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大長老劉天豪的臉色十分難看,身上散發出攝人心魄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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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作爲崇山一代最大的修煉門派,雖然不像十大玄門那般傲然存世,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近日來,先是血煞門投石立威,後有金鵬橫刀奪人,哪一件不是讓劉家顏面掃地的大事
血煞門兇名遠揚,屠滅門派無數,劉家與它碰撞,勝算不大,自然不敢觸碰黴頭。
金龜山傳承久遠,底蘊更是驚人無比,別說是劉家,就算是兇狠惡煞的血煞門,也要暫避其峰。
面對兩大勢力的百般欺辱,劉家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牙齒往嘴裡吞。
接二連三地受氣,讓劉家人很是壓抑,大長老更是異常難受。
現如今,又有人上門挑釁,讓他如何能忍
你們這些人氣勢洶洶,一點誠意都沒有,我這就下去轉告雲馳,說你們劉家不歡迎他。陸軒縱身躍下,手中布匹飄零而出,眼看大長老就要追趕上去,劉天正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頭。
劉家虧欠他們一家太多,他心中有氣也屬正常,我們就忍一忍吧。劉天正很平靜地說道。
也罷,但願他不要玩的太過火了。劉天豪無奈地搖了搖頭。
距離劉家數裡遠的地方,雲馳一行五人緩緩而行,陸軒疾馳而來,人還未至,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劉家人有什麼反應雲馳風輕雲淡地問道。
陸軒止住身形,興高采烈地說道:痛快,當真是痛快
怎麼啦李詩韻走上前來搭話。
陸軒拉住她的素手,笑道:你是沒有看到,我一句話都還沒有說,整個劉家就已經炸開鍋了。
依我看,他肯定是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雲馳壓根就不相信陸軒會安分守己,他斷定陸軒去劉家,肯定有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壞事。
真沒良心,枉我爲你勞神費力,你卻一點都不領情。陸軒詭異一笑,臉上帶着幾分狡黠。
李詩韻輕輕扯了扯陸軒的衣角,低聲道: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陸軒把李詩韻摟在懷裡,笑道:當然是好事了,我已經通知劉家人,讓他們趕快把那個暖牀丫頭給雲馳送過來。
衆人聞言都不禁笑出聲來,唯獨雲馳一個人繃着臉,眼中有火花竄動。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陣陣波動,一連串的黑點從遠處激射而來。
劉家衆人盡數出動,向着雲馳他們所在的方向趕來。
天地間猶如颳起了靈力颶風,成片的樹枝在風中搖曳不止。
漫天煙塵中,數十道人影落到雲馳身前,爲首的正是大長老劉天豪。
劉鼎天就站在雲馳不遠的地方,當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走過來,面色變得十分難看,手心隱隱有汗珠滾下來。
雖然說殺七沒有站在雲馳身旁,但是大家都很清楚,絕殺肯定在暗中關注着雲馳的一舉一動。
只要雲馳有需要,絕殺就會在第一時間現身。
爹劉鼎天喊了一聲,就欲往前走去。
雲馳移步過去,攔在劉鼎天身前,淡淡一笑,將他給擋了回去。
劉鼎天心中忐忑不已,萬一雙方發生衝突,那後果就無法想象了。
此時此刻,他很想衝出去,讓劉天豪不要得罪雲馳,可惜,他不敢。
雲馳早就有言在先,絕不允許劉鼎天向劉家透露任何信息,他哪敢拂逆雲馳的意思。
不然的話,又怎麼會連隻言片語都沒有傳入劉家。
回頭再收拾你劉天豪狠狠地瞅了劉鼎天一眼,將目光落到雲馳身上,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來。
馳兒,真的是你嗎劉天豪五指顫抖,渾濁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
雲馳冰冷地說道:劉天正呢他怎麼不來
大膽家主的名諱豈容你亂喊。劉天豪身後的一名男子兇巴巴地吼道。
雲馳眼中帶着幾分寒意,道:我不喊他老匹夫就已經不錯了,當年是他把我娘逐出家門,今日也是他要請我們母子回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當我們是什麼人
馳兒,你先別生氣,我這就帶你去見家主。劉天豪平靜地說道。
雲馳輕輕地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今天來到這裡並不是爲了見什麼人,只是要爲我娘討回一個公道。
聽聞此言,劉天豪神色黯然,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就在這個時候,陸軒又跳了出來。
暖牀丫頭呢,現在人在哪裡陸軒就是喜歡湊熱鬧,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忘調侃雲馳。
不僅如此,他還若無其事地在人羣中搜索起來。
馳兒放心,我和你外公已經決定了,絕不會讓段家的女娃落入外人之手。劉天豪說道。
這算是對你們對我母親的補償嗎不妨告訴你,我看不上。雲馳不屑一顧地說道。
清風徐徐,黃葉漫天,雲馳的話聲聲入耳,一字不落地落入劉家衆人耳中。
雲馳的輕狂無禮,讓他們憤憤不平。
都已經變成廢人了,還這麼猖狂,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錯,若不是大長老在此,我現在就過去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要想對付他,那還不簡單,表姑娘不是在咱們府上麼,只要去把她請過來,還怕沒有人出頭嗎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表姑娘可是靈脈,家主和長老都對她疼愛有加,就算她羞辱了雲馳,想必家主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一些年輕人看不慣雲馳的姿態,就想方設法來對付他。
幾人小聲嘀咕,最終決定請出劉家的一位天才人物來鎮壓雲馳。
馳兒,你究竟想要劉家做些什麼,才能原諒我們大長老苦口婆心地說道。
雲馳微微仰起頭來,道:我只要一個公道。
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大長老不假思索地說道。
雲馳搖了搖頭,道:不稀罕,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憑自己的能力去獲取,用不着別人施捨。
雲馳毫不領情,根本不給劉家示好的機會。
他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任憑劉天豪說破了嘴皮,依舊是油鹽不進。
二十年前,雲馳的父母結緣,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就因爲雲劉兩家的家世有別,這一樁婚姻非但沒有得到劉家的祝福,反而引發了一系列的惡果。
爲此,雲馳的母親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只能流落在外。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折磨。
如今,雲馳已經長大成人,過往的是非恩怨,也該在他手上做一個了結。
劉家隨時隨地都把補償掛在嘴邊,搞得雲馳就像是一個討債鬼,似乎在他們眼裡,只要是物質能夠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佛爭一炷香,人活一口氣,時至今日,劉家依舊如此,讓雲馳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莫說是他什麼東西都不缺,就算是缺,也絕不會向劉家開口。
馳兒劉氏望見雲馳言辭犀利,身上的怒火漸漸燃燒起來,就扯了扯他的手臂,輕輕地喚了一聲。
雲馳側過身去,嘴角露出淡淡地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孃親不必擔心,孩兒自有分寸。
雖然說劉氏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母子連心,雲馳知道她的憂慮。
大長老,冒昧地問一下,當年劉家反對我的父母結合,是不是擔心我們劉家下不起聘禮雲馳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地說道。
劉天豪聞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急忙搖了搖頭。
那就是嫌棄我爹不是修者啦雲馳接着說道。
劉天豪急忙應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麼你能夠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雲馳得理不饒人,絲毫不給劉天豪喘息的機會。
馳兒,當年是劉家做得不對,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些老骨頭吧。劉天豪尷尬地說道。
雲馳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等你們想好了答案再來找我,我們走
雲馳扶着劉氏轉身就走,完全忽視劉家衆人的感受。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後方掠了過來,像落葉一樣輕輕地落在雲馳身旁,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名身穿藍色蝴蝶刺繡紋長裙的少女,她有着粉紅色的娃娃臉,扎着堆雲漆黑的長辮,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翠玉手串,看上去顯得瓊姿花貌,豔若桃李。
在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讓人神清氣爽,精神爲之一振。
雲馳弟弟,既然來了,幹嘛要急着走呢好聽的聲音從她口裡傳了出來,飄入雲馳的耳中。
雲馳輕輕擡起頭,很隨意地說道:我好像不認識你,請別來煩我。
實際上,雲馳已經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但是他根本不想多說什麼。
都怪我不好,忘了介紹自己,我叫白靈素,來自飛龍山莊,我母親是崇山二秀之一劉心梅,也就是你的姨母,所以我理所當然是你的姐姐啦。長裙少女驕傲地自報家門。
什麼姐姐,明明就是暖牀丫頭。陸軒不合時宜地冒出那麼一句話來,白靈素的臉色當即就變得蒼白起來。
她突然睜大雙眼,身上發出逼人心魄的寒意,怒喝道:雲馳,你們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