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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城!一間茶樓之內!此刻一羣城中百姓在此喝茶聊天之中。¢£,
“潁雖三戶,亡乾必穎,你們知道吧?我可是親眼所見,那石碑上的字,在滴血!”一個黃衣男子說道。
“真的假的?字在滴血?是人爲的吧!”
“不管是不是人爲的,反正這段時間,天天出現石刻,沒錯吧。還有什麼乾天已死,潁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甲子年?今年不就是甲子年?”
“官府一直在查,可都半個月了,卻沒有一點消息!”
“嗤!挑樑小丑,想要挑起亂世?想的太簡單了!”
“是啊,不知誰挑起的,開玩笑,誰會去造反啊?”
“咦,你們還別不相信,這造反之話,並非空穴來分,大潁帝朝,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可是呂陽王父親當年的帝朝啊!那時,還沒有大乾天朝!”
“哦?”
“昔年潁州,就是大潁帝朝的疆土,當年聖上剛剛起家,比起呂陽王可是差遠了,呂陽王可是大潁帝朝的唯一太子。那時,聖上和呂陽王結爲異性兄弟,承諾,以後和呂陽王共坐天下,所以呂陽王當年纔將大潁帝朝拱手相讓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乾天朝越來越強大,給呂陽王的只是一個藩王封號而已!而且這個藩王封號,還不能傳承後代。”
“哦?你是說,呂陽王想要要回自己應得的?”
“換做你,你不氣憤嗎?當年呂陽王若沒有和大乾聖上結拜,如今最少也有一個帝朝啊,如今,大乾聖上非但沒有答應呂陽王共坐天下,更僅僅封了一個封號而已,還不如帝朝大帝呢!”
“你是說,這造反的口號,是呂陽王…………!”
茶樓裡陡然靜了下來。
剛纔還聊的熱火朝天衆人,忽然不聊了,一起看向剛纔說話的人。畢竟,這個猜測若是真的,豈不是呂陽王真的要興兵造反?
“是呂陽王?外面的字,是呂陽王派人寫的,他,他要造反?可是,爲何城主全力追查寫字之人?”
“賊喊捉賊……?”
…………………………
……………………
………………
茶樓裡議論頓時戛然而止,很多人自以爲猜到什麼,忽然變的憂心忡忡。
大亂要來了?
消息傳到城主府。
司馬長空和神武王聽着下屬稟報着四處打探來的消息。
“哦?百姓將矛頭指向了呂陽王?”神武王皺眉道。
“是,雖然只是一部分人猜測,但,大體猜測的方向,都是呂陽王要造反!”那下屬恭敬道。
司馬長空微微一陣苦笑道:“我忘記了,呵!王爺,我忘記百姓思維和我們思維的不同了。”
“我們得到這消息,第一個反應,卻是有人陷害呂陽王,呂陽王不可能去寫這些造反口號的,就算造反口號,也需要等到造反之後才喊出來,不可能一開始就喊,所以我們馬上排除了呂陽王。
但,百姓不同,的確,肯定很多百姓能夠猜到不是呂陽王,但,更多的百姓,未必有那個智力,或者說,事不關己,沒必要費更多的腦子去想,有一個主流的解釋就行了。
猜到是呂陽王就行了,何必想更多複雜的事情?況且就算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接着,人云亦云,衆口鑠金,當身邊所有人都猜測呂陽王的時候,自己也隨之相信是呂陽王了。只有少部分人想的更遠,但卻被主流思想埋沒了!”
“若僅是如此,並沒有用,百姓猜測,那只是少部分百姓猜測,大部分百姓都沒當回事啊?這點謠言,想撼動呂陽王可不成!空穴來風之言,不能作爲證據!”神武王沉聲道。
“若是我,我有接下來的辦法,派人去潁州所有城池,在暗中造勢,繼續‘誣衊’呂陽王,可那需要強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各城池城主抓的非常嚴,一旦繼續造勢,必然被抓捕,死傷無數,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可,古海如今有什麼?兩手空空啊,他還能變出什麼來?”司馬長空皺眉道。
“拭目以待吧!”神武王微微笑道。
-滅麓城。
四方消息,不斷匯聚到呂陽王府。
王府書房之中。
一衆謀士不斷分析着四方來報。
“是麓石人,但,就是抓不住,都半個月了,那幫廢物,到現在都沒給本王正名?”呂陽王沉聲道。
破軍的耳力,能夠聽出,就是麓石人,但,百姓不知道啊,百姓不知道就會瞎猜,然後自己背這黑鍋了。
“王爺,我們已經派人傳信過去了,各城池城主,全力抓捕造謠者,一定要給王爺一個清白。”一個謀士鄭重道。
呂陽王臉色陰沉,心中很是不爽,這種低劣的栽贓陷害,聰明人一眼就看穿了,可是,偏偏給他造謠成功了?
轉而,呂陽王看向墨亦客。
墨亦客卻是皺眉沉思。
“墨先生,你可有想法了?”呂陽王疑惑道。
一衆謀士一起看向墨亦客。
墨亦客搖了搖頭道:“其實,對於這些造反口號,我並不是很在意。”
“哦?”衆人疑惑道。
“太平盛世,他們中多數人都不相信王爺會造反,只有少部分人猜測王爺而已,只要王爺不承認,這陣風氣,很快就過去了!”墨亦客輕描淡寫道。
“呃?”一衆謀士張了張嘴。
我們這邊爲了找尋造謠者,每日都急死了,百座城池,多少將士這半個月,睡不好、吃不好的找造謠者,廢了多少心力而不得。你說這不算什麼事?
呂陽王神色一動,陰沉的臉也舒緩了起來。
“的確,一件百姓不關注的事情,你讓百姓會記住多久?本王不承認,那羣麓石人又能如何?時間久了,百姓會慢慢看的透徹,到時再看這羣造謠者,只是跳樑小醜而已!”呂陽王笑了起來。
想通了一切,呂陽王也不擔心了。庸人自擾,何必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謠言?
一旁墨亦客依舊眉頭緊鎖。
“墨先生還有什麼擔心的?”呂陽王笑看墨亦客。
墨亦客輕輕搖了搖頭道:“按照如今情況,已經是極限了,造謠了半個月,也差不多了,再繼續造謠,就會適得其反了,我在想,古海接下來會怎麼做?根據他的資料,他若設謀,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哦?墨先生想到了嗎?”呂陽王疑惑道。
墨亦客搖了搖頭道:“我有辦法繼續造勢,可是,古海如今有什麼?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啊!各大城主都死死的守着,這需要無數死士才行,可古海一無所有,他要怎麼做?”
“爺爺,找到了,找到了!”書房外頓時傳來安少爺興奮的聲音。
“嗯?”呂陽王眼睛一冷:“哼!”
一聲冷哼,讓書房外激動的安少爺猛地一激靈。興奮頓時散去,誠惶誠恐了起來。
“我說過,我在議會之際,誰也不許打擾,呂安,你好大的膽子!”呂陽王冷聲道。
“爺爺,孫兒不敢了,只是有大好消息,一時間得意忘形了,想第一時間稟報爺爺!爺爺恕罪!”書房外呂安誠惶誠恐道。
“大好消息?進來說!”呂陽王沉聲道。
呂安馬上誠惶誠恐的進入書房:“爺爺,剛纔麓石人又出現了,在寫造反語時,被全城人看到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是皇甫朝歌造謠的了!”
“哦?”呂陽王微微一怔。
“城外那座最高的山,全城都能看到的那座山,先前有巨大響動傳來,破軍先生聽到,探手一指,一道道法術光芒照射過去,剛好看到一個麓石人,在山壁上刻字。剛刻到歲在甲子。法術照亮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呂安興奮道。
“這麼說,抓不抓到,無所謂了,麓石人自己暴露身份了?”一個謀士興奮道。
呂陽王微微一笑。
墨亦客好似自言自語的微微皺眉道:“這是巧合嗎?”
“什麼?”安少爺不解道。
墨亦客沉默了一下道:“派人全力查探,除了我們滅麓城,其它城池,是不是也發現了麓石人的蹤跡?”
“呃?不會這麼巧吧?我們這只是巧合!”安少爺笑道。
“先生的話,就是我的話!”呂陽王沉聲道。
如墨亦客猜測的一樣,幾乎同一時間,潁州百座城池,近乎同時在最顯眼的地方,百姓們看到了麓石人。
都看到了麓石人在刻字,在造謠。在寫着造反的話。各大城池,盡皆一片譁然。
銀月城。
“是麓石人,快看,那座巨山上,法術照亮那裡,快,快!”
“這麓石人真是找死啊,找了人最多的地方,刻字?哈哈哈哈?”
“原來,不是呂陽王造反,是麓石人,神麓皇朝的麓石人?”
“神麓皇朝栽贓陷害呂陽王?”
“這都是造謠?呂陽王根本沒想過造反,是神麓皇朝挑撥離間?”
“哈哈哈,這下要成爲笑話了,皇甫朝歌瘋了嗎?呂陽王怎麼會造反?”
“是啊,我大乾天朝,永遠是大乾天朝,怎麼會被一個帝朝取代?”
……………………………………
……………………
…………
四處,無數百姓議論紛紛。
雖然沒有抓住麓石人,但,無數百姓卻是‘恍然大悟’!
各地城主,卻是快速組織宣傳,爲呂陽王洗清陷害。
“城主告示,呂陽王帶兵征戰神麓皇朝,神麓皇朝自覺不敵,做下三濫行徑,入潁州,誣衊呂陽王,挑撥離間。望民衆不要被敵國陰謀所騙!”
各地城池,近乎同時發佈告示,同時,不斷爲呂陽王洗白。
百姓的談論,瞬間就調轉了方向。
銀月城,昔日的茶樓之中。
“皇甫朝歌太陰險了,害我差點以爲呂陽王造反!”
“是啊,都是神麓皇朝的陰謀,王爺怎麼可能造反?”
“王爺放着太平王爺不做,去做造反之事?怎麼可能,聖上天威,誰敢冒犯?”
“還真是笑話啊,皇甫朝歌居然派人來造謠?哈哈哈哈,我大乾天朝,怎麼可能內亂?”
“是啊,天朝就是天朝,永遠不會被一個還沒成立的帝朝說覆滅,那不是笑話嗎?”
“我就是大乾天朝之人,大潁帝朝,多少年前的事了,關我什麼事?”
……………………
………………
…………
百姓議論的聲音,傳向了城主府。
神武王、司馬長空聽着下屬稟報。
“是麓石人失誤嗎?”神武王皺眉道。
“是啊,既然栽贓陷害呂陽王,沒道理自己拆穿自己啊?是失誤?還是古海故意的?”司馬長空也陷入沉思。
“王爺,大人,如今麓石人不小心暴露行跡,已經成爲全城笑柄了,所有百姓都在嘲諷皇甫朝歌不自量力!”那稟報的下屬笑道。
“等等,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司馬長空陡然眼中一亮。
“我說麓石人不小心暴露行跡,已經成爲全城笑柄,所有百姓都在嘲諷皇甫朝歌不自量力!”那下屬再度說了一遍。
“全城笑柄?所有百姓?”司馬長空卻是陡然瞳孔一縮。
神武王也是陡然臉色一沉:“全力查探四方城池,本王要知道,其它城池,有沒有麓石人暴露行跡!”
“啊?是!”那下屬應聲退了出去。
“王爺,根據滅宋計劃可以看出,這古海是個能調動人心的厲害人物,人心?先前只是引起一部分百姓注意,可如今,卻是引起所有百姓注意了,是所有?我不知道古海還要做什麼,但,既然上升到所有百姓關注,那說明古海的刀,已經抵在了呂陽王的咽喉了!就差插進去了!”司馬長空沉聲道。
“可是,古海如今卻是自爆短處啊,麓石人的暴露,卻是爲呂陽王洗清了一切嫌疑,他還能做什麼呢?這刀子還能再往前遞嗎?”神武王皺眉道。
司馬長空陷入沉思。
外界,百座城池同時暴露了麓石人的蹤影。各地城主,第一時間爲呂陽王洗脫嫌疑,不斷的洗脫嫌疑,讓所有百姓都將神麓皇朝當做一個笑話來取笑。
就這樣,麓石人一邊暴露行跡,證明呂陽王的清白,一邊繼續悄悄寫造反的話,引得越來越多的百姓恥笑。
直到過了十天以後。
銀月城,城主府。
“嘶~~~~!我明白了!好陰險的古海!”司馬長空陡然瞳孔一縮。
滅麓城。呂陽王的王府。
墨亦客也是陡然臉色一變:“糟了,糟了,中計了,中古海的毒計了,好毒的毒計啊!”
---神麓皇朝,麓神城外,古海所在山谷。
“這就完了?”麓石神茫然的看向古海。
麓石神感到,派去的兩百多麓石人,什麼也沒做啊?造個謠,然後故意暴露行跡,讓造謠失敗?這,這在做什麼?有什麼用?
古海看着北方冷聲道:“已經足夠了,人心已動,足矣。此計名喚‘無中生有’,有三個步驟,分爲‘少陰’、‘太陰’、‘太陽’,如今,我們已經做好了前兩個步驟,第三個步驟,‘太陽’,不需要我們來做了!呂陽王會幫我完成此計的最後一個步驟。‘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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