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跟我耍什麼花樣,起來。”
林風說完鬆開手站了起身,只留勞拉趴在草叢裡,臉色很差,林風雖然什麼狠話都沒說,卻讓她莫名感覺一陣寒冷,特別是想到對方殺人時的利索,不由打了幾個冷顫。
她無比狼狽爬了起來,身上的運動服還有鞋子全被黑褐色的淤泥給包裹着。 林風帶她順着山坡走了下去,一走就是大半個鐘頭,每次勞拉腳下剛放慢一點速度就會遭到林風的推搡,就這麼跌跌撞撞連勞拉都記不清又走了多遠,當她感覺自己快要
支撐不住時,前方出現了一戶農場。 這裡的主人似乎並不在家,一條大黃狗朝這兩個擅自闖入它家園的不速之客發出激烈的吼叫聲,伸手打開木柵欄門的林風只瞪了它一樣,剛剛還氣勢十足的大狗居然夾着
尾巴逃回了自己的狗屋裡不敢出來。
勞拉小心翼翼避開地上那一坨坨雞屎,儘管她身上也並不怎麼幹淨,純粹是下意識的習慣。
確認屋裡沒人,林風捏着手槍砸碎了門上的玻璃,再伸手進去擰開門鎖,帶着勞拉進到屋裡,櫃子上擺着一對老夫妻的照片,旁邊就是座機電話,勞拉的眼神不由一動。
“坐在這兒等我。”
聽到林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命令聲音,早已身心疲憊的勞拉直接坐在那張老舊的沙發上,不解的看着林風推開門走進主人的臥室,接着便傳來陣乒呤乓啷的翻找聲。
勞拉弄不明白這傢伙不忙着逃命,把她帶到這裡幹做什麼?還有安格斯那混蛋,明明就知道有危險,卻騙她說萬無一失,只要配合他的替身演這齣戲,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林風強行拖着她跳進下水道,她可能已經跟兩個倒黴的替身
一樣,讓直升機上的機關槍給亂槍打死了。
正是因爲安格斯一直表現的都很愛她,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才讓她相信安格斯的話,現在冷靜下來卻很難不讓她想到‘這刀殺人’這四個字。
可是,安格斯似乎並沒有要殺她的理由?
就算他想分手,也不至於要殺了她啊!難道……緊蹙眉頭的勞拉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一個多星期以前,她半夜醒來無意中撞見安格斯在書房接待兩個深夜到訪的客人,半夜三更跑來難免會讓人聯想到見不得光
這上面,女人的好奇心驅使她偷偷將門推開條縫隙。
結果這一看她突然發現坐在安格斯對面那個留着一臉絡腮鬍,白巾包頭的傢伙很眼熟,思索片刻,她的眼眸瞬間瞪大到極致。
如果沒認錯,絡腮鬍就是帝國一直在通緝的恐怖組織‘血月’的二號頭目施吶戈,發生在兩年前讓世界震驚的七一四恐襲事件就是他們一手主導的。 安格斯竟然跟這種人來往,而且看起來雙方正在談着一筆交易,因爲雙方用的是阿拉伯語,她聽不明白說了些什麼,鬼使神差就隨手拿手機把他們交談的畫面錄下來,想
等以後找人翻譯。
作爲安格斯的情人,其實是一件很沒有安全感的事情,因爲他身邊的情人實在太多,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失寵,像其他女人一樣被他玩弄過後有被無情的拋棄。 勞拉自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也發生在自己身上,偸拍下他們交談的錄像,又何嘗不是爲了給自己打算,當時她自以爲做的十分隱秘,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她的一舉一動都
沒能逃過安格斯的眼睛,這可怕傢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家,一直跟她虛與委蛇,直到現在才使出這麼一招借刀殺人的伎倆。 想明白這一點,勞拉只覺渾身發涼,如果不是遇到林風,也許已經讓安格斯得逞,不過,這個林風也不是什麼好人,留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身邊,比在安格斯那裡還
沒安全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槍把她給殺了。
趁着林風還在主人臥室裡翻找,勞拉不由把視線放在離沙發只有幾米遠那個座機電話上。
報警,現在只有警嚓才能救她,到時她會把那段拷貝近優盤的錄像也交給警局,讓林風和安格斯一起見鬼去吧!
女人發起狠有時要比男人還狠得多,勞拉能當上國家電視臺的金牌主持人,靠的可不止是男人,與她自身的堅韌性格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打定主意,她正要站起身去拿電話,林風卻突然拿着幾件衣服從臥室走了出來,隨手把一條花裙子扔在勞拉身上,命令的口吻說:“把衣服換上。” 說完他拿着從衣櫃裡找到的牛仔褲襯衣往浴室方向走去,推開門,他不忘回頭對眼神飄忽的勞拉警告道:“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你要敢離開這屋子一步,我會親手掰斷你這
兩條腿。”
充滿寒意的眼神令勞拉不由打了個哆嗦,忙不迭的點頭,浴室門在她面前‘哐當’一聲關上,不一會兒裡面響起‘唰唰’的沖水聲。
林風正在裡面洗掉身上的污泥,剛剛還一臉唯唯諾諾的勞拉扔掉手裡這件只有老太太纔會穿的花長裙,起身快步走到電話機前,拿起電話快速撥打起九一一。
嘟……嘟…… 這時間大概有不少人正在撥打同樣的號碼,聽筒裡一直是個電子合成女聲在提醒她請稍等,急的勞拉恨不得順着電話線爬過去,告訴那幫接線員快接自己的電話,人命關
天!
“你好,這裡是洛坡基接警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終於電話通了,聽筒裡傳來工作人員一層不變的聲音,勞拉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捂着話筒着急上火的說道:“我要報警,我被人挾持,他手裡還有槍……隨時可能殺了我
。”
“請您慢點說好嗎,地址是在什麼地方,我們馬上會安排警員前去查看。”
“他是個惡魔,殺了很多人你們一定要多派警員過來,天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在一個農場,你們難道就不可以根據這個號碼直接找到這裡嗎?” 勞拉語氣急促飛快的說完,卻發現對面沒有任何回聲,她不由捏着話筒連續‘喂喂’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