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城,城主府。
“嘶~~~~,我明白了,好陰險的古海。”司馬長空陡然瞳孔一縮。
一旁坐着神武王,雙眼微眯,指頭輕輕敲擊書桌。
“是啊,好簡單的佈置,好深的心計。”神武王沉聲道。
二人扭頭看向面前一個下屬。
“十天了,現在全城人什麼反應。”神武王看向面前下屬。
“呂陽王徹底洗白了,不僅僅銀月城,我們附近城池都是如此,各城主全力爲呂陽王洗清誣陷,百姓全部相信呂陽王不會造反,神麓皇朝的造謠,只是一個笑話,沒人相信,也沒人支持。”那下屬沉聲道。
“哈,哈哈哈,這是在逼呂陽王啊,這下,呂陽王要急了,古海的陰謀,不,應該是陽謀,一個呂陽王無法拒絕的陽謀,逼的呂陽王入套。
陽謀,卻是弄的和陰謀一樣隱秘,我還真是很少遇到。”司馬長空沉聲道。
“呂陽王不入套不行了,神麓皇朝的危機,馬上就要解除了,同樣,我們馬上也要麻煩了。”神武王皺眉道。
“是啊,雖然佈置的不多,但卻將我們也拉進來了,不僅呂陽王入套,我們也不得不跟着入套了,不得不入。”司馬長空微微一嘆。
“我想,呂陽王府此刻,也該看明白了吧,不知他王府如今亂作什麼樣了。”神武王笑道——
滅麓城,呂陽王府。
隨着墨亦客的求見,連夜的呂陽王召見了所有謀士和重要將領、親信。
“王爺,屬下無能,沒能早日參透,古海如此毒計一出,害的王爺如此被動。”墨亦客苦澀道。
“墨先生無須自責,就算早日參透,也沒用,古海此次的佈置,根本抓不住把柄。”呂陽王沉聲道。
“呃,怎麼了,爺爺,哪裡不對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已經清白了,百姓都在嘲笑神麓皇朝,一切對我們有利啊,那些謠言,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安少爺不解道。
一衆謀士也是皺眉深思,有些謀士臉色大變,有些謀士卻依舊想不通哪裡不對。
墨亦客微微一嘆道:“壞,就壞在王爺徹底清白了,謠言只是一個笑話,還有,所有百姓都在嘲笑神麓皇朝,是所有。”
“呃,哪裡不對了。”安少爺不理解道。
“王爺若是沒有爭霸之心,那的確是笑話,王爺地位,不可動搖,百姓心向王爺,神麓皇朝就是跳樑小醜,天下笑柄而已,可是,王爺若有稱霸之心呢。”墨亦客臉色難道。
“古海用了兩個步驟,第一步,栽贓陷害王爺,引起一部分百姓質疑,第二步,主動暴露麓石人,如此,爲王爺洗白了誣陷,同時更調動四方城主爲古海所用,主動宣傳一切都是假的,王爺不可能有稱霸之心,都是敵國造謠,以至於所有百姓都關注此事了,輿論被古海利用,卻是成了他的口舌,百城城主,也成了古海幫兇,調動敵軍爲己所用,這古海,好可怕。”墨亦客沉聲道。
“可,沒有什麼不妥啊。”安少爺依舊不解。
墨亦客看了他一樣,懶的繼續解釋了。
一旁一個謀士面露驚恐道:“不,安少爺,你錯了,雖然一切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對王爺有利,但卻暗藏殺機,你知道後果嗎。”
“後果。”
“其一,呂陽王是清白了,永遠不可能造反,百姓心中形成了一個定式,若在先前起兵,那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大潁帝朝,潁州,本來就是王爺的,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誰也說不了什麼,可是,如今王爺若是起兵,那是造反。
一個是名正言順,一個是大逆不道。
起兵也需要‘道’,站在道義最高點,就算戰亂,也是民心所向,可無道起兵,那是民心所逆,你認爲還一樣嗎。”
“其二,這大半個月,百姓不斷嘲諷神麓皇朝,恥笑神麓皇朝,將造謠者放在了自己對立面,纔會嘲諷,纔會恥笑,同樣,造謠者的話,在心裡將其放在了對立面,王爺起兵造反,這就是一個笑話,這是該恥笑的,該嘲諷的,他們是大乾天朝子民,造反就是自己對立面的事情。
人心已經將造反放在了對立面,你看明白了嗎。
以前人心雖然不希望出現造反,但,並沒有徹底偏離造反,王爺造反就造反吧,我們雖然心裡不情願,但,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己也沒能力阻止,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人心是,誰造反,就是該嘲諷,該恥笑的。
人心思安。
原先,對王爺和對大乾天朝,百姓心裡有一個天平,人心處於天平中央的,如今人心卻是慢慢偏向了大乾天朝。
不是一小撮人,在各地城主的宣傳下,所有百姓都是人心思安,同時心向大乾天朝。”
“人心。”安少爺張口愕然。
墨先生臉色陰沉道:“不費一兵一卒,操縱了一州人心,這古海,還是太危險了,潁州一衆城主、將士,居然都受其操控,幫其宣傳,陷王爺與尷尬境地。”
“可,那有什麼用,百姓能決定什麼。”安少爺不理解道。
墨先生看了看安少爺,一陣無語。
一旁一個謀士苦笑道:“安少爺,民心即是天心啊,你想啊,一朝氣運如何而來,是氣數匯聚而成,氣數是什麼。”
“一元氣數,是十二萬九千六百份功德,每份功德都是一個百姓的感念,爺爺立國,百姓都不感念皇恩,就沒有功德匯聚而來,就沒有氣數,就沒有氣運。”安少爺臉色狂變。
“是啊,沒有氣運的一國,那算什麼國,神麓皇朝,一個小小皇朝,爲何攻之如此艱難,因爲皇朝氣運,氣數龐大,氣數不盡,皇朝不滅,它有源源不斷的氣運,百姓心向神麓,神麓皇朝就有存在的意義。
如今,王爺若是起兵造反,若是重立大潁帝朝,百姓不買賬,沒有氣運,那談何帝朝。”一個謀士沉聲道。
“好狠的古海,他這是斷了王爺的氣數。”又一個謀士臉色難看道。
墨亦客再度苦澀的對着呂陽王一拜道:“王爺,我等無能。”
“王爺恕罪。”一衆謀士也拜了下來。
呂陽王深吸口氣,看了看南方。
“是古海嗎。”呂陽王眼中閃過一股寒氣。
“應該是,如今民心思安了,當然,不能說所有百姓都思安,但,經此一役,王爺立國,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原先,王爺若是立國,或許能擁有開闢帝朝的氣運,可如今或許只能是皇朝氣運了。”墨亦客苦笑道。
“啊,古海就這麼造個謠,大潁帝朝,就要降級成了大潁皇朝了。”安少爺臉色一變。
“是,而且,王爺必須馬上豎起大旗,否則,再拖下去,古海再有陰謀宣傳,人心越來越偏離王爺,這點大潁皇朝的氣運,都將渺茫。”墨亦客苦笑道。
“是啊,王爺,如今只有儘快立國,先握住現有的氣運,以後,再慢慢重新扭轉百姓思想吧。”又一個謀士道。
呂陽王深吸口氣,微微沉默。
“王爺,此次古海的陽謀下,不僅僅消了我們大片氣運,更重要的是,王爺一旦立國,各地城池,必有一片騷動,王爺收服了大部分城主,但,也有少部分沒有完全收服,一旦立國,他們必將禍亂,王爺需要儘快將他們鎮壓,潁州即將大亂啊。”
“是啊,還有大乾天朝,一旦王爺立國,大乾天朝就會馬上出手,大乾聖上可以縱容王爺一切,但,絕對不能縱容王爺造反,謀逆是不可縱容的,很快將有來自大乾天朝的大軍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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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謀士看清了古海陰謀,頓時舉一反三,找出一切問題。
一旁敖順深吸口氣,沉聲道:“當年龍曉月猜到王爺有立國之志,沒有證據,對王爺無可奈何,皇甫朝歌猜到王爺有立國之志,沒有證據,對王爺也是無可奈何,此次古海,他居然不需要證據,逼着王爺自己承認,民爲國本,王爺要立國,百姓若不支持,那立國效果就大打折扣,這古海的手段,直指要害啊。”
“那現在怎麼辦,神麓皇朝還要繼續攻取嗎。”安少爺茫然道。
“通知前線,所有軍團全部撤軍,回守潁州各城,以防暴亂。”呂陽王帶着一股不甘道。
“是。”一衆將領應聲道。
“諸位隨我回潁城,定都潁城,爲潁都,擇日復我大潁帝朝。”呂陽王沉聲道。
“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衆臣子,頓時恭敬的拜下。
若在之前立國,羣臣稱呼自己萬歲,那是一種極爲美妙的感覺。
可如今,呂陽王卻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爲,這個皇帝之位,是被人逼上去的,被一個敵人逼上去的。
逼着去坐皇帝,想想都不爽。
“古海,你以爲這就放過你們了嗎,哼,本王積累這麼多年,豈是你和皇甫小兒所能看得清的,哼。”呂陽王雙眼泛出一股殺意——
神麓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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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2/32846786/-5110235196380441875.png)'>麓神城外山谷。
“撤兵了,皇上,古先生,呂陽王的大軍撤兵了,全面撤兵,全面撤兵了,哈哈哈,我神麓皇朝的危機消除了。”麓石神興奮的跑來道。
古海坐在一副棋盤面前,一個人獨自下棋,聽到麓石神的呼喊,扭頭看向北方,露出一絲冷笑道:“是啊,神麓皇朝的危機短時間是消除了,但,呂陽王的危機,纔剛開始,造反,呵,大乾天朝這次,不會縱容了吧,也讓他嚐嚐四面楚歌的滋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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