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松樹林間。
生長着一棵異常之古老,龐大,高聳入雲的‘龍血樹’。
龍血樹就像一個蘑菇一樣,將天空上大片的太陽遮蓋,以至於讓附近地帶格外的陰暗。
這棵龍血樹已經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中間自然的長出了一個巨大的樹洞。
在離龍血樹一百丈時,盜小妖便示意秦沉躬身行禮。
“老師,小妖求見。”
盜小妖向前面的龍血樹躬身一拜。
秦沉難得見到盜小妖對誰如此的尊敬。
“進來吧。”
隨即秦沉便聽到一道縹緲的女聲響起,盜小妖帶着秦沉,走到了龍血樹下。
這近在眼前的樹洞大的出奇,恐怕足以容納一座湖。
樹洞中。
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帶着薄紗,膚色雪白,那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
當她的眼神落到秦沉身上時,即便是以秦沉的心性,竟然都忍不住一顫,覺得這個眼神相當可怕。
這便是真正的強者,一言一行一個眼神,都會令人膽戰心驚。
這便是,萬毒女尊麼?
不得不說。
雖然萬毒女尊帶着薄紗,看不清面容,但秦沉覺得,萬毒女尊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秦沉,見過女尊。”
秦沉再度對萬毒女尊躬身行禮。
萬毒女尊的眼神看向盜小妖。
盜小妖連忙道:“老師,他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但中了毒,所以便想請老師幫幫忙。”
秦沉更是從懷中取出了夢刀君給他的信物,幻夢玉。
看到幻夢玉。
原本毫無波瀾的萬毒女尊,竟然瞳孔一縮。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萬毒女尊問道。
秦沉一喜。
萬毒女尊口中的‘他’顯然便是指‘夢刀君’。
老師果然沒有騙他。
“是我老師。”秦沉道。
正在盜小妖準備替秦沉多說說好話之時,萬毒女尊猛地眼神一寒,一手揮出。
“嘭!”
秦沉就像一塊從山上滾下的石頭一樣,連同幻夢玉一起,從龍血樹前,滾到了一百丈開外,摔了一個狗吃屎,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
不一會兒。
盜小妖跑了過來,看到坐在地上發愣的秦沉,盜小妖道:“你老師跟我老師到底什麼關係?”
“老師雖然性格高冷,但好像還從來都沒有一言不合就動手轟人。”
“你是頭一個。”
秦沉看了一眼摔在他旁邊的幻夢玉,腦海中浮現夢刀君的話。
“放心,你老師我英俊瀟灑,她肯定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你的。”
結果呢?
話都沒多幾句呢,就被轟出來了。
秦沉甚至覺得,自己當初要是不將幻夢玉拿出來,萬毒女尊說不定看在盜小妖的面子上,就幫這個忙了。
老師到底對萬毒女尊做了什麼?
秦沉能清晰的感知到。
萬毒女尊在提到夢刀君的時候,是非常生氣的。
這就相當僵硬了!
盜小妖道:“秦沉,你也彆着急,我再跟你想想辦法,老師其實人很好的。”
“你就現在暗堂住幾天,我幫你在老師面前多說說話,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只不過,你這塊玉,我勸你最好還是收起來吧。”
秦沉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讓秦沉有些鬱悶。
但,若萬毒女尊不出手,秦沉又該去找誰?
秦沉獨自一人,回到盜小妖的小屋。
盜小妖沒有回,而是又去找萬毒女尊去了。
然而。
在秦沉剛回來沒多久。
門就被敲響了。
打開門。
門外站着兩人,其中一人是車樊,另外一人秦沉不認識。
“於文厚。”
於文厚面帶笑容,顯得極爲和藹。
秦沉的眼神微閃,道:“何事?”
車樊冷道:“你對於親傳,就這種態度?”
於文厚笑着對車樊擺了擺手,說道:“還不知道兄臺叫什麼。”
“秦沉。”
“原來是秦兄。”
才三兩句話,於文厚搞得就像跟秦沉很熟了一樣。
“秦兄方不方便,隨我去喝喝茶。”於文厚道。
秦沉道:“不太方便。”
於文厚臉龐上的笑容明顯的凝固了兩分,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道:“就一會兒時間,不耽誤。”
秦沉道:“於親傳有事,便在這裡說吧。”
車樊冷冷的看着秦沉,心中暗道,這傢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對於文厚如此冷漠。
於文厚的臉上依舊洋溢着笑容,道:“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從車長老口中聽聞秦兄實力高強,天賦異稟。”
“所以,便想邀請秦兄,與我一同在暗堂修行。”
秦沉想都沒想便拒絕道:“不必了, 我在這裡挺好。”
被秦沉接二連三的拒絕,於文厚的神色略微有些掛不住了,道:“秦兄是覺得我不能幫助到你嗎?”
秦沉道:“也不是,只是我習慣自己修行,更何況,我也不是暗堂弟子,如今在暗堂,也僅僅只是暫住。”
於文厚道:“沒關係,以秦兄的天資,入我暗堂輕而易舉,秦兄大可不必有此顧慮。”
“如何?”
於文厚很少對一個人這麼有耐心。
他其實根本看中的不是秦沉的天資,僅僅只因爲秦沉是盜小妖的人。
他將秦沉招攬到他這邊,便能好好的氣一氣盜小妖。
這遠比他對秦沉出手,更好玩。
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他纔會對秦沉這麼苦口婆心。
“不必了。”
秦沉再次拒絕:“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我要修行了,不送。”
秦沉說完話,便準備關門,但便被一雙手將門給抵住了。
於文厚那雙已經消失的小眼睛盯着秦沉:“秦兄,我可是真心實意的邀請你。”
秦沉道:“好意我心領。”
於文厚的眼睛就這樣盯着秦沉,忽然嘴角上揚,渾身的氣息都變得寒冷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背過身,留下一句話:“你,不要後悔。”
車樊簡直太樂意看到這一幕:“秦沉是吧,你有種,在暗堂敢如此不給於親傳面子,你是頭一個!”
秦沉面色淡然,從始至終都心中都沒有任何的波瀾。
他這一生的敵人不少,秦沉不介意多一個。
只不過,當他的敵人,那纔是真正的,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