失去沈南歌的蹤影了。
上回,沈南歌離家出走的時候,他好還還能掌握沈南歌的行蹤,自然是老神在在,不會擔心,但是現如今,沈南歌自己躲了起來,他沒辦法找到,這對忍足來說,無異於巨大的打擊。忍足那樣的家世,雖說不必古族的神秘龐大,但是如果暗中沒有自己的力量,那是絕對站不住腳的。
所以沈南歌的失蹤,對他肯定是個不小的挫折。
少年的傲嬌,在此刻被現實折磨得一敗塗地。
休息時間,我在跡部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把水遞給忍足,問道,“忍足前輩,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怎麼了今天,難道是看到我太高興了嗎?”
哪知忍足根本不理會我的調侃,只陰着臉喝水。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此刻聚集着烏雲無數,我覺得,與其擔心以後沈南歌會不會傷人家忍足的心,還不如擔心這回沈南歌回來,會不會在忍足的暴怒下留下全屍。
忍足不說話,氣氛變得僵硬起來,我摸摸鼻子嘀咕,“你之前整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現在還給我臉色看。”
忍足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還是不理會我。
我自討沒趣,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真是!昨天還興致勃勃擺我一道兒,今天就翻臉不認人!誰說的女生翻臉不翻書還快?忍足也不差啊!和昨天那副僞善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沒想到連平時戴在臉上的面具都不管不顧了。
哎!沈南歌啊沈南歌!你丫的真是罪孽深重啊!
回到跡部身邊,才發現這位臉色也臭了。跡部大爺微微揚起下巴,四十五度角斜視我,不鹹不淡地道,“忍足怎麼樣?”
我很無奈,真的,“還能怎麼樣?臉色黑得跟碳一樣,都不跟我搭話。”
跡部收回他那傲嬌小摸樣,問道,“沈桑什麼時候回來?比賽在即,我希望他能回來親自指導我們臨場比賽。”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只給我留了紙條,別的什麼都沒說。”
不過,貌似忍足比他的小情人還小咧。
“是嗎?”跡部道,“沈桑回來記得通知我。”
“嗯。”
跡部一邊招呼樺地,一邊想神監督走去,比賽在即,雖然以跡部大爺那樣狂妄的性格不會很把對手放心上,但是依着他周全的性子,也會好生安排的。當然,也有可能上次吃了不動峰的虧,所以這次才這麼鄭重以待。
跡部這個人,驕傲着呢!
回了公寓我關上門就開始聯繫沈瀾尋,結果沈瀾尋的位置顯示在拉丁美洲熱帶叢林中,我的神!怎麼會跑那麼遠?他到底哪裡出了毛病!拉丁美洲政壇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那些個拉丁美洲北部的國家,特別是小國家,彎彎繞繞多了去了,跑那地方去,簡直就是沒事吃飽了撐的!
既然他敢這麼大搖大擺往裡邊扎,我也管不着。再查看斐墨的位置,還是定在按個地方不動,現在我可以確定了,斐墨肯定是被人禁錮住了。我一陣氣悶!最近都走的是什麼狗屎運,一個兩個全陷進不知名的事件中,難不成是荊家動手了?
不可能,現在荊家已經亂成一團,哪裡有精力管斐墨他們。
回事穆家嗎?仔細想想,穆安這次的閉關很蹊蹺呢!
至於沈南歌,看都不用看了,我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這個王八蛋居然一出門就把斷了他那邊的聯繫。除了他說的那個人,我想不出來第二個可以讓他這麼重視的!
除非是千旭!尼瑪!千旭現在好好在中國大陸呆着呢!穆家的日常瑣事他都忙得不可開交,哪裡有那個閒工夫來找沈南歌麻煩?
色令智昏!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居然把通訊都切斷了!算你狠!!!!
我現在這樣子,一個我都找不到,只能乾着急。
事已至此,我再如何着急也是無濟於事。
索性撒手不管!一個兩個三個都有出息了,我在這裡瞎操什麼心!他們愛幹嘛幹嘛!等回來我再收拾你們。
一放鬆下來就覺得肚子餓,想起我的廚房裡什麼都沒有,乾脆再到隔壁蹭一頓好了。反正都是我做飯,白白便宜幽木了。
換了居家服,寬大的T恤,筆直舒適的鉛筆褲,踩着木屐就要往幽木家裡跑。
剛開門,就見要敲門的幽木,他還是抱着一大包蔬菜瓜果。
兩個人笑得心照不宣,關門,吃飯去。
就這樣過了幾日,我不擔心也不難過,依然優哉遊哉地過自己的日子。每天在跡部的冷酷的摧殘之下,回家精疲力竭,做飯,喝茶,然後倒頭就睡。第二天早晨起來再來一杯,一整天都精神。上課我就找機會蹂躪八千草,這丫頭忒有骨氣,打死不認錯。只要一下課就上演你追我趕的鬧劇。鳳同學阻止多次無果,就隨我們去了。
當然,我不急不躁可不代表別人同我一樣。
忍足現在精神不濟,雙頰消瘦,眼睛都凹下去了,看着真是憔悴啊。
我心知定是忍足找人不着,急得厲害。我平時都繞着他走,就怕哪天他想起來我和沈南歌關係不過,讓我也去操勞。
開玩笑,雖然我對忍足十分同情,可是要我去找沈南歌那個敗類,免了吧,我還不如去睡覺呢。這個人就算找到了,如果不是他自願的話,一轉眼人就得不見,找也白找。
上次他能讓忍足知道他在哪裡,那是他自己願意被找到。沈瀾尋都已經擬爲透了他這般無恥行徑!所以最後連我也受了牽累。
綜上所述,既然找了也是徒勞,我何必費神!
不過啊,有句話怎麼說的?怕什麼來什麼。網球部剛訓練完,我還沒把氣喘勻了,忍足就頂着一張無比憔悴的臉過來了。想跑也來不及了。
“你知道沈南歌在那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