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吳峰還污衊牛成義利用職務之便,翹班去和女孩子約會,等聽到許若涵這麼一說,就連一旁的護士都能看明白,牛成義的確是去做療養院方面的工作,這是打算去接哪位老首長入住療養院呢!
看到此情此景,那小護士白了吳峰一眼,轉身走開了。
牛成義也沒過多理會許若涵,直接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朝着醫院大門走去。
許若涵一路小跑才能追上牛成義的步伐。
“腿長了不起啊!你能不能走慢點等等我!”許若涵揮舞着胳膊,一把抱住牛成義的手臂。
此情此景,讓剛路過醫院大廳的唐紅看到了,唐紅之前從來都沒見過許若涵,看到牛成義身邊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姑娘,唐紅臉色有些難看。
許若涵帶了一個司機過來,開的是一輛高配版的紅旗h7,可見就連這車也是特意安排好的。
牛成義將那張寫了宋文石相關信息的紙條看了一遍,隨口說道:“老先生還是從海外回來的,看不出來啊。”
許若涵解釋道:“宋老先生之前一直在國外養傷,現在傷情恢復了一些便想回國。老人一輩子在部隊裡,無兒無女,組織上就給分配到療養院來休養一段時間。”
牛成義點頭道:“那可不是,他們老一輩戰士對祖國的情懷還是有的。”
兩人說話間,車便到了嘉藝市國際機場。
許若涵從後備箱裡拿出一束鮮花和一個寫着宋文石名字的名牌,生怕接不到老先生似的。
兩人在出站口等了大概有十分鐘,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人映入眼簾,牛成義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個老人應該就是宋文石了。
老人看上去精神都不錯,六旬出頭腰板挺得停直,腿腳有些不利索,走起路來有一點輕微的跛腳,光從精氣神上來看,這宋文石和徐衛國相差無幾,畢竟兩人都是軍人。
宋文石老人眉頭彷彿永遠都抹不平微微皺着,根據徐衛國的描述,宋文石年輕的時候還是個狠角色。
剛到出站口,老人便一眼看到了寫着自己名字的接機牌,愣了兩秒便朝着許若涵走了過來。
老人的一舉一動牛成義看在眼裡,但許若涵這姑娘彷彿眼瞎一般還在東張西望,直到宋文石老人靠近大約有二十米的時候,許若涵才發現了這位裝束稍顯不同的老人。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西裝革履帶着墨鏡的男人擋在了許若涵和牛成義的面前,他手裡同樣捧着一束鮮花,大步流星的朝着宋文石老人走去。
“師父!這一路上辛苦了,徒兒接你來了。”
這男人大概二十出頭,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儘管牛成義不認識這個人,但看到他墨鏡下面的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牛成義第一印象就感覺這傢伙絕非善類。
豈不料,宋文石老人非但沒有搭理這年輕人,更沒有接過他手捧的鮮花。
“我什麼時候說我收你爲徒了?我有人來接,你回去吧。”宋文石老人繞過那年輕人,朝着許若涵走來。
許若涵揚了揚手裡的牌子,連忙將手裡的鮮花遞給宋文石老人。
由始至終,宋文石老人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你就是徐衛國的孫女?”宋文石打量了一番徐若涵問道。
許若涵頭如搗蒜回答道:“宋老您這一路上辛苦了,我爺爺說了今天晚上請您吃飯,爲您接風洗塵。”
宋文石將那鮮花推開,說道:“我不喜歡這裡這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吃飯就免了,我要去療養院休息。”
隨後,宋文石好像纔看到牛成義的存在,他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你是療養院方面的護理醫生?”
牛成義點頭說道:“宋老先生,我是療養院的護理醫生牛成義。”
宋文石點了點頭,便沒再理會牛成義,隨後對許若涵說:“車在什麼地方?”
由始至終,宋文石老人表現出來的態度讓牛成義心中有些不爽,這老傢伙看上去像是什麼人都欠他錢似的,而且還是欠了好幾百萬那種,臉拉得老長不苟言笑,說起話來也沒什麼語氣,冰冷的如同機器人一般。
在許若涵的帶領下,宋文石老人與牛成義許若涵上了車,當車門關閉後,牛成義在後座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那之前迎接宋文石的年輕人將鮮花狠狠放摔在地上,用腳踩的稀巴爛,嘴裡振振有詞,顯然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而在汽車發動之後,那年輕人也開了一輛大切諾基跟了過來。
牛成義心想:“這事兒新鮮,只見過年輕小夥子追着年輕姑娘死纏爛打的,纏着這麼一個老頭子算是什麼回事?”
而宋文石由始至終對於那年輕人這是視若無睹,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兒。
在前往退休幹部療養院的路上,牛成義提議道:“宋先生,等您到了療養院,我們先爲您全方位檢查一下身體,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好好住下,身體休養好了纔是最重要的。”
宋文石雪皺着眉頭看着牛成義,像是不想搭理他似的,但對於牛成義的建議,宋文石顯然不太高興。
他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把老骨頭自己心裡清楚,用不着檢查,而且我到療養院來就是圖個清靜,而且也能回國住上一段時間,國外呆着太悶了,至於檢查檢查治療這些了老子都不需要!你小子有多遠呆多遠去。”
聽完這話,牛成義心中暗道,“這老頭這話說的像是自己巴結着他一樣。”
牛成義攤了攤手說:“行,既然老先生這樣打算,我也圖個省事。”
牛成義此言一出,許若涵一個勁的對他使眼色,一般情況下這種話可不是他一個護理醫生說出來的。
對一個病人圖個省事,這本來就有些失態,但對於牛成義的這番言論,宋文石卻沒太放在心上,靠在車上靠在車裡閉目養神。
二十分鐘後,一行人到了退休幹部療養院的門口,這療養院自從落成開放後,儘管進行了熱鬧的儀式,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都清閒異常。
除了餐廳食堂保潔以及保安大叔外,這裡人跡罕至。
而牛成義也注意到,那輛從機場就一直跟着他們的大切諾基,此時也停在了療養院門口。
牛成義打開車門讓宋老先生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徐若涵也在一旁攙扶着。
但宋文石卻不領情,左右開弓將牛成義有個許若涵甩開,厲聲喝道:“讓開,我這把骨頭還能走的動,用不着你們這些後生攙扶!”
說完這話,他便大步流星地進入了療養院。
牛成義和許若涵面面相覷,一時間無言以對。
牛成雨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之前爲什麼徐衛國會特意的告訴自己宋文石老先生的脾氣不好。
牛成義聳了聳肩對許若涵說道:“這下省大事兒了,這老頭就是不喜歡被人照顧。咱們也省點心,別給人家老人家添堵。”
牛成義之前心想,在這退休幹部療養院裡做掛名看護醫師本來就是個閒職,現在接受了一個不願意被照顧的老頭,這就是閒上加閒。
就在牛成義三人進入的療養院時,那名一直尾隨在身後的年輕人也從車上下來,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牛成義還未開口,看門的老大爺便說道:“哎小夥子!你是什麼人?”
那小夥子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把看門大爺的話給無視了。
就算是看門大爺脾氣好也架不住這麼無視,他連忙從崗亭裡走出來,這對那小夥子說道:“嘿!問你話呢!要進去的話登記一下,這裡面可不是你隨便進的!”
那小夥子依舊沒有理會老大爺,低着頭的朝着牛成義他們這個方向走來,不用想也知道他依然打算對宋文石老人不依不饒的糾纏。
牛成義折返回去擋住那年輕人的去路,他厲聲說道:“人家老大爺跟你說話,你他媽是聾啊!”
“散開!好狗不擋道。”那年輕人惡狠狠道。
牛成義直視着那年輕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剛纔那句話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好狗不擋……”
嗵!!!
那年輕人話音未落,牛成義擡起手便是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傢伙的臉上。
巴掌與臉頰碰撞產生的清脆聲音,讓宋文石老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那年輕人被牛成義這一巴掌打懵了,接着他如同是炸了的火藥桶一般,一個飛撲撲在牛成義的身上,作勢要和她廝打在一起,卻被牛成義輕易化解。
牛成義把將那小夥子推開,指着他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什麼地方都有什麼地方的規矩!不識相信不信老子再揍你!”
隨後,牛成義對那看門老大爺說:“大爺,這個人傢伙交給我您繼續看報紙吧!”
看門老大爺本來被這小子無視心中就非常惱怒,看這傢伙被牛成義一頓修理,便暗自對牛成義比劃了個大拇指,樂呵呵的回到了崗亭,笑看着這年輕人被牛成義教訓。
然而就在這時,宋文石老人卻開口了。
“讓他進來吧! ”