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心一下變的柔軟,而眼卻是隨着他閉合的雙眼緩緩看向他的額,此刻上面正清晰的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
尤瀟瀟看見,伸手想把汗珠拂去。
可,她的指還沒到達他的額,剛清醒了一些的意識便徹底漿糊,完全被身上的人掌控着,逐漸昏沉……
漸漸的,夜色逐漸變的濃厚,而氣溫卻是隨着一切歡愉的停止而逐漸冷了下來,籠罩了那正躺在地上一雙人影身上。
本來包廂裡打了空調是不冷的,可因爲尤瀟瀟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剝的一乾二淨,自然的,身子隨着地板冷意的侵蝕而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同時,小手也伸了出來,抱緊身上的人,吸取着關深甫身上的溫度,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冷。
畢竟,不冷纔是怪事了。
所以,在吸取着關深甫身上溫度的同時,粉潤的脣瓣輕輕的蠕動着,隨着意識的本能說出一個個可憐兮兮的‘冷’字。
而趴伏在尤瀟瀟身上的關深甫,在感覺到身下傳來的動作時,迷醉了大半夜的思緒,隨着懷裡人兒細微的顫抖下逐漸醒轉過來。
閉合的眼緩緩睜開,一眼便看見眼前那佈滿淚痕的小臉,緊閉的大眼,顫抖的睫毛,輕柔蠕動的脣瓣,還有那凌亂的散了一地的黑髮。
眸裡難得的出現一瞬怔愣,而隨着尤瀟瀟那不停蠕動着脣瓣所溢出的一個個‘冷’字時,沉黑的眸微動,隨着懷裡的小臉往下看去,便看見平時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正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紅梅,有新的,有舊的,卻都無一不在昭示着他對她的猛烈和激狂。
眼眸微頓,眸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疼惜,伸手撫上她汗溼了的額發。
身體的感官察覺到這讓她貪戀的溫度,頓時,小臉隨着本能輕蹭着這股溫暖,同時,身子也往關深甫的懷裡鑽了鑽,小手更緊的抱住了他。
眸裡的墨色散開,裡面是滿滿的溫柔,而停在她小臉上的大掌卻是收了回來,把她的身子從地上抱了起來。
只是,他這樣一抱,估計力道大了些,動作快了些,所以一股冷風襲上尤瀟瀟的背,讓她嬌小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下一刻,小手更緊的抱住了關深甫。
同時,那帶着沙啞的一個‘冷’字從她嘴裡溢出,聲音比剛纔越發的大了,可見她真的很冷,眸裡的心疼逐漸漫了出來。
眼眸微動,下一刻,手臂把她的身子更緊的貼向自己,讓她不那麼冷,而涼薄的脣瓣也印上她因爲冷而皺起的眉頭,帶着安撫的意味。
終於,尤瀟瀟沒有之前那麼冷了,那皺着的眉散了開來,關深甫這才轉過視線看向地上。
兩人的衣服完全的東一件,西一件,有的在沙發上,有的在矮桌上,有的在牆角邊上,總之,沒有一樣是呆在一起。
看到這裡,那沉黑的眸難得的浮起一絲有些頭痛的神色,卻也不過一瞬,從地上凌亂的衣物上收回視線,看向懷裡那還在不停往他懷裡鑽的人兒。
眸底深處的那股疼惜越來越深了,同時,手臂力道加大幾分,單手抱着她的腰身,把地上凌亂的衣服一一撿了起來。
最後,把她抱到沙發上坐下開始給兩人收拾起來。
尤瀟瀟身子很痛也很累,但沉浸在睡夢中的意識還是隨着關深甫那輕柔的動作而逐漸清醒了些。
但這樣的清醒在身子的疲憊下變的脆弱不堪,所以,她依舊沒有醒過來,可意識裡還是知道在自己穿衣服的人是誰。
關深甫給兩人穿戴好,收拾好,卻發現還多了一件大衣,眼眸微頓,看向緊靠在懷裡的人兒,眸裡浮起絲絲縷縷的笑,同時,那張薄脣卻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尤瀟瀟感覺到額上的動作,就像是覺得癢似得,那張還帶着一絲潮紅的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很是可愛。
眸裡的笑意逐漸漫了出來,柔和了那張凌厲的輪廓。
手臂微動,把那件大衣拿了過來,裹住她嬌小的身子,這才把她的攔腰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五分鐘後,電梯門開,關深甫抱着尤瀟瀟走了出去,只是在走了兩步看見大廳前的那道修長身影時,忽的停住腳步。
而臉上柔和了的輪廓也在看見那個正貪婪看着懷裡人時,一下變的凌厲,同時,身上也散發出一股強烈的佔有氣息,把尤瀟瀟抱的更緊了,轉過視線,朝前走去。
在關深甫懷裡的尤瀟瀟像是察覺到這股明顯的氣息變化,嬌小的身子不安的動了動,而那抓着他胸前衣衫的小手也下意識的抓緊了些。
關深甫感覺到她的不安,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便看見那雙秀氣的眉正輕皺着。
眸裡的冷冽稍稍散開了些,低頭在她脣角落下一個吻,帶着安撫,同時也是在告訴旁邊那站着的一動不動的人,她是他的。
卓越看着關深甫的動作,眼裡癡纏的愛戀瞬間被痛苦所替代,而那垂在身側的手也逐漸握緊,是極力的控制。
同時,脣張了張,在關深甫快要走出大廳門時,痛苦的帶着沉重的話便溢了出來,清晰的傳進關深甫的耳裡。
“她好不好?”
這半年來,爲了控制自己心裡那股強烈的愛,他摒棄了她的一切消息,在國外呆着,不曾回來。
他很怕,怕自己一回來,便會控制不住的去看她,想知道她過的怎麼樣,好不好。
所以,他爲了控制自己的這個想望,離開了a市,不聞不問她的消息。
可昨天,接到家裡的電話,說奶奶生病了,他不得不回來。
而今天就是剛從那醫院探完奶奶回來。
但,他沒有回家,而是來這裡,奇怪的想要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