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文石老人所言,牛成義愣了愣神,那男青年卻不顧之前與牛成義的衝突,一個箭步躥進了療養院,罵罵咧咧道:“我師父讓我進來的,你能奈我何!”
現在牛成義看這小子是一百個不順眼,恨不得即刻就把他給趕出去。
但他摸不清楚宋文石老頭究竟是什麼脾氣,因此牛成義也沒再說什麼,萬一這第一個入住療養院的老人就被牛成義給得罪了,且不說他對這工作在不在意,最起碼傳出去不太好聽。
牛成義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意氣用事不服就乾的青年,他也會顧忌一些外在的評價,當然這些都不是爲他自己,而是爲了曲老。
曲老上一次收徒不利,收了魏明宇這麼個王八蛋,現在牛成義所做的這一切也只不過是爲了曲老的面子。
曲老在業界還算是有點名聲,他的這個徒弟成爲退休幹部療養院唯一的護理醫師,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把好事辦壞了。
至於這青年牛成義只當他是個屁,就算是他在眼前,牛成義也如若無睹。
許若涵對這年男青年也非常的厭惡,見他衝到宋文石老人面前,許若涵挪了挪身子和牛成義站在一邊。
“師父,行李我來幫你提,那男青年非常殷勤地說道,說完少人擺了擺手說,我讓你進來是想跟你說清楚,我宋文石一不收徒弟,二就算是我收徒弟,你齊向榮還差了那麼點意思,所以以後別再纏着我了,腳在你身上,門在你後面,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之前那男青年因爲宋文石親自讓自己進來,臉上的表情還頗爲得意,現在聽到宋文石老人如此一說,這男青年臉色特別難看。
“師父!我爺爺和您是摯交,由他親自引薦難道您就不能給我爺爺一個面子嗎?”齊向榮不忿說道。
“他齊天龍算個屁!我說不收你就不會收你,再者說我一把老骨頭能教你什麼?你小子在那裡用意別以爲我看不出來!打今兒起,只要有我的地方你就別出現,你也不能稱呼我爲師父!”
宋文石這話說的太絕了,幾乎把所有的路都堵死,這個叫做齊向榮的少年青年,此時此刻人在原地手足無措尷尬無比。
許若涵在一旁偷笑,誰讓這男青年剛纔表現得牛逼轟轟,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看到此情此景,就連不遠處崗亭內的看門老大爺臉上都滿是喜悅之情。
牛成義打岔道:“人家老人都這樣說了,你還在這杵着幹嘛?還不趕緊滾!”
“老子的事用不到你管!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弄死你!”齊向榮之前還沒有惡言相向,此時他氣急敗壞對着牛成義放出狠話,牛成義壓根就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來路。
這小子對宋文石老人是百依百順溜鬚拍馬,但對於其她人全部都是不屑一顧,由此可見這小子就算是沒什麼本事,家世應該也不簡單,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如此囂張跋扈。
宋文石提起了簡單的行李,繼續朝前走。
老人的行李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大約28寸的箱子,牛成義之前出於好奇,用透視眼看了一下宋文石老人箱子裡的東西,莫不過是一些生活用品和兩件換洗衣服,以及一個鐵盒子裡裝的些零碎東西。
這些零碎東西當中多半都是勳章,還有幾張老照片,甚至還有兩顆子彈。
牛成義能猜到,這些小物件應該是宋文石老人之前當兵留下來的東西,而那些照片多半是他的老戰友的。
他們這一輩人,多半都死在前線了,據說十幾年前邊境爆發一次不小規模的衝突,而宋文石老人就是參加過那次戰鬥的老兵,至於身爲特種兵的他,之前究竟接受過什麼任務無人得知,宋文石老人也不願提及,就連宋文石老人之前呆過哪些部隊,連徐衛國都不知道,這一點讓牛成義頗爲好奇。
宋文石老人走後,齊向榮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緊接着齊向榮做出一個非常驚人的舉動,牛成義都感覺這小子臉皮足夠厚,他上前兩步繼續跟在宋文石老人身邊。
宋文石如同空氣般無視了齊向榮,轉而上了樓梯,剛踏到樓梯口,宋文石便回頭問道:“那個什麼牛,我的房間在哪裡?”
許若涵小跑着迎了上去說道:“他叫牛成義,宋老先生我帶你去房間。”
齊向榮依舊不發一言跟在宋文石身後,牛成義經過這短暫的接觸便可以瞭解到,這傢伙怕是個狠角色但本事一般,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幹成。
當然這所謂的實力一般,僅僅是就他個人而言,至於這小子背後究竟有多大力量,牛成義也不得而知。
許若涵爲宋先生領路,牛成義便沒跟上去,他說道:“我去讓廚房安排幾個菜,眼瞅着就要到晚飯時間了。”
宋老人連忙說道:“弄兩個素菜就行了,老頭子我對飲食都沒什麼要求。”
說完這句話,宋文石便轉身上樓了。
然而此時此刻,齊向榮依舊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宋文石老人身後,本來還打算無視他的宋文石突然間爆發了!
只見他像變戲法一般從袖子裡伸出一把匕首!然後抵在齊向榮的脖子上!
宋文石大聲呵斥道:“你他媽到底滾不滾?老頭子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但弄死你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之前好言相勸讓你離開,你小子執迷不悟,萬一這鬧出一條人命來,老頭子我也能收得了場!”
牛成義見狀是哭笑不得,齊向榮的死皮賴臉的盡頭,還真的把宋文石給惹毛了,這事兒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能忍啊!
短短這幾秒鐘發生的事情,牛成義就可以看出,儘管宋文石身上有傷還有些病症,年紀也大了,但身手卻沒倒下,他剛纔那速度即便是身手較好的年輕人都無法比擬。
秦向榮也被宋文石老人這個動作嚇得不輕,他面無血色地向後退了一步,最後陪着笑臉說:“師父,那我現在先走了,改天我來看你!”
說完這句話,沒等宋文石再開口,齊向榮便後退兩步對老人鞠了個躬。
齊向榮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了牛成義,牛成義沒把這傢伙當回事,便轉身往食堂走去。
自從這療養院開放後,食堂裡兩位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沒怎麼開火,畢竟療養院還沒人入住。
而牛成義按照宋文石老人的要求,只讓廚房做了兩個清淡的素菜。
牛成義離開食堂的時候,餐廳老大媽說道:“牛醫生待會你也在這吃飯吧,我多準備點飯,最近入住的人就這麼一個,備的飯菜不能浪費,都得按着量來。”
牛成義擺了擺手說:“不必了,我待會回家吃。”
餐廳老大媽遞給牛成義一個飯盒,說道:“待會你路過門衛室的時候,把這飯盒給門衛張大爺。”
牛成義家接過飯盒便給張大爺送去,然而飯送到的時候,他卻發現齊向榮這小子壓根就沒走!
他站在那輛大切諾基面前,暴躁的用腳踹着車門!
牛成義原本沒有在乎這傢伙,但是聽到他電話的內容,牛成義不由大吃一驚!
“就是張波那小子?給老子弄死他!我倒是要讓他看看,老子在嘉藝市也不是瞎白混,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子把非他活埋了不可!”
齊向榮顯然被什麼事情氣的不輕,他大口的喘着粗氣,脖子上青筋暴起,就像是張波殺了他親爹似的。
將療養院的事情安排好後,宋文石便在房間裡休息,不讓任何人打擾。
牛成義將許若涵給送了回去,獨自打車並沒有回家,而是到了張波所經營的一家酒吧。
這間酒吧張波之前請牛成義來過一次,也正是因爲那一次,也讓牛成義對張波稍稍有了些改觀。
之前牛成義只認爲張波是個混事的,都指不定幹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所以牛成義和張波一直都保持着一定距離。
但後來牛成義才發現,張波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如其他混混一般幹些卑賤齷齪見不得光的事情,即便是在這長江街上開酒吧,價格公道透明,而且杜絕一切違法行爲在酒吧內發生。
單單就之前在齊向榮那裡聽來的消息, 牛成義心想張波怕是不知不覺捅了什麼婁子,再怎麼說兩人也算是相識一場,牛成義既然聽見了風聲,過來招呼一聲也是必要的。
剛到酒吧內,牛成義便看到張波正在指導清潔工作,天色太早酒吧還沒有開張,這個時候員工們都在打掃衛生,就連張波手裡都拿着塊抹布,看哪不順眼就就給擦兩下。
看到牛成義出現在自己酒吧裡,張波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之前張波可是八擡大轎去請牛成義,這傢伙都不賞臉和他喝一次酒,現在居然主動來了。
“喲!牛神醫究竟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見我妹子?你打個電話招呼一聲不就行了,小年輕約會很正常的嘛。”張波以爲牛成義是來找南宮韻的,半開玩笑地說道。
牛成義看着張波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搖了搖頭說:“不,我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