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並沒有聽到有任何聲音,他低頭看了下手機,顯示‘通話中’,聲線驀地一冷,“誰?”
幾秒後,厲彥暄把電話掛了……
————
林宛白醒來已經是第二天,這個房間裡,有她最喜歡的味道,那就是百合花的味道,還是她最喜歡的顏色,香檳色。
她觀察了一下房間,嗯,是厲彥暄喜歡的風格。
枕頭上,好像都有他的味兒……林宛白伸了個懶腰,纔起來。
她以前去過厲彥暄住的地方,在他這裡,她一點都見外不起來,熟的比在林家還熟悉跟舒適。
這次的姨媽有些奇怪,好像只來了一點點,就沒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前期吃過避孕藥的緣故。
“彥暄,早啊。”她換好衣服下樓,在一樓看到在打沙發的厲彥暄,穿着黑色緊身背心,寬闊的運動褲,幽黑的胸肌,手臂的肌肉看得清清楚楚。
身材,極,極好的。
“早餐在那裡,你過去吃。”厲彥暄說道。
手上動作不停,呯呯呯的,林宛白在餐廳那裡,看着他訓練的場景,還真的格外悅目啊。
桌上,是碗炸醬麪,林宛白挑挑眉,這傢伙對於她愛好還真是放在心上啊。
“昨晚你把我帶回來,你男朋友有沒有誤會啊?”林宛白在他坐在對面時,曖昧笑着問,“要是誤會了。你跟我說,我好好替你去解釋解釋。”
厲彥暄把筷子敲在她頭上,嫌棄她話多,“食不言,寢不語,閉嘴。”
“喲喲,害羞咯。”林宛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四周沒人,只剩下她跟他,纔敢大膽問,“哎,彥暄,我跟尹瑧打賭那麼多年了。我賭你是攻,她賭你是受,其實,你到底是啥?”
“想知道啊?”厲彥暄勾了勾脣,笑得妖孽又痞子似的說,“要不要讓你現場看看??”
整個人頓時嗆到了!
林宛白?子裡都嗆出了麪條……厲彥暄一邊嫌棄擦,一邊說,“沒那麼大的承受能力,腦子裡就少點探知慾,看看你,丟人不。”
“我錯了。”林宛白可憐巴巴嘲他一笑,“以後我再也不打探你隱私了,至於是攻還是受。你高興就好。”
厲彥暄眉梢挑了挑,對於林宛白的話並不準備反駁什麼……
同性,又如何?
異性,又如何?
“我的包呢?剛纔在房間沒有看到。”她昨晚沒有回去,不知道薄霖有沒有找她,包放在沙發那邊,她拿到第一時間就是找手機。
關機了……
急忙開機,電池顯示爲綠色。
“我關的機,昨晚你睡得香,怕打擾你睡眠。”
開機,通話記錄,短信息,連微信那裡。都沒有任何薄霖發來的消息。
空氣裡像滲着冰渣,呼入氣管裡,冷又瘮得心疼。
“彥暄,我要回去了,昨天我買的東西也不知道送回去沒有,我得回去看看。”林宛白彎腰摸了摸腳邊打轉的水水,這隻狗深得她喜歡,很粘她。
“我讓人送你過去。”
“不用,我走回去就好了,都是伊山水岸,就在對面啊。”
“那路上小心。”
“歐拉。”
厲彥暄看到她出了大門,才轉身向着一樓另一個房間道,“暗中護她過去。”
“是,彥哥。”一個手臂上全是刺青的青年從房間裡走出來。
————-
伊山水岸的治安是全市出了名的安全!
林宛白今天就覺得不太安全了,總感覺自己身後處那個男人是在尾隨自己,她除了抱着水水像個富婆的舉動,穿着打扮上哪裡有半點富相了?
步伐,加快。
最後直接跑了起來,一口氣到了自己那幢別墅面前,開了門,一進去就把門給反鎖上,站在原處,看看那人還在不在。
空蕩蕩的,哪裡有半個人影?
“看誰呢?戀戀不捨的。”身後猛的傳來薄霖的聲音,林宛白原本就受到驚嚇,這唐突的聲音明顯讓她身體一顫。
臉色越發的蒼白。
面對薄霖,扯出她自認爲大方得體的笑容,“薄先生,您好,今天這麼晚了還沒有去公司嗎?”
又是先生,又是您好的。
這聽在耳朵上,怎麼就覺得刺耳呢?
薄霖面露不悅,“昨晚去哪了?電話一晚都打不通,報平安你不會?”
冷漠,生疏,透着濃濃的不耐。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因爲她一整夜未歸,他擔心了整晚呢。
“薄先生,我昨晚有休息好,不用擔心,我不會影響後天的手術。”林宛白彎脣,“就算我不爲你的愛人着想,我也爲我自己術後恢復着想,是吧?”
從他身邊走過。
薄霖一把握住她手腕。
肌膚相貼之處,他感覺到她的手很涼……
而她只覺得他的掌心是陌生的炙熱。
再也不是屬於她半點的溫暖。
“你幹什麼?”薄霖將她領口扒開,如同探視儀器一樣的目光看着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皙乾淨沒有任何不該有的痕跡。
林宛白駭然的望着他,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帶着諷刺的味道說,“薄先生,我的私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我昨晚出去鬼混,那是我的自由。”
手腕的力道點點收緊,薄霖說,“怎麼,你還想出軌?”
“我有說我想嗎?”林宛白掙扎着,薄霖不放,反倒扣得更緊,見她反抗激烈,心頭怒火燃燒,直接把人給扯到自己懷裡。
另一隻手按在她腰後,將她強行按壓在自己懷裡,就吻上了她的脣。
一夜的焦躁被她口腔中的甜美給撫平。
薄霖不悅自己這種反映,吻得霸道又粗魯!
連啃帶咬的。
林宛白吃痛的聲音溢出來。推不動,反抗不了,被動的承受!
“你出軌試……啪!”
薄霖俊逸的臉捱了這一巴掌,她退後幾步,捂着嘴忍不住嘔起來……她覺得他真的很髒,從徐靜儀再到那個什麼妮的,他怎麼能這樣?
臉色越發蒼白。
薄霖站在那,冷冷的望着她。
“以後別再碰我,我嫌髒。”
“髒?”
扣緊她下巴,強迫她看向他,“林宛白,你又能幹淨得到哪裡去,嗯?”
“不然你以爲呢?”
“那就看看,到底有多幹淨。”強行將她拽拉往大門走去,她瘋了似的拍打他,“你放手,你放開我。”
“你混蛋!衣冠禽獸!薄霖,你不是人。”
“既然我是禽獸,那就對你好好禽獸看看。”薄霖把人往牀上一擲,單手解着皮帶,即使他再生氣,身體對着她卻有着最基本的需求。
這一點,薄霖非常清楚自己。
“我月經來了,不行你摸摸。”林宛白想着要跟他做,變作嘔!薄霖依舊沒有停下來,她心一狠把東西扯出來,“薄霖,你看啊。”
動作一僵。
開弓沒有回頭箭。
欺身而上,他虎口鉗制着她的嘴,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脣,“小白,在長伏山那次,你這張嘴很誘人。”
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她很生氣!
咬得脣到血腥的味道,“薄霖,你說話不算數!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是……”
“小白,我們可是領着證的夫妻,妻子幫丈夫解決生理需求那是義務。”薄霖曖昧的在她耳邊,低聲的說。
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除了令她發顫外,沒有任何用處。
當你無法反抗的時候,你能做什麼?
是不是像別人所說的,就去好好享受?
她做不到,整個過程反胃,作嘔,沒有停止過……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讓他斷子絕孫,薄霖將她的軟肋捏得緊緊的,“想想你的母親,想想林家。”
薄霖啊薄霖……
林宛白猩紅着眼,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心中的恨。
她狼狽不堪的跌坐在地上乾嘔,旁邊是一灘污漬,薄霖君子彬彬,跟她形成鮮明對比。
“最近這段時間,就呆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哪裡也不許去。”丟下話,漠視的睨了一眼依舊坐在那,神色呆滯,目光灰然的她一眼,邁開步伐,離開。
“薄霖,你在逼我。”
身後,她的聲音突然傳出來,薄霖轉身。看着她說,“我怎麼逼你了?”
林宛白拭擦着脣角的痕跡,看着他的目光,讓薄霖覺得胸口越發的沉悶,“說說,我怎麼逼你了?”
“你自己想。”她唾棄的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稍稍整理一下,從他身邊走出去,說了一句話。
“薄霖,你真讓我噁心!”
“林宛白!”薄霖叫着她名字。
以前是小白,小白的叫着,多溫柔又多情啊……
現在是林宛白,林宛白的喚她,多麼的生疏又陌生,“別以爲你有多幹淨似的。”
特別的不舒服,爲什麼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控制着所有的事情?這不公平!
從算計,再到現在的威脅,他特麼的除了這些,還會什麼?
不會是不是?
整個人突然趴在他的身上,雙手抱緊他脖子,將他整個人壓下,憤憤的咬上他的耳朵!
是的,咬耳朵。
她氣得不行,就只准你自己爲所欲爲是不是?她就要讓他受一點點苦,讓他知道,她林宛白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不知道,咬着他的耳朵,血腥味濃烈。
真的狠!
薄霖強壓着要把她給拍飛的衝動,看她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要把他這隻耳朵給咬下來?即使咬下來,也就咬下來,他還欠她一個手指呢。
滿嘴的血,如同吸血鬼歲剛剛進食。
幽怨,憤恨的盯着他,笑問,“痛嗎?”
“林宛白,其實你沒有受多大的委屈,不要覺得全世界欠着你一樣!”薄霖暗抽着涼氣,白色的襯衣領口被鮮血浸染,“賀兵對你什麼心思,你心知肚明;還有你那個心懷鬼計的姐姐;你嗜錢如命的父親;你那個只懂得在別人身上尋找成功的哥哥;哪一個是你應付得了的?爲了幫你處理這些人,你想過我做了什麼?花費了多少氣力嗎?”
脖子上如同纏着蔓藤,一點一點收緊,整個人都變得不能呼吸起來。
“你除了這具身子外,還有什麼?”他鄙夷又高傲的質問。
她踉蹌退後兩步……
她還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
什麼真心實意,什麼情感,在這個男人這裡根本就一文不值是吧?
“所以,我花鉅額的錢,也只是享受了你的身體!至於我們的婚姻,我早就說過。協議,一年期;動心是你自己的事,我從來沒有對你承諾過什麼!我沒有欠你什麼,我只是收取我應有的回報。”
一襲話,將所有恩怨都理順。
是她傻,是她蠢,她笨罷了。
關他什麼事?
“解決我的生理需求,就是你的義務;捐獻骨髓給歡妮,那是你的責任;別搞得我騙了你什麼一樣。”
薄霖居高臨下的睥睨她一眼。
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說得又有哪點錯了?
沒有錯,都是對的。
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錯在動了心……不是嗎?
回到房間,將一身的污漬清洗乾淨,院子裡是她買的那些花,樓下客廳裡,鋼琴擺在那裡。
水水在她腳邊圍着轉。
生活,看似無比平靜,卻又處處透着危機。
————
薄霖耳朵上的傷讓項西嚇了一跳,往裡面看了一眼,剛剛林宛白回來,他也看到了,好好的人,再出來時,左耳這邊都是血。
這麼大的動靜,除了牀上那點事,還能會是什麼事?
兜兜轉轉,既然爲的是賀小姐,前期那麼百般算計的,爲的又是什麼?
項西在這一點上,真的看不懂薄霖。
心思難猜。
“薄總,我們去醫院吧。”
“讓靳言均去紫金苑。”薄霖靠在後座的椅後,說完這句話就瞌上了眼。
耳邊粘粘的,還很疼!
林宛白咬的時候,他以爲她一定會把他這隻左耳給咬掉,出乎意料,她竟然不捨得,而且猶豫了。
這點反映,讓他心裡有種叫竊喜的東西亂竄。
“昨晚她在哪裡過夜,查到沒有?”
“薄總。還沒有查到。”項西歉意的說,“是我失職了。”
黑眸猛的睜開,薄霖心底微震驚,林宛白的資料,消息,這麼多年,只要他想去查,從來沒有查不到的結果。
昨晚開車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挺讓薄霖意外的是,那個男人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甚至昨晚的電話突然掐斷,代表他對自己早有了解。
“再查,我必須要知道她去了哪裡過夜。”薄霖命令道。
————
“薄少。你這隻耳朵差一點點就要廢了!”靳言均清洗着傷口,裡面的肉都已經看到,深陷其中的齒印也露了出來。
“被咬成這樣,你沒有把對方打死,還真是看不懂你。”
“少說話,多做事。”薄霖咬着牙說。
靳言均是薄霖的私人醫生,幾乎是在認識靳言均後,他身體有異都是靳言靳在負責……倆人的關係,看似醫生跟患者,又似朋友。
盛南謹也是學醫的,但基本不負責薄霖受傷之類的事情。
“上次那個女孩呢?”靳言均故意加大力氣,疼得薄霖額頭冒汗,“該不會是她咬的吧。”
“嘖嘖嘖。少見啊。她還活着。”
“定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我可是把人家小姑娘都打聽了,多好的小姑娘,別欺負人家啊……上次看你們敬酒的時候,多郎才女貌啊,別瞎了這個詞。”
嘰嘰喳喳的在耳邊就沒有停過。
薄霖感覺自己疼的不止是耳朵,連頭都疼了……
“對了,你的萱妹妹最近一直打電話給我,似乎想要回來看看你。”
“少跟她聯繫,讓她在國外好好呆着,回來只會鬧事。”薄霖眉頭一皺,薄霖若這時回來,還不天翻地覆?
“我說,你對她照顧得也可以了。在部隊的時候,她姐姐又不是因爲你而犧牲的,作爲戰友能做到你這個份上的人,真沒有幾個!”靳言均想來想去,總結出的結論是……財大氣粗。
薄家有錢啊,隨便多養幾個人,毫不成問題。
“又是收養戰友的妹妹,兒子的,薄少,我覺得你該上那個春曉,讓人給你搬個好人獎。”把耳朵給包紮好,薄霖就起身,離開靳言均幾步距離。
“知道古時候有種死的原因就是死於話多嗎?你放在古代,都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
匆匆往門口走去,項西穩跟在後面。
“靳醫生,薄少最近心情欠佳,還望理解。”柯一飛解釋着。
“我知道,女人有大姨媽,男人有大姨夫嘛,他這點小性子,我還是比較懂的。”靳言均拎着醫藥箱大搖大擺準備走,然後停下來,有些好奇的問,“那個小姑娘不住在這裡?”
“薄少不喜歡我們談及他私事,還望靳醫生理解。”
擺擺手,靳言均聳了下肩。走了。
————-
本身就是公司矚目的人,現在耳朵受傷,那些側目的目光,薄霖無法忽視。
只是當他循着看過去時,又是一片祥和之氣。
項西覺得今天的薄霖是從未有過的差。
他給過去的資料,現在被甩在地上,耳邊是薄霖不耐煩的聲音,“就這種東西,也拿給我看?要明細沒有明細,任何數據都沒有,就讓我簽字?”
“還有你自己看看下面的預估,可能,大概,如果……這些如此不肯定的話語誰讓他有膽子寫在計劃書上的?”
“拿下去,重新做!”
項西把東西撿起來,默默退出辦公室,帶上了門。
門外是管財務的總監,忐忑的問,“項助理,薄總今天是心情不好嗎?”
“薄總只是因爲下面的人工作不認真而動怒,跟旁人沒有關係。”項西微微一笑,推開辦公室的門,“薄總,廖總監來了。”
“進來!”
廖總監一進去,一個文件夾啪的一聲落在他腳邊,他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薄霖在冷聲呵斥,“拿着企業的高薪資,做的這些是什麼垃圾?”
“所有的,拿回去重做,下午下班前交上來。”
廖總監把東西撿起來,就出了辦公室……看到項西就站在外面,他嘴角抽了抽,“項助理,你不是說跟旁人沒有關係嗎?”
項西‘嗯’了聲,去了自己辦公室。
這整個上午,總裁辦公室是進進出出的各部門,各項目的負責人……
————
薄霖示意對方不用再說,讓其出去。才把手機給起來,“歡妮。”
呵護了一早上的人,都沒有喝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賀歡妮聲音輕柔,像一股暖流滑過薄霖的心。
“霖,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不礙事。”
“注意多休息,錢是賺不完的。”賀歡妮柔聲的勸說,“霖,林小姐什麼時候過來?我在這裡等她呢。”
“她不會過去的。”薄霖想也不想,直接開口拒絕,聲線還透着股強勢的冷意。
“她拒絕見我是嗎?我就知道,她不會想見我的。”賀歡妮內疚。委屈的說,“她一定還會恨我。”
“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呢?”薄霖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馬上就要手術了,這個時候你要保持平靜,情緒不能太波動。”
“可是,我真的想見見她。”賀歡妮小心翼翼的問,“霖,你能帶我回家嗎?我保證,會很平靜的面對。”
“我就是去見見她,想感謝她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霖,你就帶我過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賀歡妮撒嬌帶着請求的聲音說服着他。
她的心裡對林宛白是越來越好奇。
他不帶她來醫院,那就去她住的地方,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怎麼這麼能鬧騰呢?”薄霖無奈的聲音裡充滿寵溺,“我一會去醫院接你,你問問赫醫生,你現在的身體善能不能外出。”
“霖,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賀歡妮高興的,甜蜜的掛下了電話。
————
薄霖耳朵的傷,是藏不住的,在車裡,賀歡妮一直瞅着他左耳朵看。“怎麼受傷了呢?昨天都好好的啊。”
想不透的模樣。
“傷了就傷了,哪有爲什麼?”薄霖不在意的回答道。
“下次,不準受傷了,要不然我心疼的呢。”賀歡妮頭一歪,不管他在開車,肩靠在他肩上,深深的呼一口氣,“外面的空氣,好新鮮,我好喜歡啊。”
“等你好了,我天天帶你出來。”
“嗯啊。”甜美一笑,賀歡妮心頭美滋滋的。
很快到了伊山水岸,綠化環境優美,車子停在院子裡時,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