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談合作的事情多次被她破壞,林楠再好的耐心也有些掛不住了,正想發火,薛御立刻出聲微笑的附和:“今天要讓林總破費了,我敬你一杯。”
他們一開頭,那些個富家少爺紛紛表示要敬林楠一杯。
於是林楠這一圈子喝下來,頭也昏昏沉沉的。
薛御真是神一樣的隊友!太貼心了!
許慕白再次朝薛御投去感激的微笑,可在外人看來,就成了眉目傳情。
君斯年冷冷的睨着他們,脣角勾起冷笑,讓站在旁邊的陽雨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陽雨看了眼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壓根就不敢去看他們少爺的臉色。
同時對許慕白能和這羣富家公子打成一片的手段不得不佩服。
而許慕白邊陪喝酒的同時,邊留意那對父女,只要有一絲談工作的跡象,許慕白便和薛御默契的合作,將話題引開。
所有人中,只有君斯年的臉色最難看,一言不發,沉靜如冰,散發出一股強烈生人勿進的氣息。
偏偏林安然還是個不長眼色的,她端了一份果盤,像是許慕白一樣,直接坐到他身邊,柔柔的:“斯年,你晚上也沒吃東西,吃點水果吧,這水果很心想,剛從新西蘭空運過來的。”
君斯年下意識的往後列了下,再次嗅到林安然身上的香水味後,他皺了下眉,甚至覺得還沒有許慕白身上的番茄醬的味道聞得舒服。
他看都沒看林安然一眼,起身,徑直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林安然的臉色瞬時變得十分糾結。
陽雨連忙跟上:“少爺。”
“走。”
在他將要走出大門的時間,有一道嬌小的身子,更快一步的堵在前面。
她單手扶着鑲金門框,微微擡起下頜,似乎因爲喝多了臉頰而染上兩坨暈紅,那雙清麗的眼睛泛着盈盈水光,跟平時無賴強悍的形象對比,多了不少女孩子家的嬌柔。
“君先生,你別走嘛,你都沒有陪寶寶喝酒,寶寶不開心,寶寶有小脾氣了……”
君斯年垂眸望着她,眸色加深,喉結微微滾了滾。
陽雨出聲提醒道:“許小姐……好像是喝醉了。”
“君先生!你別走別走嘛!別走……”
這一次許慕白雙手抱住了他的右手臂,就像是小孩耍賴一樣不停的晃動,那股番茄醬的味道再次襲來,君斯年的視線緩緩向下移動,清冷的眉眼,視線在她的小手上微微定格。
軟軟的撒嬌聲,心情莫名的一點點好起來。
周圍已經有抽冷氣的聲音,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君少平時最討厭女人糾纏他,尤其是肢體上的碰觸,雖然同情許慕白,但君斯年發火,他們真的有心無力。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的眼睛快要瞪出眼眶。
君少居然沒有甩開她,而是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隨即攬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據說君少還有潔癖,那位許小姐身上還有番茄醬啊!
天!這世界玄幻了嗎?
“陽雨,把車開到門口。”
這明顯是要把她帶走的節奏嘛……
原本上一秒還處於君斯年特別眷顧的林安然,這一刻如墜地獄。
難道之前斯年對她,根本就是故意做給許慕白看的嗎
?
許慕白是喝多了,完全不知道什麼狀況,趴在君斯年懷裡就像是要睡着一樣。
薛御笑容微僵,隨後放下酒杯,大步擋在君斯年面前道:“斯年,你如果要回家的話,把她交給我吧,我送她回家。”
視線微轉,君斯年掃了他一眼,冷笑起來:“你跟她很熟,需要你獻這個殷勤?”
“雖然不熟,但也不會當着那麼多人面給她難堪。”
君斯年知道他指的什麼,冷冷的睨着他,聲音凌厲而又尖銳:“別擋路。”
陽雨連忙上前把薛御肩膀按住,拉到一邊“薛少爺,今天晚上您一直在搗亂,多少讓人省點心吧,再說你又不知道許小姐家在什麼地方?”
君斯年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將要擡步離開的時間,他似乎倏然想起一件事情,回頭望向林楠:“EL集團和林氏合作的案子,已經沒有商談的必要,可以洽談其他方面的案子。”
……
晚間的幕色夾着不少溼氣和冷意。
君斯年讓門口的保安暫時接住許慕白,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純白色的襯衫穿在身上,袖子微微挽起一點,一頭烏黑的的碎髮,置於燈光下的身姿讓人流連忘返。
君斯年背對着盛世君臨耀目的燈光,微微低頭,懷中女人闔上的雙眸,斂去了平時常見飛揚的神采,此時的她過於安祥。
或許是姿勢不對,她嬌小的身子動了動,換了一個姿勢。
鼻尖抵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受她呼出來暖暖的氣息。
似乎讓他整個身子都開始發熱。
“你就是這位小姐的司機老公?”出租車司機大叔走到君斯年面前,一邊打量一邊狐疑的問道。
只不過這位小姐的司機老公,長得未免太帥了!
君斯年怔了下,擡起下頜看向眼前這個皮膚黝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冷淡的:“有事?”
“是這樣的,這位小姐之前搭我出租車說要過來抓姦,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會被趕出來,所以沒走。”
“抓姦?”君斯年皺了下眉。
“你就是那個司機吧,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會是帶老闆出來嫖娼的那種人。”
司機是陽雨!
許慕白居然敢說她老公是陽雨!
君斯年關注的重點,壓根沒在嫖娼這兩個字上,低頭目光深沉的看了懷中的許慕白一樣。
司機大叔感覺不太對勁兒,連忙道:“先生,雖然做司機常年奔波勞碌辛苦,但是老婆忍着寂寞總是一個人獨守空房也很不容易,就算不回家但也不能出來嫖娼做對不起老婆的事,我先回去做生意了。”
“陽雨!”
孤冷的氣息,似乎壓抑着怒火,讓剛驅車回來的陽雨打了一個冷顫。
“少爺,我在。”
陽雨連忙下車爲君斯年打開後座位的車門。
他單手扶着車門,眼看着君斯年走過來將許慕白放進車裡。
君斯年跟着坐進車裡,他看着陽雨,身上的冷氣似乎能將人冰凍三尺,他一字一句的緩緩開口,話語裡透着濃郁森冷的意味:“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許慕白的關係變得那麼好了?”
陽雨脊背一僵,只覺得冷空氣從車內鑽出來
,他壓根就沒懂少爺爲什麼突然問這句話。
“少爺,沒有啊。”陽雨忐忑的回到駕駛座位,“我跟許小姐的關係一點都不好。”
君斯年不知信沒信,一言不發。
車內的溫度驟降,陽雨頂着壓力開口:“少爺,接下來去哪兒?”
“回家。”
“是。”
除了若水小姐,少爺從來沒有帶任何女人回家過。
雖然有些意外,但想想看以今晚少爺詭異的脾氣,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陽雨不敢繼續多嘴了,驅車回到君家半山腰的別墅。
……
從大門口數百女女僕排成一條彎曲的長線,凡是車子經過的地方,女僕們微微躬身,臺詞一致的喊道:“歡迎少爺回家。”
別墅是典型的西式建築,晚間的熒熒光線,使房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座神秘古堡。
出來迎接他們是年過四旬的康伯。
“歡迎少爺回家。”
康伯長得一張剛毅的國字臉,別墅裡的傭人從來沒見他變過臉色,大家都在背後叫他面癱。
然而當他看到君斯年抱着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康伯一層不變的臉上,難得出現幾分驚訝的情緒。
少爺從不會帶女人回來,今天怎麼……
藉着燈光,康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之前少爺吩咐他給許庚繁安排家政的時候,他跟許慕白有過一面之緣,多少留下一些印象。
在想到這次少爺會帶她回家,隱隱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心裡不禁爲君斯年感到高興。
但康伯表面依舊一副不變的棺材臉,他走在前面領路,走進別墅客廳,嚴謹而又公式化的說道:“小蝶,你收拾一件客房出來,給這位小姐住。”
“不用,她住我房間。”說話的人是君斯年。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都震驚的望着他,包括陽雨。
陽雨一副雷劈的表情,他記得少爺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種人,遇上許小姐以後怎麼老是刷新他的三觀。
許小姐只是喝多了,他就想趁機把她給拿下吧?
許小姐醒了以後怎麼辦呢?
康伯難得怔了怔,
君斯年留意到陽雨的臉色,以爲他懷有其他心思,不悅的皺了下眉,抱着許慕白徑直往旋轉樓梯上走。
這時間,倏然保鏢李赫跑到康伯面前,焦急的說道:“康伯,今天晚上我老婆生孩子了,守夜的任務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頂班?”
康伯做事一板一眼,但還是挺有人情味。
他正琢磨着晚上該安排誰守夜,走到樓梯中央的君斯年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陽雨:“陽雨守夜。”
陽雨簡直就跟日了狗似得,他強調道:“少爺,我是特助。”
“讓你守夜,有問題?”君斯年道。
“沒、沒有……”陽雨立刻回道。
於是康伯便安排陽雨守夜,並將守夜的任務細細的講給他,李赫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謝了,兄弟。”
陽雨有苦說不出。
將許慕白放到兩米多的大牀上,他將衣服拿起來,掛到掛機架上,然後倒回去撥了牀頭櫃上的內線電話給康伯:“安排一個女人過來給她換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