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白茵帆和麥萬秀心平氣和地相處,並且像姐妹一樣親密,幾乎是不可能,就算是想改善雙方的關係,也需要時間的慢慢積累。
陳來並不着急,認爲只要她們能夠保持着和平對自己來說就是好事。不過有一點,他已經極爲放心,那就是麥萬秀已經真心實意地從了他。不然單獨相處時,她早就把他殺了!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陳來感覺可以帶着麥萬秀去見楚桃和孩子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管如何,包括楚桃在內,只要這三個女子都對自己忠心耿耿,那就是一種巨大的收穫!
……
深夜時分,陳來和麥萬秀悄然落在武家大院內,陳來一身黑衣,戴着一個黑色斗篷,爲了表現出甄憤的氣勢,他走路的時候故意大搖大擺,麥萬秀也是一身黑衣,一眼就能看出她是鐵紫門弟子。
武立的侍衛認得麥萬秀,看她帶着一個黑衣人走進大院的中心花園,也不敢攔,急忙去後院稟報給武立。不一會兒,武立便從牀上爬起,到前院大堂迎接。
看到麥萬秀,又看了看麥萬秀後面的黑影,立即下跪,“小人拜見甄堂主和麥舵主,小人迎接來遲,還請贖罪。”
以前他都是單獨與其中一人會面,現在一下子來了兩個,他認爲事情重大,嚇得瑟瑟發抖。
陳來和麥萬秀並不搭理,昂首邁進大堂之內。
武立趕忙爬起來,跟到客廳內趕忙小心翼翼地奉茶。由於武立起牀氣得急,頭髮沒有梳理整齊,幾縷白髮從他的髮髻上落下,使他顯得蒼老、憔悴,再加上年事已高,哆哆嗦嗦地倒茶,更是使人不想看上一眼。
麥萬秀衝他擺擺手,冷言道:“武立,事發緊急,甄堂主有事問你,你只需要如實回答。”
“是……”武立趕忙放下茶杯,站在一邊,彎着腰恭候着。
麥萬秀開門見山地問道:“現在鄭鐵慧身在何處?”
武立一愣,看了看麥萬秀,又觀察一眼後面的陳來。客廳內亮如白晝,他看得清楚,這個人的身影比着甄憤的聲音小了一些,心中開始疑惑:這個人是甄憤堂主嗎?可他不是,又跟着麥萬秀,這人會是誰?
麥萬秀看他不回答,只知道觀察身後的陳來,怒喝一聲:“還不快說!難道你還要等甄堂主親自開口嗎?”
說着,啪的一聲握向刀柄,爲了讓武立看到她握刀的動作,她做得有些誇張。
“小人不敢!”
武立趕忙雙膝跪地,衝二位抱拳,“甄堂主,麥舵主,現在夜深天冷,我看還是爲二位擺上酒席驅驅寒吧。”
關於鄭鐵慧的消息事關重大,他當然不能輕易說出,只有完全確認了麥萬秀和甄憤的身份,他才能和盤托出。
麥萬秀看他仍是不信任,轉過頭看了一眼陳來。
陳來會意,從腰間掏出玉牌,往武立的面前一扔。他仍是一言不發,不過渾身上下迎接開始散發出一種白色氣息,就算是剛入門的修行者也能看出這是殺氣!
武立趕忙撿起,一看是甄憤的堂主玉牌,身子抖動一下,趕忙雙手奉上,“甄堂主,小人豈敢懷疑您的身份……”
有了玉牌,他不敢再有所隱瞞,來的哪怕是一個普通的鐵紫門弟子,只要帶着堂主玉牌來到這兒,那也是代表堂主來的。
他清了清嗓子,有痰也不敢吐,稟報道:“甄堂主,鄭鐵慧現在還在西京書院的地牢中,據西京書院裡的弟子說鄭鐵慧正在阿雅山山腳下的地牢內。”
麥萬秀又道:“甄堂主已經捉到陳來,急需找到鄭鐵慧,給你明天一天時間聯絡西京城內,尤其是西京堂和西京書院內所有鐵紫門弟子,讓他們早作準備,等候甄堂主號令!”
揮刀咔嚓一聲砍掉茶几的一個角落,“膽敢走漏消息者,斬!”
麥萬秀手中寶刀閃閃發光,寒氣逼人,只把武立嚇得瑟瑟發抖,“小人遵命!”
……
按照陳來的安排,白茵帆去西京堂聯絡陸忠一,當陳來和麥萬秀返回雙龍客棧的時候,白茵帆已經返回。
“師姐果然雷厲風行!”陳來本以爲白茵帆只能在第二天聯絡到陸忠一,沒想到當他們走進武家大院時,她已經跟陸忠一見上面,並且傳達了他的想法和安排。
他倒了一杯茶,又給白茵帆敬茶。
白茵帆接過,也不看麥萬秀,“陳來,見陸忠一一面可是不容易,稍有差池就會被人發現,危險度可是比你們高多了!”
“那是!”陳來呵呵一笑,打出手勢,示意她繼續飲茶。
等白茵帆喝了熱茶,陳來笑道:“師姐,陸忠一怎麼說?”
“他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同意了。他會秘密聯絡他的心腹弟子,到明晚會和你裡應外合。”白茵帆拍了一下手,一站而起,“我要回去了。”
離開楚桃已經整整一天了,她得回去說上一聲現在的情況。不是因爲她掛念楚桃,而是因爲現在她和楚桃有了共同的敵人。她們要一致對外。
走了幾步,她突然轉過身來,“陳來,你不回去?”
陳來伸出右手揉了揉耳垂,這對他來說是個問題。不回去吧,他掛念着孩子和楚桃,回去吧,在這裡還要同麥萬秀商議和處理一些有關鐵紫門的事情。
麥萬秀見狀,上前兩步,走到陳來身邊,“少爺,你還是先回去吧,反正我們都在客棧的大院內,想見面也很方便。”
聽她說得通情達理,白茵帆冷冷一笑,“少爺,你還是留下吧,千萬別孤獨了新人兒。”
她想來一句家花沒有野花香,但是一想自己現在還不算是陳來的家花,就改了口。
一碰到女人爭風吃醋,陳來就頭疼,衝白茵帆擺擺手,“師姐,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白茵帆也不再說什麼,掉頭就走。
來這個小院時,白茵帆就不是從大門過來的,走當然也是飛檐走壁。而後在客棧大院內轉了轉,白茵帆便回到他和楚桃居住的小院內。
“師姐,你怎麼回來這麼晚?”楚桃一直在擔心白茵帆,看她突然回來,趕忙拉住她笑着問道。
白茵帆往牀上一坐,表情慘淡。
“師姐,這是怎麼啦?”楚桃知道她這不是給自己時臉子看,又問道。
白茵帆哼了一聲,“最不敢想的事還是發生了,陳來竟然喜歡上那個殺手麥萬秀,並且已經和她住在一起了!”
她想罵一句狗男女,但是沒有罵出,畢竟她只想罵麥萬秀一個人。
“什麼?”楚桃把眼一瞪,“這怎麼可能?幾天前,麥萬秀孩子追殺少爺啊!”
她感覺這件事不可思議,認爲白茵帆一定是弄錯了。
“我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是親耳聽陳來說,我也是不相信啊!你看我的臉,看我的胳膊……”白茵帆扒開衣衫讓她看上面的淺淺的痕跡,“白天我跟麥萬秀打了一天,不是陳來回來得早,我早能打死她了!”
楚桃一聽,低下頭悶悶不樂。
她覺得這根本不是陳來的爲人,陳來不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值得懷疑的女子,哪怕她長得再爲美麗!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陳來了。
“楚桃,你等着看,明天或許是後天,陳來就該把麥萬秀帶到我們身邊來了!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你要麼站在我的一邊,要麼站在她的一邊,我跟她可是不共戴天!”白茵帆越說越生氣,恨得都拔起刀來。
“師姐息怒,我記住了。”楚桃上前又奪過她的寶刀。楚桃心中明白,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站在麥萬秀的立場上。
“說啥呢?跟誰不共戴天啊?”兩個人正說着,陳來突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