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齊亭的靈到了天界弱水旁,月綰也在。
弱水,哪怕一片鴻毛也不能浮於之上,能淹死神的水,算得上是和仙界誅仙台一般的禁地。齊亭看到了那沒有一絲波瀾的弱水,她知道,只有自己投入弱水中,纔算化解了凡間的災禍。
誰不怕呢?齊亭也怕。
沒有任何猶豫,齊亭跳進了弱水。仍沒有一絲波瀾,天界的弱水,平靜之下掩藏着累累白骨,在天地初生時便有它了。
靜謐急了,月綰站在不遠處,也隨着她躍進水中。
這水是神界的神水,與月綰相剋,就算她修爲高深,進了弱水也是很吃力的。救齊亭,僅僅是對她有那麼點興趣,不想讓她死。她孤單太久了,有個人陪伴,她是很樂意的。
墨發在清澈卻不見底的弱水中暈開,水中的神力壓得月綰有些氣悶,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向深處游去。
少傾,弱水竟漾起波瀾,雖小,卻已是讓他人慨嘆,要知道,弱水,從初生後之漾起僅僅過一次波瀾,那還是仙魔大戰時天帝神力激盪所致。
“譁!”一道水柱沖天而起,一身紅衣的月綰抱着齊亭躍了出來,弱水不似其它的河湖,水雖清,卻不透光,只能在水中看到月綰朦朦朧朧的紅影,恰似那水中之妖,惑人心魂,讓人忍不住揭開她那神秘的面紗。
齊亭被月綰救了,這不是她所願,可也是天意,齊亭終生爲月綰之僕,爲人間換來千年風調雨順。
這是不平等的交易,但齊亭樂意。
她了卻塵緣,成了沒有實質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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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綰是閒不住的主,聽聞花神的花園景緻優美,就帶着齊亭去看看。
花神的花園就在九重天內,只不過入口有些隱蔽,不到階位的仙神是進不去的,月綰一路走的暢通無阻,她知道司冉那一雙隱藏在繁花綠葉中的眼睛一直在注視着她。
也算是相識數十萬年的老友了,還是要在她面前搞得神神秘秘的。
司冉,高調又低調的神。那一身百花月錦衣倒是讓人印象深刻。
一般仙神去了,總是要折花的,要是插在寢室的瓷瓶中,陣陣幽香沁人心脾,也許時隔經年香氣都不會散去,的確是很好的享受,最重要的是,在各路仙友面前也會掙得不少面子,花神司冉的花,乃六界之絕色。可月綰從不會折花,當年她曾對司冉說了這麼一句話,花開花落自有定數,人爲強求多會沾染因果,她是惜花之人。目前她所遇到的最爲絕色的一朵花,就是辭顏了。
這滿園生機,緋紅翠綠纏綿相映,花間傳來雀鳴流水之聲,重重疊疊,幽遠別致,饒是月綰也不一定做得出來。世間沒有一種花是司冉培育不出來的,哪怕是在洪荒中絕跡的花,都能在司冉的花園裡重現於世間。
跟魔界的彼岸花海比起來,倒更是賞心悅目,仙氣渺渺,這是一片遠離不潔與罪惡的極樂淨土。不過月綰更是喜歡彼岸花,不只因爲她喜紅,更因爲那花有屬於她的故事,帶着憂傷開放,輝映着魔界天空的漫天星辰,這是屬於月綰的,獨有的。
那個人,要醒了的吧。
月綰心情好了起來,站在花叢中,漫爛春花驟然失色,一點紅裝,就是這樣佔有了那人的一顆心。
月綰收穫很大,遊覽了司冉的花園,還聽了一個故事,講故事的人叫無櫛,她有一雙倔強的眼睛,和月綰小時候很像,這是司冉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