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着本王,本王會找到她的。”
“可是殿下您寒疾復發,不能去山頂,那可是在下雪。”
“滾!”
他悠的睜開眼紫瞳閃過一絲殺意。
“殿下,不過是個女人,不值得讓您付出那麼多……”
“住嘴!”花卿顏神色一冽,紫色的瞳孔抹起嗜血的光芒,轉身揚袖一掌朝他打去。
“殿下……”隨風捂着胸口悶哼道,他頓時感覺體內發出沉悶的斷裂聲,隨即有道殷紅的鮮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
“本王再說一次,滾下山去不得跟來,咳咳……”紅袖一甩他再度固執的往山上走去,卻因爲剛纔的發怒還有那一掌傷了身子,不由的又咳嗽起來,當即漂亮的嘴角便溢出一條血絲。
隨風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有離開!
他整整跟了他十五年,以往殿下都會採取考慮自己的意見,而他如今爲了一個女人居然打傷了他。
平日裡那個不論發生何事都能一如既往波瀾不驚,就算是木芙蓉嫁給太子花莫言也能瞬間調好心態的花卿顏去哪了?
亂了,亂了,整個天下都亂了。
一個才入王府寥寥數日的女人居然讓他鬼使神差的打破了所有的理智。
他不是還要一統天下的嗎,可如今連身子都不顧只爲了去找那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還是一個敵國派來的奸細。
想到這裡,隨風笑得有幾分的淒涼。
順着小道行走,越往上週邊也越冷,而天色越暗,回頭的時候,他發現隨風還站在原地擔憂的望着自己。
不再看他,花卿顏扭頭繼續吃力的往上攀走。
腳下的路有些泥濘,他的步伐也許是因爲太過於侷促,顯得有些不穩。
大雪開始紛飛,一個單薄的身影走在冰天雪地之中。
夾着那麼幾聲輕輕的咳嗽,卻是異常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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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轎子裡添上了一隻大火爐,蘇壹壹拾起一根枯樹枝放到火堆裡,立即燃起熊熊大火,溫暖了不少,而她宛若瓷器的小臉也因爲這火堆的關係,顯得紅撲撲的,看着更似一個做工精緻的娃娃。
再加上那件大一號絳紅色的狐裘披風,顯得她更是嬌小惹人,讓一旁的玉塵風看着想要伸手輕捏幾下。
這鬼地方,還真是冷哦,拉着披風裹成一堆,蘇壹壹不禁打了個哆嗦。
玩着火堆,帶着幾分疲憊,她垂着雙眸,趴在雙膝上昏昏欲睡。
眯眼看着跳躍的火焰,蘇壹壹打了個呵欠,正要閉眼的時候,突聞一個低柔而又好聽的嗓音好似從遠處天籟般的飄來:“娘子!”
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卻直達她的心底。
猛然擡頭,頓時清醒了不少,看了眼那個妖邪的男子卻發現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枕着手臂斜躺在狐裘上,像是睡了過去。
她這不是在做夢吧,怎麼好像聽到了花卿顏的聲音?
蘇壹壹不可置信地放下了手裡把玩着的柴火,撩起那層層帷幔探頭向外望去。
循着那微弱的聲音她放眼尋去,卻見着半山腰赫然立着一身緋色紅袍的男子。
在茫茫的白雪中,那一抹瑰麗緋紅傲然立於皚皚白雪中好似烈焰一樣灼熱了她的眼眸。
他扶樹而站身形消瘦單薄,那緋紅的袍子帶着那飄落肩頭的三千青絲在風中飛舞揚動,雙眼睛正悽悽艾艾望過了來,紫波漣漣仿似有道不盡的哀傷和惆悵,蒼白的小臉上那惆悵的淚痣竟是那麼的讓人心疼,緊閉的嘴脣毫無血色,牽扯出一絲痛苦的微笑。
身子不由一顫,是她看錯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揉了揉眼睛她這不是在做夢吧,花卿顏真的過來尋她了!
聽到聲音玉塵風也朝着窗外漫不經心的望了過去,白雪中傲立着一抹絕色瑰麗的身影,可那傾城之顏卻是一名男子。
他在輕輕地咳嗽着,微微捂着嘴,低眸蹙眉,秀美異常,明明美豔驚人,卻很自然地容入了一股男兒氣,教人移不開視線。
四目相對,那宛若一汪湖水的眸子深深的鎖住她,輕輕的喚道:“娘子、娘子……”
蘇壹壹突然好想跳下車上前拉住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在這等偏僻的地方風雪中的他看起來那麼的憔悴和虛弱,讓她忍住想要抱在懷來。
那含水的眸子像是在對她訴說着什麼悽怨責備憤恨還有絕望。
花卿顏……她張了張嘴胸口堵得慌,有什麼東西在擠壓着心臟,她望着他卻不敢喚他的名字!
突然想起被他利用還有竟然被他母妃派人暗殺,自己不是想重新開始了嗎,蘇壹壹你還要看他做什麼?
轎子依舊緩步前向,他便帶着那單薄的身子快速的移動步子,緊隨着轎子卻始終保持着那個距離相隨,身子的虛弱讓他及不上轎子的速度!
緊咬着脣他望着她,一遍接着一遍的咳嗽,那幽怨那傷痛的眼神在等待等她喚他,他就那麼執着的緊緊跟着。
風夾着雪飄落在他身上,他顧不及去拂開,那烈焰似火的衣衫鋪上了一層白雪。
“娘子,娘子……”
他顫抖的聲音,帶着幾分欣喜,他衝着她柔揉一笑帶着幾分淒涼,他說:“娘子,爲夫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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