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休還未發話,莫言已經率先說道:“休得胡說,明明是你想要襲擊我家王爺在先,真是蠻不講理!”
可是一旁的百姓向來是站在弱者的那一邊,尤其是中年人還喪女,一時間圍觀的百姓也紛紛指着閆休閒言碎語起來。
聽着那些難聽的話語,閆休的眉頭皺了皺,還未說話,一抹身影已經如風般的刮過,率先的下了臺階,彎下身子,朝着中年人伸出了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宛若仙女幫,噙着笑意溫柔的說道:“老伯,起來吧!”
那中年人並不認識韓子晴,看着韓子晴那姣好的面容,一雙眼睛竟然露出了貪婪的目光,畏畏縮縮的伸出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搭上了韓子晴的手,還想佔點便宜般。
誰知道下一秒手關節咔嚓一聲,竟直接的斷了。
疼的中年人嗷嗷叫。
韓子晴狠厲的抓着中年人的手腕不放,語氣逼人的問道:“說,是誰派你來鬧事的?”
中年人心裡一虛,已經知曉韓子晴的身份,卻還是強硬的喊道:“什麼鬧事,我女兒被你殺了,難道還不讓我來喊冤了嗎?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中年人話才說完,一旁的百姓又開始碎碎唸叨起來。
“天啊,她就是那個當街行兇的將軍府二小姐啊,沒有想到當了王妃更加跋扈了!”路人甲不由得驚歎。
一旁的路人乙連忙符合:“可不是,據說還當街鞭打了她的嫡母呢,不僅如此,還仗着隨王寵愛,強硬的要求將軍更改自己母親的位分,自己取代了韓大小姐成了將軍府嫡女呢!”
“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簡直就該下地獄!”路人甲不由得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路人乙符合着。
韓子晴眸光一轉,直勾勾的盯着那說話的兩個人,下一刻已經喊道:“秦東,趙虎,還不將那兩個語言冒犯的人拿下,本王妃看誰還敢肆意誹謗,藐視皇家天威!!!”
一句話吼完,瞬間周圍安靜了起來。
十二鐵騎的人早已經出了府門,看着韓子晴的發話,本想上前,還是睨了一眼閆休,看他的臉色,閆休點頭,兩個人自然也就上前,將那路人甲和路人乙抓了起來。
本來閆休想要將這件事情先壓下來,卻沒有想到韓子晴自己處理起來,便也準備袖手旁觀,他倒要看看這個韓子晴該怎麼處理好這事情。
畢竟當街殺人的時候,他也在現場,她的手段毒辣,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得。
韓子晴走近兩個被抓的路人面前,冰冷的眸子只掃了一眼,凜冽的寒意旋即迸發。
“王妃饒命啊,饒命啊,小的不過隨口說說的,並不是藐視皇家天威,藐視王妃啊!”
路人乙率先的喊道。
另一個反倒沒有求饒,倒是回頭衝着人羣喊道:“鄉親們,快看啊,這王妃簡直是目無王法,天子腳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簡直就是視我們百姓性命如草芥啊!”
一時間百姓們又紛紛的躁動了起來。
“是啊,就算是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呢!”
“抵制暴權,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妖女,妖女!!!”
百姓的呼聲一高,那說話的二人還有韓子晴擒着的中年人紛紛都翹起了嘴角,雖然動作微小,卻還是被韓子晴看了個清清楚楚。
猛地踹了一腳中年人,韓子晴直起身子,無畏於整個百姓面前,說道:“安靜一下,容本王妃解釋,鄉親們不要被這幾個小人挑唆!”
衆人一愣。
只見韓子晴已經拉着中年男人的手直接露出了胳膊,軟弱無力,骨瘦如柴,自然道:“那小容是跟了我多年的丫鬟,自小便是孤兒,被舅舅死契賣入了將軍府,她的命是將軍府的,而且那丫鬟一再誹謗本王妃的清白,不護主子清譽,反倒勾結花樓媽媽陷害本王妃於不仁不義之地,這樣的惡奴按照將軍府的家規自然是亂棍打死,而她那唯一的舅舅也辱罵家門不幸,不過本王妃已經給了撫卹,也算是仁至義盡,而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父親?”
說完,韓子晴眼下一狠,手中的力道加重,一時之間那跪地的中年人嗷嗷叫了起來。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此鬧事的?”韓子晴根本沒有功夫跟這個中年人廢話,語氣凌厲起來,倒也讓中年人開始畏懼起來。
那中年人心虛的看了一眼那路人甲,渾身顫抖着一點也沒有了剛纔那如同潑婦一般的氣勢了,反倒支支吾吾起來。
“我……我就是小容的父親……沒有人指使我,你殺害了我的女兒,難道還不讓我來此……來此討個公道嗎?”
韓子晴眼睛一眯,笑了起來,手中一鬆,那中年人順勢跌坐在地上,站直了身子望着周圍圍觀的百姓,韓子晴反倒很是淡然,問道:“大家快看,哪有討公道的人如此的心虛?”
一時間百姓們被韓子晴挑撥的輿論紛紛都指向了中年人。
那路人甲卻喊了一聲:“什麼心虛,那是被你嚇得,王妃你口口聲聲要他好看,他迫於您的威壓才恐懼起來,怕自己和女兒一樣慘死在你手中,還討不得一點公道,”說完,路人甲看着站在門口一直未曾多說話的閆休,哭喊道:
“隨王,您難道就這麼看着您的王妃仗勢欺人嗎?這天子腳下,還有沒有法道可言了?”
一個個高帽子扣得,那一句句話說的,讓韓子晴不禁冷笑。
還真是拍案叫絕啊,一時間讓輿論又都指向了韓子晴!
堂堂一個路人就有此口才,看來那一對母女還真是下了血本了,就算不在將軍府,也要讓她日子過得不好受是吧……
閆休還未發話,韓子晴的身形如同一陣風般已經走至路人甲的面前,望着被秦東押着的人,笑着問道:“請問,韓文雪母女給你了多少好處?讓你不要命的往這裡來送命啊?”
“沒給我多少好處!”路人甲激動的話才說完,才意識到有些不對,清了清嗓子說道:“王妃莫要誣陷草民,草民不過是往來路人,看到此情此景覺得過不去,才站出身來仗義伸言的!”
韓子晴知道這幾個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按照自己往常的暴力解決事情本想打的這路人甲求饒說實話,卻不料兩個人擠進了人羣中,一個是白髮都有些蒼蒼的老人,另一個則是陸玄。
“子晴,快看,小容舅舅來了!”陸玄這麼一喊,衆人紛紛看向了那老人。
韓子晴望向這邊的時候,看見陸玄那鬼機靈的眼神一眨,竟差點沒有忍住的笑了出聲。
這個陸玄,還真是會找人。
可是衆人看着這個舅舅貌似比中年人要年長很多啊,不禁紛紛議論起來!
“老者見過王妃!”小容的舅舅一看見韓子晴,立馬上前一個大禮,好似兩人很熟悉一般。
韓子晴望着那陸玄帶來的人,說道:“小容舅舅可認識這跪地之人?”
那老頭一看灰衣的中年人,搖了搖頭,一副老實的模樣解釋:“回王妃,老者並不認識此人,前些日子小容的後事都是王妃一手操辦落成,老者本想道謝,卻不料王妃卻不再多見,老者自知小容生性刁蠻,爲那韓大小姐收買對王妃多次侮辱毒害,實在是家門不幸,便無顏再去求見王妃,不想今日竟有惡人打着小容的名號再次刁難王妃,老者實在心痛不已!”
說着,那老頭站起身來,看着百姓們,解釋道:“鄉親們,我乃小容舅舅賈郢,住在西市二坊,大家不信可去查驗虛實,前些日子小容出賣王妃勾結外人陷害主子,雖被王妃責罰致死,但那時她的命,是她自己做的孽,老者也不想多生事端,不曾想王妃卻親自低調的料理了小容的後事,這等不計前嫌,讓老者實在敬畏!”
說完,老頭看着灰衣中年人,惡狠狠的訓斥:“你個刁人,竟敢冒充我那死去的妹夫,實在太可惡!”說完,老頭又轉身看向了閆休,跪地道:“王爺,這人冒充老者死去的妹夫,不敬亡人,又在此鬧事誹謗王妃,實在可惡,還望王爺給老者一個交代,一定要處置這等惡人!”
中年人被這麼一鬧騰,已然沒有了底氣,也不再看路人甲的眼神,反倒跪地,可憐的求饒了起來:“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草民不是故意的,這些事情都不是草民故意要做的,是他,是他花重金收買了草民,讓草民演這麼一齣戲的!求王爺不要處置小人啊……”
那中年人說完,伸手指着路人甲,直接將路人甲供了出來。
那路人甲一看事情敗露,眼神一狠,竟然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推開了秦東,撒腿就往東邊跑去。
韓子晴看着那倉皇而逃的身影,命令道:“秦東,務必抓回那個生事之人!”
秦東領命,下一刻身形如風般已經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