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後,笑了笑……
生活,還是得繼續,不是嗎?
林宛白抱着水水去了一家賣鋼琴的店裡,那是她曾經努力要學好的門樂器,小手指的傷,註定她這輩子都不能再好好彈出一曲完美的曲子。
“您好,歡迎光臨。”裡面的報備熱情的招呼。
林宛白淡淡一笑,“我自個兒看看,不用招呼我。”
長相漂亮,穿着雖然看起來普通,但從身上的氣質能判斷出林宛白不是一個普通客人,何況,懷裡還抱着那麼一隻小狗。
寧城哪個大家族的名媛吧。
“我可以彈彈嗎?”林宛白在一架鋼琴面前停下來,手指在琴鍵上掃過,一系列的音符嘎然而起,又嘎然而止。
“可以試試的。”
林宛白把水水放在鋼琴架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來……
小手指那道傷疤她去做過美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那個位置有一朵?色的玫瑰印在上面,是刺青。
不細細的看,倒也分不清那個手指受過傷。
倒是白皙的皮膚上,一朵蔓花盤在那裡,倒是挺美的。
需要用這個手指按下的鍵,會比其它所有鍵明顯速度慢下來……甚至還有些停頓。
她終究還是廢了。
林宛白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一首完整的曲子,因爲它的殘敗,再也無法從她手指下溢出來。
自嘲又嘲諷的彎了下脣。
心裡悲哀,哀涼……她這是自作自受,才面臨這樣的結局。
店員就站在一邊,有些可惜的看着她的手……多漂亮的一雙手啊,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一些簡單的曲子,可以隨意的來彈。當複雜的曲子需要手指來配合時,就會有明顯的缺陷!
‘哆’!
鋼琴鍵上突然傳出這個音符!修長乾淨的手指按在那外鍵上,林宛白身子偏了偏,打算讓開位置給另一個人來試這架鋼琴。
她的左手突然被這隻手給握住,“什麼時候你變回得這麼輕易放棄了。”
熟悉的男人聲音從頭頂傳來,林宛白驚喜的擡頭。
對方另一隻手也握住了她的手,站在她身後,牽引着她的手指在琴鍵上按着,把她剛纔所彈的那曲首子,流利的彈出來。
林宛白納納的仰着頭。
男人的下巴滲着青色鬍渣,幾年未見。退去了過去的青澀跟稚嫩,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股成熟跟收斂。
彈完曲子,厲彥暄託着她的左手,認真看着尾指上的刺青,指腹在摩挲着,“手指怎麼受的傷?”
“彥暄,你回來了。”林宛白抽回手,站起來就抱住了厲彥暄。
高興,激動都寫在臉上。
四年……她險些要認不出是他了。
以前最愛留着短碎髮,都要遮到耳朵的位置,然後打耳洞。帶着耳釘!
現在留着當下最流行的髮型,前面的留海蓋在額頭上,染着棕色,還做過紋理卷,時尚又帥氣。
穿着灰色的t恤搭配淺色修身褲。
“彥暄,我怎麼覺得你長高了好多,帥帥的,像從劇場裡走出的男主角,帥哥一玫。”林宛白圍着厲彥暄轉了一圈,挽着他手臂,“你回來了。真好。”
厲彥暄望着她的眼睛……還是跟過去一樣,可是眼底深處透着憂傷跟難以察覺的傷痛。
四年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先告訴我手指怎麼受的傷?”厲彥暄伸手去拉她的手,林宛白手往後一躲,“你看錯了,纔沒有受傷呢。”
“不說是讓我去查是不是?”
林宛白一聽,聳了聳肩,“意外。”
她垂着頭,沒有看到厲彥暄眼裡一閃而過的戾氣!“你那麼喜歡的鋼琴,怎麼辦?”
“把它給戒了。”
“以後我彈給你聽。”厲彥暄微挑眉,“反正你的那點也是從我這裡學去的,就讓我這個半師半友以後在你想聽時,就彈給你聽。”
厲彥暄把她拉到旁邊椅子上坐下,又把那隻毛茸茸的小狗放在她懷裡,他坐在鋼琴前,彈起了理查德克萊德曼,經典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憂傷的氣氛在店裡蔓延開來。
林宛白的心隨曲子而感到心痛,夢中的婚禮,只有在夢中才能舉行的婚禮,現實中是不可能舉行的婚禮。
如果她對薄霖的感情,只有她在唱着獨角戲,永遠都不可能得到迴應。
最後一個音符按下,厲彥暄望着淚流滿面的林宛白,嘻笑的說,“宛宛,你這是聽着被感動了嗎?反映這麼大,以後我還怎麼敢彈曲子給你聽啊?”
“很好聽。”聽到她的心坎裡去了。
“你好,這架鋼琴我要了,幫我送到這裡去。”林宛白招來店員,拿出那張附屬卡時,厲彥暄?眸微不可聞一縮。
那種卡,他認識。
“彥暄,你回來了,得請我吃飯。”林宛白在厲彥暄面前一直都非常輕鬆,非常自在的,連那些煩心事也突然之間也拋到腦後。
“走!”厲彥暄在她寫地址的時候,瞄了眼那個地方……不着痕跡收了回來,拉着她的手往店門口走去。
“你以前不是最怕狗的嗎?怎麼現在還養起了狗?”厲彥暄對那隻毛茸茸的東西無感,但又覺得它非常的可愛,一身雪白雪白的,一又眼睛圓呼呼的,連那顆腦袋都圓呼呼的。
“它的名字是不是叫小白?”
“啊?”林宛白錯愕一秒,“它叫水水,纔不叫小白。”
“我怎麼感覺她那麼像你?叫小白多好。”厲彥暄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些形象,林宛白卻臉色僵硬。
“宛宛,你怎麼了?”厲彥暄發現她的異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林宛白把自己的車子就留在原來位置,上了厲彥暄的車。
“這次從國外帶回來的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厲彥暄喜歡同性,這一點在四年前林宛白跟尹瑧就已經確定過!那個時候,她們真是覺得好可惜啊,是有多想不開,纔會喜歡同性?
久而久之,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結果。
別人不是說。異性之間只有後代,同性之間纔是真愛嗎?
她從來沒有對厲彥暄抱有別樣的眼睛看過,視他爲自己的藍顏知已。
“男朋友。”厲彥暄挑了挑眉,“下次讓你們見個面,好好認識一下。”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啊。”林宛白伸手,在厲彥暄的的頭上敲了敲,“這裡可是國內,沒有國外那麼開放,你要注意一點。”
厲彥暄被她的傻勁給逗笑了……最後無奈的搖了下頭。
厲彥暄對於寧城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林宛白跟他在一起,大腦幾乎不需要動,只要跟着他走就好。
他會替她作決定,按着她的喜好,她的想法,簡直就是她心裡的蛔蟲,她所有的想法他都瞭如指掌。
林宛白這一天,幾乎是徹底放飛了自己……
————
薄霖按捺不住手機上那幾分消費通知短信,在最後一條短信收到後,就讓項西去查林宛白買了什麼。
項西對於薄霖反常的舉動沒有說什麼,半個小時候就把三筆交易的地點查到,然後也知道了林宛白買了什麼。
寵物,花草植物,鋼琴。
薄霖坐在辦公室裡,辦公桌上放着一張白紙,上面寫着這三樣東西。
筆輕敲着辦公桌,他在想,小白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特別是最後一樣,她的手……還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薄總,您是現在去醫院,還是午飯後再過去醫院?”
薄霖頓了一下,“我現在過去。”
會已經開完,他差點把去醫院看望賀歡妮的事情給忘記了。
開車去往醫院的路上等紅燈,薄霖一手搭在車窗位置,隨意往車外一撇,一輛棕色卡宴在旁邊開過,副駕駛位上,身影是熟悉的。
早上,她穿的就是那件白色的t恤,還有被她隨意剪掉的長髮,凌亂毫無章法。
是小白。
她笑得很開心,很自然……正伸手摸駕駛位上的人,紅燈變綠燈,只看到開車的人是個男人,至於是誰,他沒有看清楚。
是誰?
薄霖皺着眉頭,卡宴跟他前去的方向相反,他的面前還是紅燈,幾乎在那一剎腳就踩在了油門上。
他在林宛白身上所用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理智告訴他,適可而止。
她已經答應他的要求,倆人之間關係馬上就會清算清楚!
她跟誰交好,都是她的事,他薄霖毋須過問。
“怎麼又是看着它?”薄霖到病房裡,看到又是昨天那本書,將它從賀歡妮手中抽了出來,“不許看了。”
太過憂鬱的書。看得人都是患得患失的。
“裡面有些東西真的寫得很好,有些句子特別的美。”賀歡妮嘟了下嘴,將他手裡的袋子接過來。
裡面有個精緻的禮盒。
“是送給我的嗎?”
“我帶來,不是給你,給誰?”
賀歡妮拆開……裡面是一條青綠色的絲巾,上面一副水墨畫,手指柔滑絲潤,手感特別舒服。
“真漂亮。”
“天氣慢慢變涼了,繫條絲巾脖子暖暖的。”
“霖,你很會體貼人。”賀歡妮把絲巾系在脖子上,很開心的笑着,“人對我這麼好,我一定要努力快點好起來,陪在你身邊,再也不跟你分開。”
薄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十指交纏,“好!”
“她已經答應了,手術的時間我跟赫醫生已經確定,就安排在這週四,歡妮,你很快就能回家了,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我陪着你去。”溫柔,深情的話語,在賀歡妮心底染着蜜糖般甜,還有像灌入了股暖氣,頃刻間暖遍渾身。
這個男人,是老天爺,送給她最好的一個禮物。
“霖,我能不能見見她?她給我一個新的未來,我想跟她見見。”賀歡妮輕輕的撒嬌,“可以嗎?”
“她沒空。”薄霖聲音不像剛纔那麼溫柔。
細心的賀歡妮聽出話語間,好像有些不耐煩,她的心突然間就咯噔一下,那個女子……真的,他娶她就是爲了讓她心甘情願捐獻骨髓嗎?
一點一點的不安,密密??在心底深處涌出來,賀歡妮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薄霖將她扶着躺下,“我怕她會傷害你。”
“霖,這些年,因爲我的病,我都沒有在你身邊過不是在這家醫院,就是在那家醫院。更是從來沒跟你有過親密的接觸。”說到這裡,賀歡妮臉上流露出罕見的緋紅。
在國外一次,她試着想跟薄霖親近,把自己交給他。
可是她的身體並不允許她那樣做。
稍稍有些激動,人就會有危險……
薄霖顧及她身體,從來不會提這方面的要求,雖然是他女朋友,卻也是最失敗的女朋友吧。 www☢ тTk án☢ C〇
“你們,有上過牀,是不是?”輕聲的,帶着幾分難堪的詢問。
薄霖看着她,輕嘆一口氣,“你別多想什麼,那只是交易。”
“霖,我並不是在意,我不是在意。”賀歡妮搖頭,解釋,“我沒有辦法替你解決那方面的需求,我總不能央求你做個和尚是不是?我心裡都有數,只要你的心在我這裡,我就滿足了。”
心底苦澀侵染整顆心臟,賀歡妮說着不在乎,可是真的不在乎嗎?
不是不在乎,只是她沒有任何辦法!她做不到,難道要這個男人爲她守身如玉?
“你啊……”薄霖輕嘆着,坐旁邊坐着,手裡依舊握着她的手,“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歡妮,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好起來,等你好了,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安安星星的等着手術那天。”
賀歡妮抿脣點頭,“她也年紀不大,又是結婚離婚還要做手術,霖,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補助他,可以多給她一些錢,讓她將來的生活衣食無憂。”
“你總是這麼替別人着想。”薄霖寵溺的颳了刮賀歡妮的鼻子,“能幫助到你,是她的福份。”
“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還是有部分男人觀念陳舊,對於二婚的女人有些意見,我想林小姐以後能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幸福美滿的度過餘生,這樣,我心中的內疚也輕一點,你說是不是?”
薄霖聽着這話,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頭感覺怪怪的。
“霖,你是個好人,不要虧待她,答應我。”賀歡妮握緊薄霖的手,懇求般的看着他。
“這事你不用操心。”
他會處理好!
自於找到那個真心愛她的男人,也許今天那個就是。看起來,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也是非常開心的。
昨晚還在說,她竟然對自己動心,竟然喜歡他,轉眼就能跟另一個男人相處得這麼親密。
真的像極了她自己說的——-動心快,放下也快。
快到,24小時都不需要,薄霖的眼色流露出鄙夷跟諷刺……
————
“你怎麼把酒灑臉上了?”厲彥暄跟服務員交待幾句過來,看到林宛白眼角溼溼的,一臉嫌棄的拿着手絹在她臉上擦了擦。
“你是自己喝酒還是臉喝酒啊?別浪費了。這酒挺貴的。”
林宛白推開他的手,拿着他的手絹把眼睛裡的淚水給擦得乾乾淨淨,“知道了,小氣鬼,不就是浪費一點點你的酒嘛,至於嗎?”
“宛宛,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酒這種東西是用來喝的,可不是用來浪費的,如果把它浪費了,酒的苦又怎麼辦?”
林宛白不知道厲彥暄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哭了。
總之,她很高興他的說辭。
“你就當我皮膚差,用你的酒來洗臉了。”林宛白隨便掐了個理由,這種理由說着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厲彥暄看着她泛紅的眼框,心裡想着,一定要把那個罪愧禍手給找出來!
然後!好好教訓一番。
“你是女人,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厲彥暄端起酒在空中向她揚了揚,“我喝了,你隨意。”
林宛白已經喝了不少,酒這種東西傷身,何況她大姨媽來了,也不敢喝太多。
端着酒杯。象徵性的抿了一小口。
“宛宛,你還真是隨意啊。”厲彥暄無奈的笑,“隨意到我手癢癢的,想要打人了。”
“總之,你別打我,你回去打你男朋友。”林宛白舉高手,“我們來玩猜拳頭!你輸了喝酒,我輸了喝茶。”
“每次都這樣對我,你的心好狠啊。”
厲彥暄嘴裡說着,手已經舉起來準備好了……
倆人你一個拳頭,我一個拳頭,在大廳裡玩得不亦樂乎,跟厲彥暄在一起,就像跟尹瑧在一起一個樣,只是厲彥暄更足的安全感。
更讓她放心。
不想喝,偏偏想要酒精來?醉自己,林宛白還是喝醉了!
趴在桌上,嘴裡低喃着一個名字——-薄教授,薄教授。
都說酒後吐真言。
往往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名字,纔是心裡最在乎的。
那些什麼酒後的話瘋人瘋語不可信,都是男人推脫的藉口跟理由。什麼酒後亂性人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宛宛,你真傻。”厲彥暄看着身邊的人,手指輕輕將她臉上的碎髮撥開,“傻得讓人心疼。”
“白白!”喬琦遠遠的看着覺得像,走近才確認自己沒有認錯,當他看向坐在林宛白身邊的男人時,頓時臉色變了。
厲彥暄。
嘴角呷着煙,厲彥暄擡着眸子冷冷的盯着喬琦,“是你把宛宛傷成這樣的,是吧。”
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的口吻!
喬琦沒有接這句話。而是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難道還要跟喬大公子彙報?”厲彥暄輕輕吐了口菸圈,襯衣領子那裡幾顆釦子隨意的鬆開,渾身上下透着股痞氣,吊兒郎當的,不是好惹的主。
“我送白白回去。”喬琦不想跟厲彥暄有過多接觸,因爲……他忌憚這個男人,手還沒有碰到林宛白,就被厲彥暄給扣住,毫不客氣往另一邊一甩!
“有我厲彥暄在,誰敢碰宛宛?”冷如鋒的聲音。帶着駭人的冷意,眸子裡就像滲着冷霜,如王者般俯視着喬琦。
喬琦因爲扶着旁邊的椅子,纔沒有倒下!但明顯有些狼狽。
“厲彥暄,你不過就是個娘炮而已,在我面前逞什麼英雄?”喬琦跟林宛白在一起時,聽到她跟尹瑧聊起這個男人,最多的,也就是關於厲彥暄的同情香豔情史。
“付成,我是看你很不順眼了!”捋起襯子,厲彥暄就要去打架了。
喬琦自認是打不過他的。人家做的是什麼生意,自己就是一介書生而已,消費的也就是喬家這個大家族的名字。
人家厲彥暄那是真本事!
“行,我認栽!”喬琦退後兩步,“你要護就護着她吧,我管不了你!但是厲彥暄,你可是四年不在寧城了,現在這個寧城,早不是當年的寧城。”
“我有眼睛,不需要你來說,給我滾!”厲彥暄拿着酒杯。暴戾的想摔地上時,看到林宛白好像嗯了一句什麼。
這才悻悻然把杯子給放在桌上,?眸掃了眼旁邊看熱鬧的目光……即刻恢復原樣。
“宛宛?”厲彥暄拍了拍林宛白的肩,她一點反映都沒有,睡得很熟,眉頭緊緊皺着,像個小老太婆。
年紀輕輕,煩惱倒是比年紀還多,這日子怎麼活得越來越倒退了?厲彥暄叫不醒,直接將她公主抱離開了酒吧。
剛上車,聽到熟悉的曲子在響。
厲彥暄睨了眼她,輕聲說了一句,“小傻瓜。”
竟然是在鋼琴店裡,他彈的那首《夢中的婚禮》曲……而且,是他彈的。
拿着手機一看,是一個手機號碼,顯示寧城本地。
只是並不在通訊錄中,所以只有一串數字。
厲彥暄直接把它當成廣告,亦或者推銷之類不重要的電話,直接掛斷……
————
嘟嘟嘟……電話那邊傳來盲音。
薄霖低頭看了眼手機,顯示未接通……
這個時候點,還在外面幹什麼?不是說好了這幾天要好好休息,早睡早起的嗎?現在不接他的電話,是幾個意思?
薄霖眉頭蹙緊,透着不耐煩。
然後又打了過去。
————
現在的推銷電話,還真是越挫越勇!
厲彥暄這一次,沒有掛斷,而是選擇接了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