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長箭之聲密密麻麻呼嘯而來,素歡與梅二等人退回馬車一旁,正警惕從天空落下的劍雨,才發現那亂箭竟然紛紛避開了他們。
“雪月公子”那邊死傷不少,梓兔五人離得較遠,也沒被滾石襲擊,只受了些皮肉傷,零散的羽箭也被打落。
正在箭雨之下的強盜被這迅猛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逃得逃,死的死,頃刻便潰不成軍,慘叫聲四起。
溫濯衣在外冷笑一聲,“這次正好,一鍋端。”
冷冽的箭雨之後,朝廷的官差便入潮水般涌入,正中央豎了一支紅色的大旗,上面標有“後越”二字,等朝廷的人將活着的人抓得差不多了之後,護衛隊才分開一條道來,淳于燕便從中走了過來。
追風上前一步道:“後越國逍遙王奉旨剿匪,閒雜人等,一律退避!”
梓兔幾人這纔回過神來,走上前來,看了眼花驚瀾的青紗馬車,發現竟然無一人損傷,不免暗驚。而“雪月公子”也從馬車上走下,步向淳于燕時,也壓下了心中的詫異。
“雪月公子”向淳于燕一拱手,目光停留在他俊逸非凡的面頰上,道:“在下雪月公子,拜會逍遙王。”
淳于燕眸中掠過暗光,不着痕跡地往花驚瀾那邊看一眼,最後只淡淡點頭,“久聞大名。”
“雪月公子”被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便立在一邊,看着手下人處理傷員。
梓兔與雙鶴這才走上前去,朝淳于燕恭敬行禮,後者道:“天水國依託族路過貴國,拜見逍遙王。”
淳于燕虛扶一把,看了梓兔身邊的三丫一眼,道:“本王對依託族的馴獸之術如雷貫耳。”
問過虛禮,這一衆人才將目光紛紛轉向毫無動靜的花驚瀾一方。
“公子,要出去嗎?”皎月小心地問抱着桃花的花驚瀾。
花驚瀾逗着桃花的下巴道:“你的舊情人來了,要去見見嗎?”
桃花懶洋洋地“喵嗚”一聲,趴在她懷裡動也不動,花驚瀾頓時眉開眼笑,摸摸它的額頭道:“算你小妞兒有良心!”
這便是要下去了,皎月連忙掀開簾子,將踩凳遞給了花殷。花殷擺好凳子,花驚瀾便由素歡虛扶着走下來。
“雪月公子”目光緊緊看着那抱貓的年輕公子,心中愈發驚奇,衣着相貌皆是不凡,身邊侍從個個都是高手,而今聽到逍遙王的名號也沒見得她有多惶恐,反而倨傲的很,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一旁的雙鶴同樣疑惑在心,見她身邊有獸,只以爲是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爺,現在看來,恐怕不盡然!
對於桃花沒有第一時間跑回淳于燕身邊,花驚瀾還是十分高興的,也不枉她費心費力一番。
她微笑看着淳于燕,最終是後者先動了,擡步朝她走去,步履沉穩,緋色的衣襬曳地而過。
“拿我當餌?”花驚瀾勾起脣,笑問道。
淳于燕一笑,鳳眸狹斂,收盡三千華光,熠熠生輝,他用手指點了點桃花的鼻子,惹來桃花一陣柔順的舔舐之後才道:“沒料到你來的這麼巧……”
“我聽追風說,你問他拿了出關的令牌。”他話鋒一轉,目光之餘藏着暗芒。
花驚瀾眼波流轉,瞥了背脊僵直的追風一眼,道:“樓蘭國四天女選婿,你去,我爲什麼不能去?”
淳于燕笑了,狐狸眼愈發好看,“瀾兒可是在吃醋?”
花驚瀾抿脣一笑,“是啊,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淳于燕先是低笑,最後竟然朗聲大笑,他道:“我在樓蘭城等你。”
深深凝視她一眼,淳于燕才轉身離開,那一眼中,似乎含着別樣的情緒。
花驚瀾細細玩味一笑,轉身對梓兔說道:“梓兔姑娘,我們可以上路了?”
被她叫住的梓兔目光復雜,看向她時不再像之前那樣輕視,雖然沒有聽到她與逍遙王的對話,但從兩人的神色來看,關係匪淺。
“我們的馬沒了,恐怕還需回清同城一趟。”雙鶴嘆道。
“這簡單,”花驚瀾轉頭,道:“追風,給梓兔姑娘五匹馬。”
追風心有不甘卻不得不照做。
見着五匹馬眨眼就牽了過來,“雪月公子”更是錯愕不已,她使喚逍遙王的貼身侍衛,竟不需向逍遙王報備!
注意到她的目光,花驚瀾轉眸看過去,道:“雪月公子也需要馬匹?”
“不用。”“雪月公子”僵硬地說道。
一行人再次上路,梓兔卻故意慢了半步跟在花驚瀾的馬車旁邊,望了馬車裡一次又一次,終於開口,卻不似問句,僅僅是自言自語,“你究竟是什麼人……?”
與她同在一側的溫如玉暗暗可憐這被花驚瀾誆騙了的無知少女,一時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轉頭笑睇着她道:“梓兔姑娘是馭獸一族?”
梓兔並沒有多少熱情,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溫如玉卻笑容如花,“在下溫如玉,有幸與姑娘結識,長路漫漫,不如結伴而行,也好打發時間。”
梓兔直接甩了他一個冷眼,說道:“我很忙。”
溫如玉身爲採花賊,自然有自己的長處,此時聽到別人拒絕的話也完全沒放在心上,反而笑得更加熱烈,“梓兔姑娘有何必見外,相識即是有緣……”
“恕不奉陪!”梓兔一夾馬腹,追上了前面的雙鶴。
溫如玉挫敗,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從遇上花驚瀾,他這張臉似乎就越來越吃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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