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觀房裡。
“你再一遍!”項昕的聲音平靜得令人可怕。
蘭沐星睜開眼望他,看進他的眼底,坦然的說:“我拒絕!”
“真的想清楚了?”項昕浮起一個輕淺的笑。
蘭沐星的心跳因他的笑容暫停了下,她很清楚他的目的,但還是不怕死的點了點頭:“想清楚了。”
只是有一點她沒想清楚,那就是眼前這個男人高大、成熟、英俊,權勢、金錢、地位三寶齊全,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爲什麼他還要來插足干涉她的生活,甚至卑劣的掠奪?
“很好!”項昕的語氣漸變平緩,從容冷靜的像一位王者。
他睥睨着縮坐在沙發椅上的她,緩緩的開口,竟帶着一絲絲笑意:“自從我十九歲從我爸手裡接過產業以後,就從來沒有一人可以在算計利用完我之後還能全身而退,你想成爲那個例外嗎?”
蘭沐星想了想後,帶着幾分僥倖的心理點頭,“想!”
項昕將項鍊丟到她面前,“想的話就自己乖乖的戴上它!”
看了眼項鍊,她再次搖頭,她又不是狗狗。
“你!很好,又耍了我一次!”他陰笑的同時伸手抓住她的上臂,修長而強壯的手指深深的陷進她的肌膚裡,用力的把她從沙發椅上拉向自己。
一個重心不穩,蘭沐星在他的拉扯下被自己腳下的高跟鞋給崴到了,直接半摔倒在他的膝邊,痛得她暗嘶幾聲,覺得自己真是作死作到家了,幹嘛要逞一時之氣穿這種鞋!
項昕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拽起她,逼着她直視自己:“爲什麼要這麼不識相的拒絕?”四千多萬的項鍊,多少女人爲之夢寐以求,她居然只看了那麼兩眼就給他搖頭拒絕了!
蘭沐星忍着腳踝與手臂上的痛意,眨着眼睛看他,“項昕,我知道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項昕冷笑:“是嗎?”
蘭沐星被他的語調給激怒了:“是,我知道,你之所以這樣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無非就是想報當初在上海的仇!你不直接一槍嘣了我,那就是因爲你覺得那樣太便宜我了!所以你想讓我服從你,甚至不惜重金買下這條項鍊,爲得就是讓我像那對姐妹花一樣迷戀上,繼而離不開你!”
項昕一愣,心底訝異,她居然真的知道。
輕聲一笑,他問:“迷戀上我有什麼不好的,爲什麼要拒絕呢?那小子能給你的,我同樣也能給!”想到她原來是知道自己的,心情不禁好上幾分。也許她的拒絕只是一時害羞吧?
誰知,蘭沐星也跟着笑了:“別裝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陰暗心理,你是在等着我真的迷戀上你離不開你的那天,猛得抽身離去,甚至在你決定拋棄我的時候,冷眼的看我跟被拋棄的小狗般拉着你的褲管苦苦哀求。”哼,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最好的報復手段就是讓對方愛上自己,然後再無情的拋棄,讓對方到時連哭都不知道該怎麼哭!
項昕的臉刷的一下全黑了。
她這腦洞未免開得也太大了!
看着她那一臉絕對錯不了的神情,他的指關節在不自覺中被握得咯咯作響,真的真的好想好想掐死她!
強忍與沉默了數秒,他用一種‘不是生便是死’的語氣問她:“如果我拿着它對你單膝跪下,你接受嗎?”
扣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力道加重。
耳朵嗡嗡作響,蘭沐星幾乎以爲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呆楞的看着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項昕的聲音暗啞:“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說着,他放開她走到沙發椅前彎腰拾起那條昂貴的項鍊。
回身,一手輕託着,單膝跪下。
他的眼神如鷹般盯着她,不疾不徐的問:“接受嗎?”
蘭沐星的臉色青白,翻天覆地的浪濤在心底翻騰,渾身冰涼。
項昕擡頭:“能讓我主動單膝下跪矮人一截的,你是第一個!點頭還是搖頭?”眼底出人意料的盛滿柔情。
蘭沐星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全是涔涔的冷汗,五臟六腑隨乾坤易位。
她知道這或許真的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因爲它關乎着他的尊嚴與自信心,而這兩者都是男人的命門,尤其對像他這樣的男人,更是賤踏不得!
低頭看着他,他有一雙深邃神秘的眼睛,筆直的鼻樑,脣線分明的薄脣,剛毅清朗的臉龐,他確實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但,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清楚,其實她與他是一樣的,在愛情裡都是喜歡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的討好與付出,都是比較懶的那一方,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長長久久?更何況,她早在認識先他之前找到了那個對的人。
她不貪心,也懶得貨比三家,既然遇上了合適的且順眼入心的唐澤彥,夠了。
她不想讓自己思考太多太久,這種問題只要越想越亂,越想越難決斷,唯有快刀斬亂麻纔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第三次搖頭,死拗着之前的那句話:“我拒絕!”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天地間驟然靜止。
項昕所有的柔情都因這句話而蕩然無存,他的眼神剎間佈滿暴戾之色,宛如燒紅的鐵烙,灼熱熱的燙進蘭沐星的心底,讓她渾身瑟縮。
他從地面直接站了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