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用擔心,她不會寂寞的,因爲你們也要和她一起做同樣的修行。”不周老人看了看杜瀚雲和蒲雪鶯,說道。
杜瀚雲一陣大驚,張大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邊的蒲雪鶯也是有些驚訝,但好在比杜瀚雲要淡定不少。
蕭墨竹想着一直以來都是蒲雪鶯最爲靦腆小心,以爲她很害怕,於是小聲的對她說道:“加油!”
忽地一怔,蒲雪鶯小臉微紅,沒由來的被鼓勵了,讓她展眉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過也確是蕭墨竹誤會了,不仙山古靈術的自然隨心不是隨口說說的,要做到這份自然,修煉之時也時常會在融入自然的地方,比如湖邊、林中、山麓……
又比如,懸崖上。
所以如此說起來,在四人中,面對這樣的情景,最淡定的該屬蒲雪鶯纔是。
看着杜瀚雲和蒲雪鶯在奚子芫的左右安坐後,不周老人這才把視線投到了蕭墨竹的身上,說:“你先不急,跟我來一趟。”
說完,不周老人在幾人的疑惑中,走到了蕭墨竹的身旁,並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等等,等等!”
奚子芫是一點也不敢動,但心頭有疑問,顧不得那麼多,突然的喊道。
不周老人看了過去,問:“怎麼?還有問題?”
“有有有!之前不是已經給了我們試煉嗎,到底考驗了什麼啊?”奚子芫生怕自己一動就會往後掉落,緊閉着眼睛問道。
“考驗?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們試煉了?”不周老人也是一頭霧水,反問道。
“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讓我們去找小冰小風,還有‘斷靈’!”杜瀚雲接着奚子芫的問題,說着。
“哈!”
一陣怪笑,不周老人搖着頭,說:“哪裡是什麼試煉,只是我不想跑路,讓你們代勞而已!小冰,看着他們,要是哪個膽小鬼掉下去了,就順手撈一把。”
在巖洞口,小冰伸着懶腰,慢慢的從昏暗的洞裡走了出來。
“瞭解!”注意到了這邊的趣事後,小冰果斷的迴應了一句。
隨着一陣急風,冰風崖上的不周老人和蕭墨竹同時沖天而起,消失在了籠罩着冰風崖的霧氣之中。
“哇!慢點兒啊,差點就把我吹下去了!”奚子芫聲音有些顫抖的叫着。
尖銳的聲音傳向遠方,不多時,更是有迴音在冰風崖響起。
小冰在崖邊走來又走去,看着奚子芫等人緊張兮兮的模樣,感到十分有趣,不時來個突然的驚嚇,讓三人多了一分倉皇。
冰風崖上的情景有趣,但此時蕭墨竹的經歷卻更有趣。
肩膀被不周老人緊緊的抓着,在一股奇異的力量帶動下,蕭墨竹成爲了流光的一部分,自冰風崖往上疾飛而行。
吹着冰冷卻不甚強烈的風,雪煉峰的一雪一石都在蕭墨竹的眼中向下飛退。
流光過處,白霧盡散,彷彿穿行在雲層之間,縹緲而虛幻。
這等身法,試問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蕭墨竹並不知道。
“還真像是坐,火箭啊……”看着自己轉瞬之間就到達了雪煉峰的最巔之上,蕭墨竹苦笑的想着。
雪煉峰之巔,沒有太多的積雪,反而露出了山岩,和其它地方呈鮮明的對比。
有雪,也有風。
狂嗥的風肆無忌憚的刮過山巔,其中夾帶的細雪擊打在身上,像是石頭一樣的沉重。
才站在潔淨的巖上幾秒的時間,蕭墨竹已然感到難受,擡起了手臂遮住面部。
穹上罡風!
傳說在遙遠的過去,萬古以前,九炎的西域有一座不周之山,上達蒼穹,山巔更是脫離了“凡間”的程度!
後來不周之山因故崩塌,倒向了北邊,則形成了天錯山脈,而不周之山的山巔,卻依然吹着永不停歇的穹上罡風……
“原來是真的!不周山巔的穹上罡風是真的!”蕭墨竹艱難的鬆開了牙關,自語道。
而且可怕的是,不僅僅是強風橫掃,刮過雪煉峰的罡風更是有着某種怪異的力量,迫得蕭墨竹用盡全力的運轉靈力,抵禦其帶來的蝕骨極寒!
而靈力,也就在這期間迅速的消耗着。
“蕭家小子,你,會御劍嗎?”
就在蕭墨竹的注意力全在穹上罡風時,不周老人在他身後,開口問道。
蕭墨竹這纔想起,是不周老人單獨帶自己來到了雪煉峰的最高處,忙轉過了身,想了想“師父”的問話,說:“我會五帝劍,不知道算不算是會……”
不周老人嘆息着說道:“那看來是不會了,你父親倒是把御劍玩得挺溜的,一招御劍飛行也能做到和我相似的身法。”
看着這位老人說得挺輕鬆,蕭墨竹無言以對,不過也對他所說的“御劍”產生了興趣,忙問道:“那‘御劍’到底是什麼!?”
“一種境界吧,等你把五帝劍熟練了,自然就知道了。”不周老人說道。
山巔之上,罡風侵體,蕭墨竹忙着運功禦寒,說話吐字也不太清楚。
“知道我爲什麼要把你帶到這個地方來單獨說話嗎?”不周老人看着蕭墨竹,問道。
蕭墨竹被冷得打了一個哆嗦,抱着雙臂說:“不,不知道!”
和蕭墨竹的感受不一樣,不周老人似乎沒把雪煉峰頂的罡風當一回事,表情平靜的揹着雙手,說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不周老人想了想,然後說道:“那倒不是……原本的你也是有不輸給他們三人的資質的,可惜啊可惜!你同時修習兩種不同術法,要知道,術法這東西本身就是有着不同的體系框架,好比有一條大河,別人修煉就是這條寬廣的河流,從一而終……”
“但是,你卻在這一條河流的旁邊又挖出了另一條寬闊的河道,於是乎,一河的水就此平分爲二!這也導致了你的術法不管是五帝劍,還是奚家的百字言印,都是半吊子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