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像是有急事趕着走,喊了一聲。撈仔的視線也轉了回去。顧七蹲下去後人基本就在陰影中,撈仔那一眼也沒看到他。
私家車很快就開走了。
聽到了車聲遠去,顧七慢悠悠的站起來,低頭湊近打火機,點了煙。
抽了兩口,他也沒過多的逗留,直接進了街對面的小巷。
頭頂的路燈在地上灑下朦朧的光影,他腳步很穩,一隻手插在褲兜,另一隻手則夾着煙,看起來和那種剛從夜店浪回來的男人沒什麼兩樣。
這樣七拐八繞了一會,估計別的人都得迷路,顧七的記性好,基本上走過一遍他第二次就能記住。
最後停在一棟出租屋樓下。
一樓是便利店,老闆就住在一樓,平時說話還算溫和,只有到了收房租這天,一大早樓道里就回蕩着他的大嗓門。
老闆坐在裡面看電視,老闆娘在收拾小餐桌,看來是剛吃過夜宵。
顧七叼着煙進去,老闆娘笑着打招呼:“顧七先生,回來啦。”
“是啊,肚子餓了,買點吃的。”
他站在貨架前挑零食,隨口同老闆娘聊幾句。老闆偶爾也會插嘴。
付了錢,顧七拎着塑料袋上樓,回了自己的“家”。
打了反鎖,他拆了包餅乾,往嘴裡塞了一片,又走過去拉上窗簾。
十分鐘後,和前兩天約定的時間分秒不差。手機響了。
屏幕上是一串數字,他卻爛熟於心,指尖迅速按下去,接聽。
對面先是叫了一聲“顧七”,得到迴應,才改回稱呼。嗓音很低,不難聽出那份擔憂。
“小白。”
正是白子衿!
她撩起窗簾看了一眼對面樓,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才走回沙發邊,一屁股摔下去。
“簡大哥。”說着話,兩條長腿就搭在沙發扶手上,晃來晃去。
她晚上爲了應付那幾個傻子,喝了不少,本就沒吃什麼,肚子裡現在就是空的,只能吃點餅乾墊墊。
聽出了她聲音裡的沙啞,簡越挺心疼的。他忽然有些佩服起顧墨琛來。之前的臥底任務,他每一次和小白通話,一個在M國,一個在雲市,那麼長的日子,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
白子衿一邊吃一邊說:“我前幾天不是跟你提過那個大傻,今晚他們剛好去龍宮玩,把我捎帶上……權利和黑龍都出現了,而且兩人是一起來的,開的一個包廂。不過最後兩人是分開走的。前後大概三個小時。”
她是在半個月前過來的M國。
那天原本是想去酒吧碰碰運氣,就撞見了大傻被人欺負,她就順手幫了一把,然後那傢伙就把他當成自己兄弟。事後調查才知道,大傻家裡有錢,只是腦子偶爾抽風。
聽她彙報完,簡越又叮囑了幾句。
“權利這人狠起來是六親不認的。據之前的線人透露,權貴還在位時,權利似乎就有了篡位的想法。他還見過父子倆爭吵。後面那場戰鬥,權貴死了,他頭七還沒過,權利就迫不及待召集幫派長老開會,謀權。”
白子衿喝了口水:“還真是夠無情的,估計後面就是權貴沒死,權利也得暗地裡動手腳。”
說着,她腦中忽然就閃過一道人影。
剛纔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