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布魯諾帶着我在大廳解決，飯菜檔次不高，除了能吃飽以外我沒有任何享受的感覺。桌前圍滿了整整一圈人，包括我在巷子口碰見的幾位幻術女學徒，跟大廳上課的小個子老師和他的學生，還有一些沒見過面的傢伙。吃飯前的禱告方式與平民也相差無幾，只不過在讚美漢克的時候附帶了一個名字，據說是巫師的始祖。
晚飯過後，我被布魯諾揪回了最靠裡的房間，其他年輕的巫師都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低低的議論我是多麼可憐。被丟在一把椅子上的我疼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全身的外傷不知道被碰到多少次，這位新老師好像拿折磨我當成樂子。
“你的提問時間到了。”他取出條毛巾擦擦自己的雙手，在我身邊轉悠。
“呃，我目前最想問的就是你爲什麼要打我？”我儘量坐的舒服一些，沒好氣的問道。
“叫我阿什導師！嗯。。。。。。修煉，這是詛咒系巫師的修煉方式。對，每一位詛咒系學徒都需要經過無窮的身體折磨來堅定他們的意志。”布魯諾摸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回答。
我感覺他有種現編現賣的架勢，可我又不知道真相，只能繼續追問：“那麼阿什導師，堅定意志有什麼用？”
“抵抗反噬的折磨。”他回答的更流暢了，想來已經把來龍去脈編排完整。
“捱打可以減輕反噬的痛苦？”我纔不相信他的話，痛苦只能疊加，哪有抵消一說。
“不，但是可以令你在戰鬥的時候不至於完全失去對抗的心。反噬可不會挑時候，你指望它們永遠發生在安全的時段？作爲一名詛咒系巫師，苦修是必經之路。”布魯諾說的理所當然。
苦修。看來他對我的折磨不僅僅是捱揍一項，恐怕以後還有各種花招在等着我。“先別說這個了，想想都疼。還是給我講講一些基礎知識吧，史密斯阿姨上回講完巫毒的特性後就走了，我想聽聽傀儡和咱們詛咒系的。”
“阿姨？”布魯諾嘿嘿一笑，“你叫史密斯阿姨？”他看我就像個笑柄。
“怎麼了？”你笑我也得有個說法吧，我有點不爽地問道。
“她是我表姨。”布魯諾拍拍大腿，“她現在已經快六十歲了。”
我說她怎麼一直用逗小孩的方式逗我呢，人家根本就把我當成一個孫子輩的毛孩。瞧着布魯諾笑話我的樣子，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你表姨可夠年輕的。”
“嘿，叫我阿什導師！有點規矩，行不行？”布魯諾板起了臉孔，他很介意師徒之間的稱呼。
“知道了，阿什導師。”我不明白這位三十出頭的壯漢爲什麼如此斤斤計較，只得晃了晃腦袋，咱可不想再挨一頓臭揍了。
“知道了就好好照着叫，別出去的時候給我丟人現眼。”原來他是怕我的沒規矩弄得他被人看不起，這傢伙的自尊心挺強啊。“像我姑姑那樣達到巫毒化血期的巫師都顯得年輕不少，姑姑的同伴更能隨意變化年齡段。好了，咱們先說說傀儡師。傀儡系是巫師在羣戰中的主要力量，他們擁有龐大的死亡軍隊，一位巫奴級別的傀儡師便可以上百隻的白骨傀儡作戰。”
“白骨傀儡？我就聽說過血肉傀儡和幻魔傀儡。”我希望他給我講講整體支系。
布魯諾看我一眼，“我表姨跟你提的倒不少。最低階的傀儡叫做白骨傀儡，聽名字就知道，它們是由生物的骨頭組成，嗯，很不結實。”我聽到他偷偷地笑了一聲。“加上肉，自然就變成了血肉傀儡，巫師的水平越高，血肉的密度越大。戰場之中血肉傀儡可以無限利用屍體填補傷口，除非火燒，否則無法摧毀。”
我想起當初耶羅大戰12只沒皮鱷魚，火浪滔天啊。“再往上是什麼，阿什導師。”我沒敢叫出靈魂傀儡的名諱，怕他懷疑。
“隨意發展，你想往血肉傀儡身外披什麼就披什麼，前提你要有融合它們的能力。有的傀儡師加了一層鋼鐵外皮，有的傀儡師往其中添加了不少毒性物質，總之變化無窮無盡。”布魯諾站累了，坐在我的對面。
“那傀儡之主呢？沒有獨特的招數嗎？”當初的變態雙子星至今記憶由新。
“你連四大巫主都知道？我表姨真看得起你。”布魯諾有些意外，“你叫她們傀儡雙子星也好，傀儡姐妹花也行，誰都不能否認這兩位雙胞胎的天才實力。令人可惜的是，蜜莉恩巫主大人被一場陰謀害死了，不過也正因爲如此茉伊拉大人才能完成傀儡師的禁術，達成不死的傳說。”
“不死？巫師之王莫拉.玖才能稱爲不死吧？史密斯阿——導師說她已經活了二百多歲。”布魯諾的話令我心頭一驚，原本以爲傀儡雙子星在森林中命喪黃泉，可聽他的意思，這兩個變態難道還活着？
“長生不老和不死可不是一個概念。”布魯諾衝我笑笑，“巫毒之主雖然活了200年，可這並不等於她受到致命的傷害後不會死亡。而傀儡之主則不一樣，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去傷害她們，她們總能夠靠傀儡之術恢復傷勢，這也是靈魂傀儡被稱爲禁術的原因。”
“靈魂傀儡？”我假作不知，希望他能講講詳細內容。
布魯諾看我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小子趕上了，茉伊拉大人成術之前，這個禁術除了她以外沒有人知曉，直到她成爲傀儡雙子星，代替自己的雙胞胎姐姐成爲傀儡之主後，纔對所有巫師公開。
靈魂傀儡施術的要求很苛刻，首先屍體必須是傀儡師，巫力處於最旺盛的時期。屍體與施術者不能有衰老跡象，最起碼年歲不能超過30。屍體與施術者的血脈相通，如父母般的骨肉至親。”說到這布魯諾頓了一下，舔舔嘴脣繼續道：“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條——屍體生前必須是施術者此生最愛之人，由施術者親手致死。”
我吸口冷氣，這幾個條件未免太沒人性了。“這麼說來她是親手殺掉自己的姐姐？你不是說蜜莉恩大，大人是被一場陰謀害死的嗎？”我想起當初那位身穿暗紫色緊身短跑的御姐，究竟多大的陰謀能把巫師之主害死呢？
“這你就別問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傀儡系的同族們最忌諱提起這件事情。”布魯諾嘆口氣，他閉口不談。
“說說咱們詛咒系吧。”我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再追問，畢竟我是來當間諜的，現在的八卦比過去的八卦更加有吸引力。
“說起詛咒系，那可是單挑中的王者。”布魯諾提起自個的支系，臉色都好轉不少，他得意地說道：“我們雖然沒有傀儡師的場面宏大，但正面交鋒起來，我敢說除了兩位打不死的傀儡之主，其他三類巫師一對一可沒什麼希望。”
“這麼厲害？”我也與兩位詛咒師交過手，沒覺得他們多能打啊。
“首先，詛咒的控制能力是最直接最見效的。幻術施展需要引導，就算氣體巫毒也需要擴散的時間，更別說液體與固體巫毒了。而我們的詛咒，動動嘴皮子就能令所有人無法行動，這還不夠厲害？”
“可詛咒一共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我還沒見過直接咒死人的咒語。”任他吹的天花亂墜，我一針見血提出要害。
“所以，體術是我們詛咒師的主要修煉目標。”布魯諾擡起右手，活動活動手指，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詛咒並不像其他三系，幻術靠的是精神境界，巫毒練血與研究材料，傀儡提升巫力。他們只要經過不停的訓練，總有一天能施展高級巫術。而我們識別詛咒的能力是天賦決定的，你生下來能看懂什麼詛咒，這輩子就只能施展這些詛咒，無論用何種修煉方式，詛咒的數量都不會變多。
所以我們只能修煉肉體，靠戰鬥技巧來不斷強大實力。我的一位同階，他只會5句詛咒，卻爬到了巫僕的水平，就是因爲他光憑體術便戰勝力源武士。”
汗，怪不得跟苦行僧一樣，這哪是巫師啊，分明就是一幫格鬥家。“力源武士是什麼概念？阿什導師，你順便跟我講講巫師的分級制度吧。”
“問我就對了，你問其他系的巫師，他們還不一定知道。”布魯諾挺自豪的，他把手搭在桌子上，不停地敲打着說道：“聖堂你知道嗎？”他看看我茫然的臉，沒等回答便開始解釋：“聖堂是超越國家的存在，他們供奉人類的起源——漢克.裡。聖堂中最強的武士被稱爲聖源武士，也被稱爲源的僕從，這是人類中最令人自豪的稱謂。想進入聖堂，必須先成爲見習騎士，爲國家效力。
見習一段時間後，轉正成爲騎士，進階護城騎士——衛庭騎士——信仰騎士——護殿騎士。每一個階層都有高級職稱，譬如護城騎士長，衛庭騎士長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