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惜你的血脈屬於詛咒系,否則以你的天賦我真想收爲幾用。”史密斯阿姨抱住我,用臉龐蹭蹭我的鬢角,我就納悶她爲啥喜歡我這個醜巴巴的樣子,淨對我動手動腳了。
說實話,她摟我的感覺還不錯,尤其是白白的嫩臉摩擦之時,有點癢,有點熱,心跳變快了不少。但是作爲一名守身如玉的君子,我不能對不起專家妹妹,所以伸出雙手準備將她推開。
可剛一用力,全力彷彿被刀颳了一遍,皮膚由內往外滲血,整條胳膊佈滿一個個密集的小紅點。我的耳邊響起強烈的耳鳴聲,就像身邊立着一套演唱會音響設備,麥克風被調成最大輸出,然後有人拿在嘴邊磨牙的感覺。
而我的心臟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手掌上帶有一副沙紙外皮的手套,來回搓動,疼的我直抓頭髮。漸漸的,意識模糊起來,偏偏沒有昏迷,就這麼忍受全身上下產生的痛楚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出現好轉。
史密斯阿姨靜靜地抱着我,眼睜睜看我掙扎的模樣無動於衷,直到我的身體不再顫抖,呼吸穩定下來。“你的詛咒反噬了,我的弟弟。”她的手掌擦過我的臉龐,告訴我這場疼痛的原因。
我捂了下腦門,冰涼的汗水讓我連甩好幾把才露出皮膚。反噬,我想起第一次使用詛咒的時候好像也出現過這種狀態,但其後便再也沒碰見過同樣的情況。爲什麼今天固態萌生?難道我詛咒用的太多了?看看窗外的景色,天已經黑了下來,反噬整整折磨我一下午。“唉,給你添麻煩了。”嘆口氣,我離開史密斯阿姨的懷抱。
“你以前沒有嘗試過所知的詛咒嗎?”史密斯阿姨起身重新坐上一壺水,巫師喝茶比法師麻煩許多。
“有,但是從來沒有一次使用這麼多種。”我的肚子咕嚕咕嚕亂響,抵抗痛苦也是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
“我親愛的弟弟,你今天太過亂來了。”史密斯阿姨摘下棉布防燙手套,“沒經過鍛鍊就連續施咒,反噬沒把你的生命帶走就算幸運,還好你的身體素質不錯。”
“我有點餓,能不能買點東西吃?”我不想再提起痛苦的經歷,只好轉移話題。
“餓啦?”史密斯阿姨眨眨她的漂亮雙眼,“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別忘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你要走?”我明白她得回去裝她的城主丈母孃,“那我回旅館吃吧,咱們什麼時候再碰頭?”
史密斯阿姨見我準備離開,擋住我的去路。“你可不能走,我得幫你找個導師。”她牽住我的手,幾步將我拽到屋子的後窗邊,按順序扭動牆壁上的掛鈴,只聽“卡啦啦”一陣聲響,我們腳下的糟木地板變成了一座通往下方的樓梯。
我就知道他們不可能擠在一間屋子裡住,這暗道的機關跟赤金牧場相差不多,我跟着史密斯阿姨走了下去。樓梯盡頭豁然開朗,各種高檔傢俱擺放在大廳中,牆壁鋪滿絨布,天花板幾個宮廷式吊臺一水紅蠟燭,照得房間內亮堂的很。
我瞧見大廳的兩邊各有一道門,看來屋子應該不少。三四名身穿黑色寬袍的巫師圍在長桌一邊,正在認真的聽課。講課的是一位年紀大概三十來歲的小個子男巫師,他的袍子我有印象,袍身的圖案與死在傀儡手裡的陽光男孩一模一樣。
等我看清他的長相,才發現這傢伙好像跟昨晚的舞場裡露過面,具體記不太清。“巴澤爾,該下課了,你看看時間。”史密斯阿姨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小聲提醒了小個子巫師一句,他這才把盯在我臉上的視線收回去。
“恭喜你。”他衝史密斯阿姨拱拱手,然後對自己的學生們宣佈下課。我們沒有停留在大廳之中,阿姨打開了左手間的房門,一連穿過幾間屋子,每間屋子的佈置各不相同,裡面有其他巫師忙自己的課業。
走到盡頭,史密斯阿姨終於停下腳步,她衝屋中僅有的一位身材比較壯實的男巫師打了聲招呼,然後把我推到他的身前。“你的新徒弟,布魯諾。”她低頭在我耳旁說道:“有什麼問題你問他,從現在開始他是你的導師。”
望着史密斯阿姨反手關上房門,我有些緊張地衝這名強制分配的老師問好:“您好,我的新老師,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布魯諾很不給我面子,他一句話都沒說,來到我的跟前,肆意地對我動手動腳。我被他摸得莫名其妙,這老男人不是有啥特殊癖好吧?胖大媽也夠壞的,怎麼給我找個斷袖之癖的老師。正待我準備躲開他魔爪的攻擊範圍,布魯諾轉身回到座位上,臉色不太好看的嘀咕道:“一點基礎都沒有,從哪找來的廢物點心。”
我靠,廢物還不夠,還加個點心,我成了給廢物當點心的爛貨。“你再看看,我有那麼差嗎?”他損人在先,我也不客氣了。
“叫我阿什導師!”布魯諾十分不屑地瞪我一眼,“你是奧德麗從哪淘換來的?”
什麼玩意,別的巫師我興許還有些忌憚,咱最不吝的就是詛咒系的混混,哥們全免。“我懶得告訴你。”找把椅子,我大刺刺的坐下,全然沒把這位新老師當回事。
“嘿。”布魯諾果然生氣了,“看來我要先教教你基本禮節。”他慢慢地走到我身邊,一腳踹在我坐的凳子上,“咵碴”,我的屁股與地面打了個KISS。
“哎呦,有你這麼對學生的嗎?!”我揉揉自己的腚,大屁墩摔得真瓷實,從尾巴骨往四面八方的竄疼。
“有你這麼當學生的嗎!”布魯諾朝我肚子就是一拳,打的我沒氣反駁他了,緊接着一頓胖揍招呼在我身上。
我被打蒙了,原以爲他一個詛咒巫師肯定會用詛咒來給我好看,沒想到人家連一個字都沒出口,光顧着用拳頭照顧我了。我曾經三次想叫火妹妹反擊,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邁出無間道主演的第一步,這頓打我只能默默的忍受下來。
令我欣慰的是,咱剛剛經歷了長時間的反噬折磨,他對我造成的外傷相比起來差遠了,我也就沒哭爹喊孃的大叫。最起碼咱的面子保住了,對外人我可以招搖:“他一個老師欺負學生,我當學生的不能不從,可咱爺們是條漢子,捱打連一個疼字都沒叫出口。”這也算不畏強權的光輝事蹟。
過了大約半小時,布魯諾把我提了起來,扯住我的上衣有種撕破的架勢。我急忙忍住全身的傷痛掙脫開他的雙手,幾步跑到牆角,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麼?!”捱打咱能忍,斷袖之癖我可忍不了!看來我沒猜錯,這傢伙就是心理變態。
布魯諾被我的樣子給氣笑了,他抖抖兩隻手,打了半個小時拳頭攥的很累。“我瞧瞧你身上的傷。”
“瞧什麼瞧,你打的還有臉瞧?”我護住自己的胸口,恨恨地說道。
“少跟我廢話,你當我的學生,我打你是應該,不但今天打你,天天都得打你。”布魯諾懶得跟我計較,幾步走到跟前便向繼續扯我的衣服。
禽獸啊~我悲痛欲絕,身爲老師他居然對我施以暴行,還逼良爲娼!“我寧死不從!”大吼一聲,我瞪着他的眼睛罵道。
“得,不看就不看。”我的反抗起了效果,布魯諾搖了搖頭,他問道:“你會詛咒?”
我沒反應過來,本以爲今天咱就要和冰清玉潔的名聲揮淚告別,沒想到對方說放棄就放棄。剛纔情緒很激動,我一時間沒感覺到身子上的痛楚,現在危險過去了,我每吸一口氣都跟刀紮在胸口似的。“我會詛咒。”我怕他一個不高興再起歹心,只得乖乖地回答。
“你會什麼詛咒?”布魯諾把椅子搬到我旁邊,撒過氣的他開始正視我的情況。
“我會的不多,而且剛纔嚐到反噬的苦了,能不能讓我緩一天再給你演示?”捱了一頓揍,我的肚子更加飢餓。
“嗯,我剛纔感覺你身子很弱,可揍你的時候倒挺能捱打,原來是趕上反噬之後。”布魯諾點點頭,“好吧,你運氣夠好,要不是這座城裡只有我一名詛咒系巫師,我纔不會收你爲徒。”
“我太榮幸了我。”咬住牙根,我的話幾乎是噴出來的。
“別不服氣,”布魯諾微微一笑,“明天捱揍的時間比今天還長,好好準備準備,吃完晚飯咱兩個Q&A。”
我靠,他還會說英格麗屎?背後一緊,我被他生生揪了起來。“記住,以後叫我阿什導師,否則你就準備等我的雙倍拳頭大餐吧。”
我打個哆嗦,不禁想起當初黃羣女孩同情我的那一眼,還嘲笑人家的課程下流呢,看來我纔是最慘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