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可是很受老師們喜歡的, 成績好,又懂事,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不受老師們的寵愛呢, 你要知道直到現在還有很多老師很懷念天音哦。說像天音這麼好教又上進的學生現在很難找了。”
“說實在的, 天音真的算得上是立海大的傳奇人物了。你知道當時全校有多少男生喜歡她嗎?哇, 那可是佔了全校男生的三分之一哦, 這只是明戀, 還有很多暗戀者沒有辦法統計出來,不要懷疑這份數據,這可是柳統計出來的。我還記得那個時候, 天音的櫃子裡總是被情書給塞滿了,每個星期都會被人告白, 就算放假了, 也不例外。”
“天音長得還是和精市挺像的, 不過精市是春天,天音的性格就是冬天了, 像雪一樣美麗無瑕,有點冷,感覺和葵桑真的都不一樣,葵桑也是個很吸引人的女孩。我想葵桑在不動峰一定像當年的天音一樣風靡全校。”
“葵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當時全校有三分之一的男生明戀天音, 也是說對天音表白過的, 另外的暗戀者裡頭, 可是有網球部的一羅列名單。我還記得那時候參加社團填男子網球部的人好像超過了全校男生的一半人數, 除了一小部分的人是因爲喜歡網球以外, 其他人全部都是爲了天音去的,就連高年級的學長都嚷嚷着要進網球部。天音入校的時候, 就被欽點爲男子網球部的經理了,那一年,立海大男子網球部獲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
真田凌月在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浮現的神情是司葵看不懂的,很複雜,彷彿是在懷念、佩服、嫉妒、痛苦……種種情緒。
一路上真田凌月都在喋喋不休着,司葵靜聽着,真田凌月說的話都是關於當年的幸村天音,說那個女孩當年是怎樣的風靡,說那個女孩當年是怎樣的傳奇,說那個女孩當年是怎樣的高高在上,頗有種俯視蒼生的意味。
司葵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竟然覺得眼前這個對幸村精市虎視眈眈的女生根本就不討厭幸村天音。
也許真的只是因爲太過於嫉妒了,嫉妒自己的好朋友能夠被那麼多人喜歡,而自己只能站在好朋友的面前充當綠葉的角色。有時候人的嫉妒心真的可以矇蔽一雙清澈的眼睛一顆美好的心,就如她的左手,也只是因爲某些人一時的嫉妒而毀滅在了那條陰暗的小巷,還有阿末。
司葵的左手半鬆着,怎麼用力都握不緊。
真田凌月的體力並不像她表現出來那樣差,司葵的體力在柔道和晨跑的雙重摺磨下也明顯有了提高,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真田凌月所說的地方。
果然是這個被廢棄的樓房。
和學校裡其他的樓房不一樣,這排樓房是平房就只有一層樓,四周雜草叢生,牆上也被雨水浸泡得坑坑窪窪,窗戶沒有一扇是完好的,大多數的玻璃已經缺損了,就留下幾根鏽跡斑斑的鐵棍豎立在窗戶上,一眼就可以看到房間裡面的狀況,大多數的屋子裡都擺放着桌椅一層壘一層的,亂七八糟,也有少部分的房間要寬敞一些。
司葵暗自裡斂了一下眉,她記得幸村天音只在立海大讀到國中一年級,然後就跑到了東京,進而進入不動峰就讀。這裡是立海大附屬高中,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幸村天音根本沒有來過這地方。真田凌月嘴裡說的‘天音以前經常去的地方’不成立。那真田凌月帶她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找地方好藏屍?司葵不由得想到了那本被手冢帶走的《一千零一種死法》還有原先所看的一些偵探小說裡中的某些殺人藏屍的場景。
和這地方的氣氛還真是有點像。司葵暗笑着。
“原來是社團所在地,不過後來就變成了倉庫。”真田凌月又看了司葵一眼,在旁邊帶着點陰森森的口吻說,“聽說這裡以前吊死過人。”
誰知司葵一臉驚奇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用很考究的眼神上前仔細地研究了一番後,確認無誤地說,“那是不太可能的。這裡要上吊,恐怕不太容易,除非刻意縮着腿死或是坐着死。”她已經看清楚了,這排平房並不高,要是稍微高一點的男生想進一排房子都需要微微地彎下腰。“不過這種死法並不舒服,畢竟人就算是自殺,只要不是昏迷的,求生的本能都會讓人掙扎。”
司葵的一番話,聽得不止真田凌月額頭冒出黑線,就連跟在她們後面的跟蹤者也在背後冒出一層細汗。
看司葵頗有興趣研究房子高度和死亡是否成立的樣子,真田凌月進一步確定這個手冢葵不是幸村天音,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變,其本質也是不會改變的,以她對天音的瞭解,要是天音到這種地方聽她這麼說,多少都會有些害怕,但眼前的手冢葵卻表現的是興致勃勃。
真田凌月的笑容在司葵看不到的地方頗有些得意洋洋,她只是有點可惜,這種帶鬼故事的地方竟然嚇不倒手冢葵,既然嚇不倒,那麼後面的計劃也就要改變了。
“葵桑。我們該回去了,出來太久了,會讓他們擔心的。”真田凌月拉住了還想進去一探究竟的司葵,就往回走。
司葵彎着眼睛,臉上帶着點遺憾,好像是在感嘆沒辦法在鬼屋裡好好研究,帶着如此令真田凌月放心的表情和她一起離開了。面對真田凌月更進一步的友好,司葵心下舒服地聽着耳邊的系統在說,“技能‘演技’熟練程度2/2,請問是否升級。”
當然要升級了。司葵的眼睛笑得更加彎了,就如一彎勾月,那其中迸着的藍色,明晃動人。真田凌月帶着她那麼晃了一圈傳說中的鬼屋後,在那裡隻字不提幸村天音的事,司葵就隱約地明白了這孩子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就是想嚇唬她一下吧。結果發現這一招對她沒用,真田MM便只好把自己給帶回來了。司葵想,如果當時自己表現出一絲的害怕,那麼鬼屋之旅,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說不定在真田凌月說要去參觀幸村天音曾經待的地方時會不小心被關到了裡面。
用的還真是些小手段。司葵輕輕巧巧地跟在真田凌月後面,輕輕巧巧地含着笑容聽真田凌月說話,前面的小女生跟她和藹說話,又是帶她溜達了鬼屋一圈,司葵在心裡悄悄地想怎麼樣也得禮尚往來一次,自家是個好孩子,怎麼能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當司葵和真田凌月兩人有說有笑回到網球部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只覺得心中那麼一個小震動。
其中已經和紳士同學敘舊完畢的天意和在那邊發短信的切原赤也兩個人表現更甚,兩個人都有種如狼似虎的衝勁,只是前者被紳士給拉住了,後者被幸村精市一個微笑和真田弦一郎一個拳頭給逼回到了角落畫圈圈,說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失禮。
“凌月怎麼會和小葵在一起呢。”幸村朝着真田凌月友好一笑,心想着仁王怎麼不見了,便看到仁王雅治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被幸村一笑差點靈魂出竅的真田凌月帶着羞澀的表情,“路上和葵桑遇到了,怕葵桑迷路,就一起回來了。”偷眼看了幸村一眼,真田凌月的那份小羞澀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厭惡。
因爲幸村溫柔的笑容和目光全部都給了和她站在一起的司葵,連一分都沒有給她。真田弦一郎察覺到了真田凌月的情緒,臉不由得又黑了幾分(咦?爲什麼是‘又’呢)。
“小葵覺得立海大如何。”幸村彬彬有禮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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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葵偷瞥了真田凌月沉沉的臉色,便是裝着羞澀的表情飛看了幸村精市一眼,又低了頭,嘴角冷笑連連,但口裡的話用的卻是那種典型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時小女生纔有的口吻,“多謝幸村君關心。立海大果然不愧是名校。”這句話,司葵倒是說得真心實意的,看了立海大之後,她也興起了轉學的念頭。
一邊的手冢、幸村等人很快就發現了司葵這個不對勁的表情,前者是不太明白妹妹爲什麼要裝羞澀,後者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惜——”司葵又露出一臉嘆息的表情,弄得立海大的幾位聽衆微微有些緊張。“立海大感覺很不錯,可惜就是太大了,很容易迷路,要不是遇到真田小姐,還真不容易轉回來。”司葵用很是認真地表情朝着真田凌月那麼一笑。
真田凌月也只能僵着笑容配合着司葵。
司葵繼續感嘆地說,“真田小姐告訴了我很多有關學校的事情。”
這句話聽得真田凌月心頭一個緊張,生怕司葵說出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來自對幸村精市的情敵危機感,讓她不小心忘記這個手冢葵是個沒什麼腦筋的女生。她話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這手冢葵怎麼還不懂。
司葵的笑容綻放開來,如蓮花一般,潔淨純良,“真田小姐說,以前立海大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生,聽說是幸村君的妹妹。”
立海大衆君面色瞬間蒼白,幸村更甚。只有那邊的仁王同學還用漫不經心的表情看着司葵。
被無視掉的海帶君冒出了頭,手指顫抖地指着司葵,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真的見到外星人入侵地球,“我想起來了。部長和副部長還有丸井前輩錢夾裡的照片上的人和小葵你一模一樣!”
諸君再是一驚,這一驚還包含了青學一行人。
司葵嚼着笑容,很好地扮演了自己手冢葵的角色,手指糾結着,小臉通紅着,簡直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少女,說,“我和幸村君還真是有緣分呀!”
這回是諸君一驚再驚,好些個知道內情的孩子那小身板已經搖搖欲墜了,那邊遙望着小葵的丸井文太已經慘無血色了,切原同學也瞪圓了眼睛。
手冢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而幸村精市的表情則從開始的震驚、期盼慢慢地轉變成了無奈和寵溺,這份轉變看得真田凌月緊咬着脣,幾欲要把嘴脣給咬破了才心甘。
如此如此地尷尬了幾分鐘後,球場上的氣氛才恢復了。
司葵一離開那頭的圈子,就看到了仁王,衝他小行一個禮,準備和那邊的衝她招手招得很歡的天意會合時,就聽到仁王說,“爲什麼不把真田凌月把你帶去那排廢棄倉庫的事告訴他們。”
跟蹤者果真是他。司葵在看到仁王跟在她們後面回來時就已經知道了。
她朝着他是甜甜一笑,“這種事情嘛。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麻煩大家可不是個好習慣。”說完,司葵就走向了天意,兩個人再次狼狽爲奸地蹲在了一塊。
仁王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會兒司葵,就又恢復了他的狐狸臉。
練習賽的一天就這樣謝了幕,後面呆在司葵身邊的一直都是那位天意同學了。
在司葵和天意跟隨青學登上返回東京的車的同時,不動峰高中部的校長很頭疼的看着手裡的兩份文件,一份蓋着冰帝的公章,一份則是立海大的公章。雖是不同學校,但上面儼然都是交換生的相關文件。
就算是週末,校長也是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