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許慕白放到兩米多的大牀上,他將衣服拿起來,掛到掛機架上,然後倒回去撥了牀頭櫃上的內線電話給康伯:“安排一個女人過來給她換衣服。”
掛斷電話,君斯年站在牀邊,一顆一顆的解着衣服上的扣子。
燈光下,修長的雙腿,結實的胸肌紋理分明。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浴袍,邁開長腿,大步走進浴室中。
寬敞的浴室,有溫泉浴池,花灑沖涼的地方,足足有一百多平米。
君斯年邁開結實的長腿,走到花灑下,擰開開關。
微涼的水從花灑中傾瀉而下,順着濃密烏黑的髮絲,拍打在健康的肌膚上生生的將那股蠢蠢欲動壓了下去。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很反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反常。
可是他控制不住那種胡思亂想的思緒,看不習慣她和薛御在一起眉來眼去,當聽到她告訴別人陽雨是她老公的時間,理智彷彿被憤怒和嫉妒所侵蝕……
當然,還不僅僅是如此。
他知道,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嚴重到,讓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危險。
他愛的人曾經只有若水,可如今,似乎對許慕白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那種情緒,他深深的明白,是被她性格所折服而產生一種久違的心動。
而這種心動的感覺,好像沒有讓他那麼難以接受。
“水……我要喝水!!!!喝水!!!”外面傳來許慕白口齒不清的咆哮聲。
君斯年關上花灑,從支架上拿下一條毛巾,將身上的水珠擦乾淨,接着披上了浴袍,轉身推開了浴室的房門。
溫煦的燈光,小女人坐在一張碩大的牀上。
她的衣服已經被女傭脫完,此時半抱着一牀純黑色的被子擋在胸前,烏黑柔亮的長髮散在雙肩兩側,包裹着精緻的小臉,全身上下只有白皙纖細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
君斯年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他單手拿着毛巾,擦拭着黑髮上的水珠,漂亮的眼睛被水汽蒸騰有種別樣的誘惑之感。
感覺到許慕白已經將水杯接走,他正準備收回手的時間,倏地有一抹柔軟的觸感舔舐他的掌心,讓他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君斯年眸色微沉,他居然慢半拍的低頭,看見許慕白像是小狗趴下的姿勢,貪婪的舔舐他的掌心,目光微轉,那杯水連同杯子被丟在牀上。
“水……水不夠啊……”
她擡起小臉望着他,眼睛溼漉漉的,宛如一個正要討糖果吃的小孩子,她眨着眼睛望着君斯年,癡癡一笑,“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看來她是醉糊塗了……
君斯年喉結微滾,感覺全身上下都有種燥熱的感覺,他強迫自己的視線不落在她身上,接着傾身撿起牀上的杯子放到牀頭,回去倒水。
“哥哥,你幹嘛去呢?”
“給你倒水。”
“白白要喝哥哥手上的水。”
聞言,他的指尖又是一顫,思緒完全被她方纔柔軟舔舐的觸感所侵佔,呼吸開始不穩。
許慕白望着他的背影,嚷嚷道:“白白不要喝水了,白白想睡覺。”
“睡吧。”君斯年將杯子放回桌子上。
“白白想要哥哥陪我睡。”她目光清明,
樣子看起來絲毫沒有喝醉的跡象。
可脣角彎起的笑容,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君斯年轉身的瞬間,心狠狠地一顫:“你……確定要我陪你睡?”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出現一絲顫抖和沙啞。
“對呀。”許慕白誠實的點點頭,“哥哥長得那麼好看,就跟媽媽送給我的洋娃娃一樣,白白很喜歡,所以想哥哥陪我睡覺。”哥哥抱着睡覺,一定會比娃娃更舒服。
君斯年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醉酒女人的要求,可雙腳竟然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走到牀畔,他褪下浴袍,掀開被子。
然而剛躺到牀上,許慕白飛快的撲過來,心滿意足的摟住他的長臂,像是覓食的動物一樣在他脖頸間嗅來嗅去。
“哥哥,你身上真香。”
那是因爲他剛洗完澡……
“哥哥,你身上的肉好硬,抱着沒有娃娃舒服。”她的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君斯年身子一震,當即進入緊繃狀態。
“哥哥……”
“閉嘴!睡覺。”君斯年按住她的手,不允許她亂動。
“嗚嗚……哥哥你長得好看,也不能欺負我呀……”
半真半假嗚咽的聲音,君斯年只感覺頭痛,雙手放開,翻身背對着她睡覺。
而雙手得到解放的許慕白,再次把腿翹到他腿上,右手從背後搭在他的肩上。
柔軟的身軀,淡淡溫暖的呼吸噴灑在他赤|裸的脊背。
癢癢的,卻又讓他渾身感到無比灼熱。
“哥哥,雖然抱你沒有娃娃抱着舒服,但我不會嫌棄你的。”
“……”
真想把她給扔出去。
許慕白一直自言自語,後來聲音漸漸變弱,呼吸同時平穩起來。
這一晚,君斯年輾轉反側,直到天矇矇亮的時間才睡下。
同時,他想清楚一件事——是該面對感情的時候。
然而他暫時性的忘記了,許慕白喜歡的人是顧流風。
西邊的月亮是一片慘白,陽雨和一個叫做張左的男人同時守夜,對於人生中第一次守夜的陽雨而言,這滋味,簡直不堪回首。
張左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根菸:“抽一根,清醒清醒。”
陽雨忙搖搖頭,擺手拒絕道:“沒學過。”
“男人啊,酒煙一樣都不能少。”張左笑道,拿出火機自己點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瞧你混的,今天怎麼被安排到這裡守夜來了?”要知道,陽雨的職位就跟古代皇帝身邊的太監大總管似得,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陽雨有苦難言:“說實話,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得罪少爺了,李赫請假說找人頂班守夜,少爺指定要我,白天辛辛苦苦忙碌一天,晚上還要呆這裡守夜,我真冤啊我。”
張左吐了一個菸圈,笑了笑:“你肯定有什麼地方得罪少爺了。”
聞言,陽雨低着頭在腦子裡回想,然而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什麼地方。
天漸漸亮起來,一道曙光爬上天幕。
君斯年坐起身,許慕白仍舊躺在她身側安靜的睡着,他將被子往上拉了些給她蓋好,然後翻身下牀,從掛衣架上取下衣服,快速且優雅的穿上。
正準備離開,他的腳步倏地一
頓,然後從身上的錢包裡拿出600塊放到牀頭櫃上,然後離開。
一直到早上十點左右,許慕白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
宿醉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艱難的睜開眼睛,邊抽冷氣邊揉着沉重的腦袋。
靠!原以爲自己千杯不醉,沒想到昨天還是被薛御那傢伙給灌醉了!
醉了以後……
等等,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許慕白一下子清醒的七七八八,望着頭頂高高吊起的天花板,她一下子從牀上跳起來,環望一週,這臥室裝修的簡約奢華,但她完全沒來過這地方啊!
尤其是,當她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穿之後……
許慕白竭盡全力遏制想要尖叫的衝動,她一轉頭,發現牀上放了幾張百元人民幣。
她衣服誰脫得,昨晚又發生了什麼?
正在這時,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許慕白連忙縮回被子,將自己捂得緊緊地。
進來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女僕制服的少女,她手上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望着她對她甜甜的笑了笑,語氣之中掩飾不住的羨慕:“小姐,該起牀了,這是我們少爺吩咐幫您買的衣服,您先試試合不合身。”
“少爺?”她皺眉,“你們少爺是誰?”昨晚上她不是跟薛御那一夥人在一起嗎?
後來君斯年先走了,然後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沒有印象了。
“這裡是君家,我們少爺當然是君少了。”
小女僕邊說邊走上前,將衣服遞給她。
“那我昨晚……?”
小女僕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曖昧的道:“當然是跟少爺在一起睡啦。”
許慕白當即感覺到有一道閃電在她腦袋上面炸開!
她昨晚跟君斯年在一起睡,那麼他們之間……
牀頭櫃上的錢!
許慕白只感覺怒氣蹭蹭蹭的上升,她接過小女僕遞來的盒子,三下兩下打開,盒子裡裝着一套淺粉色的內衣和一條巧克力色的連衣裙。
兩套全都是世界著名奢侈品牌SL旗下的服裝。
許慕白來不及細看,匆匆忙忙套上衣服踩在臥室的地毯上,她一把抓起牀頭櫃上的錢,望着小女僕,火氣十足:“你們少爺人在哪裡?”
“樓下客廳哦。”
媽的君斯年,你活膩了!居然敢睡她!
睡她也就算了,還只留600塊錢!你當她是出來賣的嗎?
一樓的客廳,歐式古典的裝修,層層疊疊的暗紫色窗簾,大弧形靠背的絲絨沙發,君斯年手上拿了一份報紙,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高級手工定製休閒服,沒穿西裝的他,優雅而又愜意,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豹子。
許慕白咚咚咚的下樓聲引起客廳中做衛生女僕的注意,同樣引起康伯和君斯年的注意。
君斯年微微擡起眸子,看到穿巧克力色裙子的小女人,有抹驚豔在眼底飛快的掠過。
巧克力色的裙子剛剛及膝,她甚至沒穿鞋子,襯着一對長腿白皙纖細,她的香肩非常性感,而吊帶款式恰好將她優點發揮到極點,飽滿而又圓潤的胸脯,束腰款式讓她的腰肢看起來盈盈一握。
巧克力色很適合她……
君斯年暗想,然而當許慕白一臉怒火的站到他面前時,他忍不住眉頭一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