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大傢伙才明白了過來。
而老者剛纔那一番話,雖然貶低了自己的侄女,可是小容所犯之事,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將韓子晴卻說成了寬容大義的人,不僅不計較丫鬟勾結惡人陷害她,反倒還親自替丫鬟料理後事,實在是寬容大義之人。
一時間韓子晴在百姓中的威望不自覺的高了起來,不過也都替韓子晴惋惜,竟然被繼母和姐姐陷害勾結花樓失去了清白,實在是太可惜了。
事情已經清楚,那些圍觀之人自然散去。
陸玄調皮的拍了一下韓子晴的肩膀,說道:“子晴,你要怎麼謝我啊?看我給你找的這個幫手,足以嚇尿對手了呢!”
韓子晴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小容的舅舅啊?”
其實這老者出來的時候,韓子晴就疑惑了,因爲她實在沒有那等心情還真的替丫鬟去料理後事,更何況還是傷害過她的人。
陸玄壞壞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閆休,又附耳說道:“阿休早就算到你在胡謅,自然不能讓你的話被人落實是假的,這不剛剛重金收買過來的,晚上還不多補償補償阿休!嘿嘿!”
韓子晴狂翻白眼,恨不得一腳踢開陸玄,這傢伙的嘴巴真是說出來的話,讓人……
那老者告謝過後,便匆忙離開了。
隨王府門口一時間清靜了下來,韓子晴站在街口,望着府衙門口站着的閆休,不由得勾起了脣角。
閆休淡然的掃了一眼陸玄,這才望着韓子晴,柔聲說道:“回府吧,這外面太陽大!”說完,便先轉身進了府中。
陸玄壞笑的瞄了一眼韓子晴,自顧自的唸叨着:“哎呀,我們阿休多好啊,還怕你曬壞了呢!”才說完,生怕韓子晴打他,活蹦亂跳的進了王府。
韓子晴雖板着臉,眉眼之處卻是笑意甚濃。
被人善後的滋味還不錯!!!
一進前廳,便看見陸玄和閆休二人正坐在高堂之上,正互相品着茶。
陸玄更是臭不要臉的跟着閆休後面討要賞錢。
韓子晴有些不懂的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假話,就要替我善後?”
閆休擡眸撇了一眼韓子晴,不緊不慢的押了一口茶,這慢慢說道:“這段時間你每日做了什麼,我都清清楚楚,你哪裡有空去善後那丫鬟,一望便知就是假話,不過那個中年人也確實是假的,就衝他一開始就沒了氣場心虛下來!所以既然這樣都是假的,不如讓一方的話真實起來!”
閆休還未說完,韓子晴已經接過話鋒:“所以你就讓陸玄趕緊去找個假的舅舅來,圓了這謊!”
“誰說是假的了,日後他就是真的!”陸玄叫嚷着喊道。
韓子晴一頭霧水有些不解。
閆休看着韓子晴小臉呆呆的模樣,不禁失笑,上前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既然有人要生事,那若是假的,日後不又被人拿去做了文章,何不讓他成真,反正那老者這一輩子都會是小容的舅舅了,那樣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對呀!
韓子晴瞬間想明白了,不由得佩服起閆休的頭腦來。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金錢辦不了的事情,韓文雪母女既然能夠收買人假冒小容的父親生事,閆休便收買人冒充小容的舅舅。
“可是,小容真的是有舅舅的……”韓子晴自顧自的唸叨着。
陸玄都有些爲韓子晴的智商捉急了,喊道:“哎呀,阿休都說他日後就是真的小容舅舅了,你還顧慮什麼,假的成真,真的不就沒了麼!”
真的不就沒了嗎?也就是說……
韓子晴望向閆休,不由得投去感激的目光!
韓子晴也想明白了,只是一想到小容的後事,可是她沒有提小容料理後事啊。
“那小容的後事你們真的去處理了嗎?”韓子晴睜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着閆休問道,她不過是從記憶中瞭解到小容的身世,纔會有了舅舅這一說,至於後面的都是她想詐那中年人編的話,卻沒有想要這才分分鐘的功夫,就被閆休落實完了。
若真的給小容料理了後事,她倒覺得可惜,那惡奴死無葬生之地纔好。
對於害她之人,她向來不會手軟!
韓子晴的心中不由得開始對閆休刮目相看起來,這個男人的勢力手段,還真是非同一般。
可一想到這裡,韓子晴就不禁心中暖意升起。
陸玄噗嗤笑了:“那屍體估計早就在亂葬崗被野狗吃了,誰有空管她,不過是說辭而已,誰又會沒事還真的去驗證此事去!”
閆休也淡淡的笑了,隨後面若癱瘓一樣,隨意掃了一眼韓子晴,問道:“這事不用說都是那母女二人作怪,你打算怎麼對付那母女?”
一提起韓文雪柳雲霜,韓子晴心頭就有些發恨,不由得渾身一股暴戾氣焰騰起。
“既然那母女非要生事端,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完,韓子晴掃了一眼閆休和陸玄,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走出了大廳。
望着那裡去的身影,陸玄一時之間摸不到頭腦了:“子晴這是去哪裡啊?你都這麼給她指明瞭,她怎麼不找你幫忙?”
閆休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望着那身影,心中越發的喜歡起來。
“她的仇讓她自己報,若過我的手哪還有報仇的快感!”
“可是柳雲霜母女到底怎麼想的呢?爲什麼就要致子晴於死地啊?上次散步謠言的事情也都是那母女乾的吧,還有上上次……”陸玄不禁心寒,韓子晴竟然能在那一對蛇蠍母女手中長大成人,這是得經歷過多少事端啊!
還能活着,實屬不易啊!
閆休不語,沉默了起來。
這後宮後院,向來都是女人紛爭的地方,誰又知道其中緣由呢!
到這一刻,閆休纔有些明白韓子晴大婚那夜說的那幾個要求,恐怕她是真心的討厭了後院女人的紛爭了吧,心中不禁心疼起來。
她一定是經歷過太多的事情,纔會變成如今這樣吧!
將軍府。
一聽到心腹金池回報,說是計劃沒成,韓文雪氣的將花瓶都砸了一地。
金池正是柳雲霜和韓文雪的心腹,也就是那個逃脫了的路人甲。
“那個小賤人,怎麼就那麼有福,舅舅?小容何時冒出來了舅舅了,哼,氣死我了!”韓文雪急乎乎的說道,眼神之中都迸發了一股恨意。
想她堂堂將軍府嫡女如今落爲庶出長女,嫁出去都會落人笑柄,而韓子晴卻光明正大的以嫡女之尊嫁給了隨王閆休,成爲正王妃,讓她的心中何以甘心,何以平憤。
柳雲霜看着氣急敗壞的女兒,上前安撫:“好了文雪,咱們不與她計較,這過幾日便是你姑母誕辰,皇宮擺宴,到時候那小賤人肯定要和隨王一同入宮,宮中可是你姑母的地盤,到時候我們再這樣……”柳雲霜貼着女兒耳朵說了計劃之後。
韓文雪的臉上露出笑意,道:“這次看那小賤人如何能逃,到時候隨王沒了王妃,我這個做姐姐的便可以補位替上,到時候我就是王妃了,哈哈哈哈……”
柳雲霜也得意的笑了起來。
遠在隨王府的韓子晴正在練習武功,卻突然渾身冷顫,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靈兒和小梅侯在一旁,一看見此,立馬擔憂的上前問道:“王妃莫不是感染風寒了?要不不要練武了,先回屋休息吧!”
韓子晴卻擺了擺手,看着眼前的特意做成的稻草人,說道:“不必!”下一刻長劍已經如盤龍出鞘,直刺稻草人的正中央。
而稻草人身上寫着韓文雪三個大字!
幾日時光悄然而逝,轉眼間便到了柳貴妃的誕辰,柳貴妃晉爲皇上新寵,皇上自然是替柳貴妃大肆操辦。
宮宴是在御林苑舉行,這御林苑是一年一度年節祭祀的貢院,向來熱鬧,這皇帝親自選在此處讓柳貴妃辦生辰宮宴,實在是寵愛至極了。
就連皇后好似都未曾在此處辦過生辰。
韓子晴跟着閆休自然入座,只聽耳邊傳來一聲高呼:“將軍攜夫人和大小姐到!”
還真是仇人相見啊,格外眼紅啊!
只見韓文雪自然落座於韓子晴的對面,臉上的笑意十分惹眼,那略施粉黛精緻的容顏實在是在這個生辰宮宴上過於吸引人,一時間愛慕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去,弄得韓文雪十分開心。
而韓文雪則挑釁的看了一眼韓子晴,轉瞬便扭頭望向高堂龍椅那裡。
韓子晴爲她那幼稚的動作神情感覺到十分好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女人,卻生性善妒好惡,也不知道韓碩是怎麼想的,要捧着這個無頭無腦的蠢貨。
“皇上駕到!”
“柳貴妃駕到!”
又聽得一聲高呼,只見柳貴妃一臉嬌羞的依偎在皇上閆震的懷中,淡雅的青色銀月邊長袍將她的身段裹得玲瓏有致,華麗精美的髮髻上帶着一隻步搖,綴着石榴色的流蘇,胸前佩戴着同色瓔珞,相互映襯,貴氣大方,實在是美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